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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寧王威武,反殺!(三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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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她是自言自語說出來的,好像是不經意。

    可是整個暖閣裏的幾十道視線還是齊刷刷的射了過來。

    燕廷襄的眸光沉了沉。

    沉櫻被衆人這麼一看,就有點騎虎難下的意思了,勉強扯了下嘴角,只能直接對皇帝說道:“事關皇嗣,陛下若是想要確認此女子的身份,其實……何妨一試呢?”

    此言一出,整個殿內卻又是一陣沉默。

    沉櫻這纔像是恍然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住了嘴,歉然的站起身來告罪:“陛下恕罪,是沉櫻一時失言了,陛下是萬金之軀,怎麼能輕易損毀身體來取血呢。”

    武曇讓她這麼說的時候,她就覺得沒什麼意思。

    且不說滴血認親一說到底靠不靠譜,單就是眼前當事人的這個身份就是阻礙。

    皇帝的龍體貴重,雖說只是一滴血的事,可是在他這裏也是天大的事。

    如果最後的結果真能證明風七是流落在外的皇女,那還有情可原,可萬一不是——

    堂堂皇帝,居然爲了一個低賤的刁民的幾句信口胡謅的謊話就自損身體去認什麼親?到時候不止是皇帝和皇室,就連整座北燕的朝廷都會淪爲全天下的笑柄。

    這個皇帝,還有什麼身份和威信可言?

    何皇后一開始是心裏本能的慌亂了一下,但隨後在滿殿寂靜的氣氛中就反應過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她當然不能說出懷疑和否認風七皇女身份的話,所以乾脆抿脣不語。

    胡貴妃倒是想讓皇帝跟風七滴血認親,可是這樣折損皇帝身份和顏面的事,她怎麼開口?也不過只能暗暗地在心裏躍躍欲試罷了。

    “你坐下吧。”皇帝的情緒卻始終掩飾的極好,這一刻也不見惱怒,只衝沉櫻擡了擡手。

    “謝過燕皇陛下的不責之恩!”沉櫻告了罪,又坐回去,轉頭又如釋重負的暗暗吐了口氣,同時責難的嗔了武曇一眼。

    武曇大大咧咧的回她一個笑容。

    對面的燕霖將這邊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微抿了下脣,眼中閃過些許深思的情緒,隨後又若無其事的端起酒杯來。

    只不過因爲失神,自己都沒發現手裏拿的是酒杯,還是許暢先看見的,趕緊上前將他手裏的酒杯拿走,遞了茶水給他。

    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飲酒。

    燕霖端着手裏的茶盞,怔了怔。

    他居然——

    失態了!?

    他略斟酌了一下,就招招手把剛要退後的許暢又叫回來,吩咐了兩句話。

    許暢聽後,謹慎的點點頭,然後就悄然退下,從後殿出去了。

    座上的皇帝環視一眼衆人,倒像是聽進去了沉櫻的話,已經正色問道:“寧國公主的提議,衆卿以爲如何?”

    此言一出,滿殿譁然。

    “這……”老齊王顫巍巍的第一個就站出來反對,“雖說是個辦法,但此事若是這般處理也未免太輕率了,不過就是個民女來認親,陛下若是真的取血與她對質,此後若是民間人人效仿,那豈不是成了笑話?”

    如果隔三差五的就有個人自稱是走失的皇子皇女,那就真的是要讓整個北燕的皇室淪爲笑柄了。

    皇帝默然不語,不置可否。

    燕廷襄也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卻不知道是武家那個小姑娘太天真了還是故意攪局,這種事情豈是隨便用這種方法就能印證解決的?

    他心裏冷笑一聲,稍稍側目給跪在下面的風七使了個眼色。

    風七會意,鄭重的給皇帝磕了個頭,再揚起臉的時候就滿面的寂寥和悲憤道:“陛下大可不必這般爲難,其實民女始終也不覺得自己有入皇室的命,今日會現身在大殿之上,也只是因爲心中對自己身世的一點懸念,想要解開疑惑罷了。民女蠢鈍,不敢讓陛下損傷龍體,請陛下開恩,就當今日民女不曾來過,准許民女出宮,今日之事,就當一場誤會,民女懂得分寸和本分,以後也絕對不會再提!”

    情真意切的說完,就又是鄭重其事的重新磕了個頭!

    不過就是一招以退爲進罷了!胡貴妃心裏冷哼,卻是完全的無可奈何。

    事情都挑起來了,多少雙眼睛盯着看着?現在就把她放出宮去,當沒這回事?豈不成了笑話?如何服衆?

    現在真的是驗血也不是,不驗也不是,把整個北燕的朝廷都放在火上烤了……

    武曇卻覺得整個北燕的朝臣真是蠢啊!皇帝的血不能取,不是還有貴妃麼?不是還有寧王麼?這滿殿的臣子們,怎麼就跟進了死衚衕一樣,全都這麼一副神氣?

    只不過因爲有言在先說大胤不插手北燕皇族的家務事,該提醒的她已經借沉櫻的口提醒了,她現在也不好再站出來出爾反爾的把蕭樾的臉拖出來打……

    正在閒的發慌。

    對面一直隱形人一樣的燕霖突然像是睡醒了一樣沉吟了一聲,擡頭對皇帝說道;“父皇,兒臣身體不適,想先回去休息了,晚些時候再給您請安吧。”

    他抖了抖袍子站起來。

    胡貴妃心裏咯噔一下——

    她雖然不指望這個兒子能幫上什麼忙,但怎麼說都是血脈相連的親兒子,燕霖坐在這裏,多少能讓她底氣足一些。

    現在燕霖突然說要走,她眼中瞬時閃過一絲的慌亂,連忙問道:“怎麼了?要不要宣太醫?”

    “不用!”燕霖平靜的道,一邊說着一邊已經從案後繞出來,“就是今天不得空歇午覺,有些疲累。”

    皇帝卻不知道是因爲被胡貴妃搶白還是沒太在意他的話,一時也沒表態。

    正在說話間,後殿裏就埋頭快步走進來幾個小太監。

    有人端着銅盆,有人拿着布巾。

    走在最後的一個,手裏端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兩個彩釉的小瓷碗,和放在紅布上的幾根銀針。

    胡貴妃看見了,只當他是要勸皇帝取血,臉色不由的微微一變,剛要開口訓斥,燕霖已經挽了袖子,先是慢條斯理的就着銅盆裏的水淨了手,然後拿帕子擦乾。

    最後面的小太監快步上前,他信手拈起一根針,扎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其中一個瓷碗裏。

    整個動作做下來,從容優雅,彷彿做的就像是他平時讀書或者撫琴一樣的雅事。

    一開始朝臣們還不明所以,沒明白這位殿下都要走了還在大殿當中當衆淨手是要作什麼妖,直到燕霖將銀針放回了托盤上,才漸漸地有人露出如夢初醒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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