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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告密,交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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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樾手背在身後,款步前行,饒有興致的問道:“怎麼看出來的?”

    武曇轉頭,仰着脖子看他,卻是不答反問:“你說他會是想娶公主嗎?”

    蕭樾垂眸,對上她的視線,眸子裏也帶着星星點點的笑意,一邊道:“若是真的娶了沉櫻,對他絕對是有好處的,不僅穩住了兩國關係,甚至於他自己也等於是攀上了咱們大胤的皇室,將來想要登臨帝位,就更多了幾分底氣。”

    武曇撇撇嘴,反駁他:“沉櫻人都到了這裏,不管最終是不是被他娶進門的,也鐵定是要嫁在這了。大胤朝中派遣公主和親又不是扮的家家酒,考慮的也是朝局和利益啊,咱們國中可不會管沉櫻最後到底是嫁給了誰,只要是和他們北燕的皇族成了親,這重姻親的關係就擺在這裏了,都沒什麼差別。”

    這個小丫頭是有眼光和格局的,蕭樾一早就知道。

    即使她平時不太理會這些,可凡事在心裏總歸都有判斷的。

    對於她的說辭,蕭樾未置可否。

    武曇就扯住他的袖子拉着他停下來,仰頭與他對視,彷彿是非要就此事跟他論一個是非出來不可:“如果說在這場皇位角逐中,魏王府已經是十拿九穩了,他們爲什麼還要娶個外族女子?當時皇帝陛下死也不肯答應北燕遣嫁公主,無非也是不想在皇室之中留下外族血統。現在魏王一黨已然勝券在握,如果他娶了沉櫻,雖然在短時間內會讓人覺得他身後又多了大胤給他做後盾,可一旦他將來真的得了帝位……他要怎麼安置沉櫻?不管是爲後還是爲妃,一旦沉櫻有了子嗣,他就要不放心了,而如若他想過河拆橋,對沉櫻做些什麼,那就要背上一個忘恩負義的名聲,極有可能跟大胤方面反目成仇……你不是說魏王對這個孫兒寄予厚望麼?如若這人不是個草包,那就不會只看眼下不圖長遠。”

    武曇說着,頓了一下,又帶了幾分狡黠的挑挑眉:“而且如果他真是有心求娶沉櫻,方纔在門口等我們下車的時候就不會只是個權衡和打量的神情了。那時候他看見我從車上下來,一時沒看清,是把我誤認作是沉櫻了吧?當時那神情可不太對……”

    對於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子,如果燕廷襄是抱着求娶的目的來的,那麼當時他看見這個女子跟別的男人之間過分的親暱了,在覺得這女子品行不佳的時候,或是嫌惡或是失望,情緒之間無非就是這兩點吧?

    可是當時的燕廷襄呢?他整個人都怔住了,那神情明顯是在更深層次的謀算着什麼……

    武曇振振有詞,說的可謂是神采飛揚。

    蕭樾看着她,但笑不語。

    武曇等了半天也沒聽他表態就有點不耐煩了,又拽了拽他的袖子,仰着一張小臉兒面對他:“你倒是說話啊?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蕭樾看着她,過了一會兒纔開口,卻是反問道:“所以你故意絆了沉櫻一下,那麼……又是從中試探出了什麼?”

    武曇莞爾,鬆開他的袖子,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指頭,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如果你說他是在做別的思量,當時就不該衝着沉櫻暗送秋波啊……這個人的作爲前後矛盾,我倒是覺得他可能在背後算計什麼,八成……是想借着這次和親的機會做什麼文章吧?”

    那個燕廷襄,看着也不像是真的想娶沉櫻的,那麼他在大門口用那些細微的小動作來對沉櫻示好,就值得深究了。

    這會兒雖然已經是午後了,日頭仍是有些毒。

    蕭樾擡手擋在武曇頭頂,四下裏打量一眼,然後轉頭吩咐跟着的尉遲遠道:“叫人送兩杯茶到那邊的亭子裏。”

    說完,就牽起武曇的手拉着她去了前面不遠處的亭子。

    等到在亭子裏坐下,他才又開口說道:“你的猜測不是全無道理,燕廷襄之所以到現在也沒有被封魏王世子,很多人都是在揣測,北燕皇帝是有立他爲嗣的打算才這麼一直拖着的,所以這次和親,他確實不必窮力親爲的趕着往上湊。反倒是陳王那邊,如果不死心的話,可能是在謀算這門婚事,企圖以大胤朝廷的支持爲他們那一支的子孫增加籌碼。”

    武曇仔細的想了想,腦子裏就對這事兒有個模糊的輪廓。

    不過同時,她腦中卻又是靈光一閃,又想到了別的事,不禁又皺了眉頭,脫口問道:“可是這兩座王府這般互相算計,北燕的皇帝就不管嗎?不管這兩邊怎麼算計,最後拿主意的也是宮裏的皇帝,那位皇帝陛下會更傾向於哪一方?”

    蕭樾勾了勾脣,眼底卻有一抹諷刺的意味浮現:“過來這邊之前,本王叫人特意蒐集了一些這邊朝廷的消息,雖說在宗室的男丁裏面這一代裏就屬燕廷襄最出色,可是就因爲魏王一黨算計的太狠了……並且和北燕皇帝最厭惡的皇后何氏勾結在一起……皇帝若是想要立他爲嗣,那早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可偏偏一直拖到現在?你覺得他這是什麼意思?”

    武曇愣了愣,雖後就茅塞頓開的低呼一聲:“你是說他並非是想立燕廷襄爲嗣纔沒封世子,而是故意在拖着打壓和噁心魏王一黨?”

    這麼一看,魏王一黨也算聰明,居然反客爲主,就遞出了風聲去,告訴衆人皇帝是因爲想立燕廷襄爲皇嗣纔沒封世子的,讓那些望風而動的人,不僅不會因此而疏遠了魏王府,反而因爲這一重風聲而更加巴結和討好。

    蕭樾但笑不語,算是默認。

    武曇就很納悶了:“皇帝不是已經很老了麼?他這樣隨時都有可能會撒手人寰,這麼一直拖着也不是長遠之計,他到底屬意誰?而且他如今都這般年歲了,這些年一直不立太子,朝中重臣都沒有上摺子施壓的麼?”

    別說是皇室了,就是普通的一個家族也將家業傳承作爲最大的事來重視。

    何況這位皇帝已經年近六旬,哪怕正值壯年,遲遲不立嗣的話,朝臣的奏章也會像雪花一樣往他案頭上飛的……

    北燕皇帝的上一位太子是十八年前就薨了的,後來貴妃胡氏所出的寧王今年是十六,但是他的先天不足之症是一開始就被診出來了的……

    這麼算下來,北燕的這位老皇帝也是個奇人,居然能十多年如一日的頂住滿朝文武的施壓?

    若不是他心裏已經有了人選,只等着最後反戈一擊——

    這樣拖着,只會讓朝廷動盪,沒有任何的好處的。

    武曇大惑不解,就將目光投向了蕭樾。

    蕭樾看着她,半晌,居然是毫無徵兆的幽幽一嘆。

    他說:“他那大概就是憋着一口氣,只爲着那一句不甘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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