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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汉家烟尘 第一章 汉家烟尘(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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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家烟尘在东北,

    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

    天子非常赐颜色。

    枞金伐鼓下榆关,

    旌旗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

    单于猎火照狼山。。。。。。

    阳春三月,朝鲜汉江两岸,金达莱正开得灿烂。

    一个年人负手立在江畔,面对滔滔江水,吟哦着这首高适的《燕歌行》。

    远远站着的一个内官打扮的人走过来,为这年人披一件披风,道:“君,春寒料峭,您已经出来两个小时了,不如回宫暂歇。”

    这年人,是朝鲜历史,赫赫有名的光海君。

    光海君李珲,是建立朝鲜王朝后,第十五任君主。

    李珲是朝鲜宣祖李昖的次子,不仅是次子,还是一个地位很低的嫔的儿子,这个嫔还生下他没两年死掉了。所以任凭李珲自小品学兼优。他的哥哥道德败坏,标准浑人一个,皇帝也犹犹豫豫,不愿立他为储君。

    朝鲜是大明的藩属国,立储君必须大明同意。当时大明朝正陷于储君立长立幼之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朝鲜的次子想登王位,大明也迟迟审批不下来。这埋下了李珲对大明的怨恨种子。

    虽然最终,他战胜了各种不利条件,最终登皇位,可仇恨的种子还是发芽了。他的皇位得的太累,而且位后,反对没停止过。任凭他杀了无数人,后世的历史还是被推翻了。

    朝鲜国力低微,当大明强大的时候,李珲纵使有怨言,也没办法。近些年大明被后金逼迫狠了,频频督促朝鲜进军,骚扰后金后方。李珲总算找到报复机会,百般推诿起来。

    风水轮流转,没两年,后金被开荒团所迫,开始进攻朝鲜。这回轮到朝鲜向大明求救了。大明当然有样学样,也是百般推诿。搞得光海君欲哭无泪。眼看着两道之地被后金占去了。

    年后,忽然传来消息,大明把所有属国,一股脑推给开荒团了。从此大明房顶开门,灶坑打井,过了与世无争的日子。

    这宗主国改变了,是福是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光海君派出特使金大忠,到海拜谒求援去了。这一晃月余,算日子也该回来了,为什么一直杳无音信?

    他哪知道金大忠在海,苦等那个不着调,离家出走的李易,有多么不容易。

    亏得黄河凌汛,才逼回了李易。不然根本见不到本人。金大忠哪里知道:这见还不如不见呢。真是何苦来哉。

    光海君焦心北方的战争,又挂念着金大忠。因为心有事,所以紧皱眉头,再次吟哦起《燕歌行》。

    光海君李珲精通汉学。不过朝鲜现在根本没自己字,官方语言是汉语,汉学大儒多得是。

    甚至眼前这条河,起名叫汉江,这座王都,起名叫汉城。朝鲜人民是箕子子孙,箕子是商纣王的亲叔叔,说起来朝鲜是正宗的汉人分支。住在汉城的人,也算是半个汉民。

    现在可不是后世大韩的时代,否定祖宗,否定传承,甚至把汉城名字改成首尔,差把汉江也改名了。觉得和国搭边是耻辱。当然,赚国人钱的时候,不觉得惭愧。

    现在这个时代,还是以原为宗的时代。

    近臣李尔瞻,看光海君忧形于色,走前来道:“君定是忧虑后金。其实君勿忧。您看看这遍地的金达莱花,在大明的南方,这花叫杜鹃,在北方,叫映山红,在我们这,叫金达莱。不论这花叫什么名字,花都是一种。我们和原,血脉相通,如同金达莱与杜鹃和映山红,不过名字不同。所以不论大明还是开荒团,都和我们同祖同宗,和后金格格不入。金大忠此去海,定能带回喜讯。有开荒团相助,何愁后金不退?”

    光海君略微宽慰了些,点了点头。

    20年前,日本人进攻朝鲜,大明和朝鲜并肩作战,打退了自大狂丰臣秀吉,让日本再不敢窥视朝鲜。今天也会一样打败后金。

    忽然,光海君听到沉闷的马蹄声,抬头看去,汉城方向,几骑马飞一样奔来。

    远处侍卫大叫:“什么人?站住!”纷纷拦截。那几匹马停了下来。

    很快,有人跑来报告:“特使金大忠回来了!”

    光海君一喜,连道:“快让他过来。”他已经等不及回宫了。

    金大忠一脸憔悴,满身灰尘。

    他是一路急赶回来的。下船在汉城没见到光海君,立刻追到了这里。

    他紧走几步,来到光海君面前,地扑倒,哭道:“君,祸事啊!。。。。。。”

    “祸事?什么祸事?”光海君任是韬光养晦,早练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也惊疑起来。毕竟金大忠久经风雨,能这样失态,肯定不寻常。

    金大忠道:“君,臣到海,左等右等,好不容易见到李易。怎知那李易一见面,丝毫不提救我朝危难,直接索要我们庆尚道,要作为他们一个省。。。。。。”

    “什么?索要庆尚道?为什么?”光海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易要我们割庆尚道给他们,他们才能帮我们调停北方战事。”金大忠伏地不起,一路抑郁都化作了悲声。

    “啊?有这等事?这李易好生无礼!既然如此,我们不要他们调停了。”光海君怒从心头起,双手颤抖,咬牙道。

    金大忠道:“那李易说:算不要调停,庆尚道也得割。我们实在不给,他们自己来取。还说如果我们想反抗,辽东正缺筑路的劳工,要把我们。。。。。。”

    “欺人太甚——!”光海君大叫一声,踉跄后退两步,“噗”的摔倒在地。急怒攻心,昏了过去。

    李尔瞻急呼“来人!”,许多卫士跑了过来。李尔瞻道:“不要乱动君,赶紧请太医李正禹。”

    李正禹是朝鲜一代神医许浚的弟子,曾协助许浚编撰过《东医宝鉴》。这医书堪李时珍《本草纲目》,因为以朝鲜药材为主,所以在朝鲜的地位远超《本草纲目》。李正禹有幸协助许浚编撰,也让李正禹的医术名气,成为许浚后的第一人。

    没多久,李正禹便赶了过来。施了两针,光海君悠悠醒转。李正禹赶紧让人护持着,匆匆忙忙回皇宫了。

    晚,寝宫内一灯如豆,光海君坐在暗处,怔怔出神。

    他的病不是实症,不过是心病。李正禹一代名医,也只给他开了清火宁神的方剂,告退了。

    光海君斥退了所有人,他在苦苦思索,李易索要庆尚道,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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