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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蠢,就是最大的錯誤!(一更)(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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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霍芸嫿慘叫一聲,身子一歪,就朝臺階底下栽去。

    因爲事出突然,站在院子外面的秋凝還沒來得及跑過來,她已經從臺階上一骨碌滾下來,最後一下,額頭砰的一聲撞在地面上,當時就見了血。

    “娘娘!”秋凝驚呼一聲,撲上前去,手忙腳亂的將霍芸嫿扶起來。

    霍芸嫿捂着額角擡起頭,腦子裏嗡嗡作響,但是渾身都痛,同時又手腳發軟,根本站不起來,就只坐在地上,靠在秋凝懷裏。

    臺階上面的姜玉芝主僕也因爲太子這意外之舉驚呆了,全都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喘。

    基本上,蕭昀這個太子雖然有時候帶點孩子氣的固執和偏激……

    起碼,在作風上,還是有君子風度的。

    尤其——

    在姜玉芝看來,蕭昀剛剛的那一腳明明是該踹在自己身上的。

    蕭昀雙手垂在身側,死死的攥成了拳頭,滿面怒氣的盯着下面的霍芸嫿。

    霍芸嫿撞上他的視線,只覺得心裏發寒,本能的垂下眼瞼,囁嚅了一聲:“殿下,我……”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明明犯蠢做錯事的人是姜玉芝,就算她深夜跑上門來舉發有不當之處——

    可是有姜玉芝這個罪魁禍首在前面擋着,蕭昀就算一時控制不住脾氣想發泄,那也不該是衝着她來的啊!

    霍芸嫿心裏是既委屈又害怕,可是卻得死咬着牙關,不敢哭。

    蕭昀深呼吸了兩次,看着她,眼中已經是深惡痛絕的神色,語氣森冷的警告道:“太子妃的事,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何爲尊卑?你若是弄不明白,就滾回你宮裏去,閉門給本宮抄《女訓》。”

    方纔那一腳踹出去,他心裏也瞬間懊惱起來。

    倒不是心疼霍芸嫿,而實在是跟一個女人動手,實在是太有失風度了。

    霍芸嫿心裏發苦,可是蕭昀的態度這樣,她又有苦說不出,正在遲疑發愣,就又聽見蕭昀冷冰冰的丟下一個字:“滾!”

    說完,就再看都懶得看她一眼,轉身一腳又進了門內,同時垂眸看了癱軟在地的姜玉芝一眼道:“你跟本宮進來。”

    姜玉芝這會兒受到的驚嚇並不比霍芸嫿小,自坐地上,手腳發軟爬不起來。

    清渠趕緊過去攙扶,將她硬是拖進了殿內,又恐是被霍芸嫿主僕再看了笑話,回手就又關上了門。

    霍芸嫿看着那兩扇殿門在眼前閉合,隔絕了裏面的燈光和人影,那一刻,置身於淒冷的夜色中,她反而是突然鬆了口氣,渾身繃緊的那根弦立刻垮塌鬆懈了下來。

    “娘娘,咱們還是先回吧!”秋凝費力的將她攙扶起身。

    霍芸嫿額角只是磕破了一點,流血倒不是很嚴重,只是這時候拉着着身體一動,突然就覺得心口方纔被蕭昀踹過一腳的地方刺痛了一下。

    她一把按住胸口,抓住了衣襟,腰身也佝僂了一下。

    這位雖然剛被太子殿下訓斥了,但那也是正經擡進來的側妃娘娘,小尤子見狀,就唯恐是她真給作出什麼毛病來了,連忙上前道:“娘娘先回吧,奴才這就叫人傳醫官過去給您瞧。”

    蕭昀是太子,他當然可以隨意往太醫院傳喚太醫過來瞧病。

    可霍芸嫿卻沒那個資格。

    不過爲了方便,東宮裏也常年養着自己的兩名醫官和醫女。

    “嗯!”霍芸嫿心中絞痛,也沒太有心思應付,佝僂着腰身被秋凝扶着往外走。

    一邊走,她心裏一邊還是在爲自己方纔的遭遇憤慨,絞盡腦汁的琢磨到底是哪裏出的差錯——

    蕭昀沒理由不痛恨姜玉芝,反而遷怒於她啊……

    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了!

    一邊想,一邊緩慢的挪出了院子,走到門口,扶着門框過門檻的時候,忍不住又回頭往院內看了眼。

    裏面正殿的大門緊閉,現在蕭昀正在裏面和姜玉芝說話……

    蕭昀這時候關起門來能跟姜玉芝說什麼?

    霍芸嫿腦中靈光一閃,豁然開朗,突然明白了蕭昀的用意……

    心頭壓着的巨石瞬間被移走,她忽而又得意起來,看着後面透出燈光的正殿,脣角冷蔑的勾起一抹笑,這時候倒是有了精神,立刻挺直了腰板兒。

    然而,卻不知道是因爲她動作太急了,還是情緒起伏的太激烈了,驀然只覺得心臟劇烈一縮,絞痛之餘喉嚨裏腥氣上涌,一口血就嘔了出來。

    “呀!娘娘!”秋凝驚呼一聲,連忙伸手去捂她的脣。

    霍芸嫿一看她手上殷紅的血跡,渾身的力氣瞬間就被抽空,手扶着門框直接滑軟了下去。

    小尤子見狀,連忙從院子裏追出來:“怎麼了這是……”

    “血……血……我們娘娘剛……”秋凝站在那裏,也是抖的如同秋風裏的落葉,喃喃的反應不過來。

    小尤子也嚇了一跳,趕緊幫着把霍芸嫿扶起來。

    門外除了姜玉芝寢宮的門房,有蕭昀帶過來的人,他趕緊招呼:“快,擡軟轎來,把側妃娘娘送回去,傳醫官過去!”

    外面馬上上來幾個宮女太監幫忙,七手八腳的把霍芸嫿給弄走了。

    小尤子呼出一口氣,又退回了院子裏守着,並沒有馬上進去稟報。

    而此時的殿內,蕭昀坐在椅子上,正面目冰冷的盯着姜玉芝,逼問她在武曇面前落下的把柄和所謂威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姜玉芝自知瞞不過去了,就只能硬着頭皮將朱雀樓那裏事發的經過和事後引發的一連串的麻煩都一五一十的跟蕭昀招認了。

    而姜玉芝也知道這是個大麻煩,自己招認完就又抱着他的腿哭求起來:“殿下,事情是那個周暢茵和長平郡主謀劃和佈置的,臣妾可以指天發誓,事先我並不知情,只是被那兩個黑心肝的給脫下了水的。可是後來武曇一再拿這事兒來威脅我,來威脅我們姜家……我走投無路,纔不得不敷衍了她這一次。我不知道她是要陷害母后,也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麼深的心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蕭昀聽她詳述了朱雀樓血案的經過,已經是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了。

    姜玉芝的哭聲在他腦子裏嗡嗡作響,他覺得自己這一夜,像是個落入了深水中的旅人,就快要被這一波一波拍上來的水花溺斃了。

    “殿下!”姜玉芝搖晃着他的腿,還在哭,“真的跟我沒關係,是周暢茵和黎薰兒她們各有私心,是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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