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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殺心,先下手爲強!(一更)(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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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皇帝寢宮裏的其他人也都相繼往外走,何皇后就是再心急,也不可能和魏王祖孫站在這裏說話的。

    她身邊扶着她手的何成瑾神情略帶了幾分緊張,強裝鎮定之餘卻是拿眼角的餘光在偷偷的看燕廷襄。

    燕廷襄彷彿並沒有在意,只對何皇后道:“娘娘……”

    就單看何皇后方纔在皇帝跟前的反應,他就確定何皇后絕對不會輕易放棄他們圖謀多年的計劃的,此時反而多了幾分底氣。

    何皇后擡手製止他,轉而吩咐何成瑾:“本宮想走一走透透氣,你帶丫頭們在後面跟着吧。”

    何成瑾略有遲疑,臨了又有些拘謹的看了燕廷襄一眼,這才屈膝行了禮:“是!姑母!”

    何皇后舉步前行。

    魏王和燕廷襄自然不用吩咐就自覺的跟上。

    寧嬤嬤上前,代替何成瑾的位置,扶了何皇后。

    何成瑾則是命人擡着肩輿並儀仗一起,刻意落後一段距離跟着。

    何皇后和魏王府以及他們魯國公府之間在謀劃的事,她知道一些,但也只限於是個大概,有些事家裏人不會刻意的避開她,但也不會叫她一個弱質纖纖的女流之輩摻合進來,所以現在何皇后要跟魏王祖孫談事情便將她支開,她並不覺得怎樣受冷落,而只是——

    心裏有點發慌和忐忑。

    她的貼身婢女跟着她,見她一直若有所思的注視着前面的何皇后幾人,就悄聲的勸道:“皇上就算要給大胤的寧國公主擇婿,也未必就會選上燕公子的,而且依着奴婢看,燕公子也沒那個意思呢,不管是今天上午在鳳鳴宮還是方纔在陛下跟前,他可連看都沒正眼看那寧國公主一眼,更別提搭訕和接觸了。”

    何成瑾已經及笄,家裏雖然一直都在張羅着替她議親的事,但也不過只是做個表面功夫給外人看的。

    何成玉曾經很明確的提醒過她,說宮裏的何皇后有意將她許配給燕廷襄的,讓她心裏有數。

    她心裏隱隱有些明白——

    何皇后和魏王府在共同謀事,將來如果何皇后真的推了燕廷襄上位,何家也必然要分一杯羹的,屆時就沒有什麼會比兒女聯姻更可靠的關係了。

    她生在勳貴之家,從小就知道自己將來的婚事必是要爲着家族的繁榮昌盛去聯姻出力的,雖然何皇后和何家謀的這門婚事有點大……

    她對燕廷襄有好感也是真的,所以並不排斥,甚至於久而久之,即使互相沒有明着點破,她心裏已經等同於是承認了這門婚事的。

    燕廷襄雖然也沒有明着跟她表現出這方面的意思,但是偶爾在應酬的場合遇到,他對她是比對別家千金更多幾分在意,或是主動打個招呼,或是隱晦的一個微笑……

    何成瑾確定,燕廷襄是知道何皇后和何家的這重打算的。

    可是現在——

    大胤來了個寧國公主橫插了一槓子!

    以何成瑾如今的年歲,就算撇了燕廷襄重新再議親也來得及,並且因爲他們倆之間的事對外從來也沒明着承認過,對她的名聲也不會造成什麼損傷,只是——

    因爲這三年心裏一直就放着這麼一個人,知道自己有一天會嫁給他,如今若是就這麼不了了之,總歸是不甘心的。

    何成瑾愁眉不展,若在平時她不會把這樣的話拿出來說,此刻胸中鬱結憂慮,又顧不得了,便就苦笑:“姑母才惹了陛下不快,魏王府的世子妃又打入了天牢,前途未卜,若能攀上大胤的皇親,對姑母和魏王府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橫豎中間夾着一個何皇后,何家人的立場不用擔心。

    這時候——

    多一個盟友對誰都沒有壞處。

    婢女張了張嘴,雖然還想安慰她,卻又覺得無話可說,最後就只能作罷。

    前面何皇后和魏王祖孫一路前行,等到避開了皇帝的寢宮遠一些了,魏王就忽的頓住了腳步,滿臉愧疚的一撩袍角就要給何皇后跪下:“娘娘,今日之事是老臣莽撞,思慮不周……”

    皇帝冊立太子的旨意下的突然,顯然是被白天的事刺激出的這樣的結果。

    魏王即便這些年再怎麼樣的目中無人,這一刻也是汗顏和後悔的很。

    他要跪下請罪,何皇后斜睨了一眼就隨手將他攔下了:“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皇上的聖旨都寫好了,宗室和閣老們也都過了目,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現在還是趕緊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吧!”

    她不是對魏王沒意見,而是橫豎事情已經發生了,抱怨也無用!

    魏王一把年紀,又自詡是皇室,自然不是很情願給何皇后一介婦人下跪的。

    現在對方阻了,他也就順水推舟,只仍是面有愧色,狠狠的嘆了口氣:“陛下已降明旨,太子之位就等於是定下來了,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本王即刻去聯絡咱們派系的朝臣,趕在太子的冊封大典之前拼死力薦,逼着皇上收回旨意;第二,就只能暫時按兵不動,反正燕霖的身體底子弱,恐怕壽數難長,皇上也逐漸呈現油盡燈枯之勢,咱們熬一熬再等一等,等皇上駕崩,到時候皇后娘娘以國母之尊的身份出面,直接阻止燕霖登基繼位,令立新主。”

    何皇后抿抿脣,似乎是在權衡沉思,暫時沒說話。

    魏王停頓片刻,就又憂心忡忡的繼續說道:“只不過皇上的性格雖然略顯軟弱,可是他當政三十餘年,根基穩固,在立太子這件事上,他既然心意已決,我們用第一種方法的話,成算不大;而至於第二種方法……成算雖大,畢竟……也是夜長夢多。”

    沒有人知道皇帝到底什麼時候纔會駕崩,是會在這三五個月之內,還是還能拖個三五年。

    如今大家都已經心浮氣躁,尤其魏王——

    他是個不容人的急脾氣,自然也不想等。

    何皇后一直聽着他說,因爲走在邊上的燕廷襄也一直沉默,沒有表態,她就側目看過去問道:“廷襄,你的意思呢?”

    燕廷襄本來正在垂眸沉思,聞言才微微提了口氣,轉頭正色的看向了何皇后道:“請娘娘恕侄兒僭越之罪,侄兒想問,娘娘您此刻最壞的打算是怎樣的?”

    此言一出,何皇后和魏王就齊齊的皺了眉頭。

    何皇后凝眸看他,神色鄭重:“此言何意?”

    燕廷襄面上表情肅然,那種鄭重,能讓人能夠明顯感知到壓力。

    他說:“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或者留個底線,自保爲重。付出的代價不同,所能期待的結果自然也不一樣,侄兒想知道娘娘此刻究竟是有多大的決心要繼續在咱們的這條路上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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