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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武青林其人的可貴之處(一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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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芸好就是在文山縣境內出的事。

    那縣令的信使很客氣的表示所謂家醜不可外揚的事,很是能夠理解,但是他家老爺在七品縣令的位置上一蹲七八年,趁着小皇帝登基,需要培養心腹的這個時機,地方上也有騰出了不少位置的……

    信使將話說得很婉轉,最後又表示,馬上要過年了,地方上不比京城富庶,日子過得……苦啊……

    霍文山聽得險些當場吐血。

    又要官位又要銀子?

    歷來逢年過節,都是地方上往中樞打點的,他倒好,沾了他那皇妃女兒的光,掉了個個兒,反而被個七品的芝麻縣令訛上了!

    偏霍芸嫿做的這件混賬事,萬一不能壓着,哪怕這只是個地方官,如果一五一十的寫奏本將事情參奏出來……

    霍芸嫿的皇妃之位會不會被廢他不知道,但是一頂教女不嚴,嫡庶不分的大腦子鐵定是要扣他的腦門上的。

    霍文山在朝這些年,就算是文官清流,這也是經營的有些人脈在的,好在纏上來的是個小鬼兒,打點關係挪動一下官位的事他也能辦,可這卻不是一兩天就能辦成的……

    爲了穩住那文山縣,他撐着一張老臉,只能暫且挪了些銀子出來。

    卻不想,那信使卻是半點不客氣,直接開口就明碼標價的要了五千兩。

    五千兩銀子,田氏在時,對他們霍家而言,不算什麼,萬一田氏哪天一高興了,也就是給霍芸好打幾套頭面做幾身新衣裳的事兒!

    可如今靠着他霍府名下的產業,這部分銀子挪出來,家裏的年都沒法好好過了。

    霍文山自詡清高,這輩子真的是頭次喫這麼大的排頭,待到打發了文山縣的來人,也是一氣兒在書房裏砸了好些東西。

    而這時候,霍芸好人已經回了渝州。

    霍家和田家是同鄉,兩家算是世交,雖然霍家在渝州也有祖宅,霍芸好姐弟卻住去了外祖父留下的老宅裏,當即就撥銀子,買新奴僕,風風火火的張羅着準備過年了。

    霍家父女的水深火熱,她不知道,就是遠在胤京的武曇也不知道,武家那邊也是忙忙碌碌的準備過年。

    這期間,霍芸嫿也很忙,武家世子和霍家二小姐的事,她得大肆的幫忙宣揚,消息最初是在宮裏傳開的。

    葉竹得了消息,當即坐不住了,急吼吼的去跟臨安公主說了:“外面都在傳,武世子御前拒婚,推了鄭家的婚事,其實是爲了去將就霍家二姑娘。那個霍家,早些年好歹還能說是文官清流,可是自從霍芸嫿幾次三番的折騰着進了宮之後,名聲整個就敗了。公主,您說這到底算個什麼事兒啊?真是想想都氣人。”

    外面的消息,說的有鼻子有眼,他們在宮裏,略一打聽就能知道臘月初八那天下午武青林確實進宮求見過蕭昀,次日早朝過後,蕭昀又單獨留了鄭修在御書房說話。

    各種消息這麼一拼湊——

    好像就真的不是無中生有了。

    臨安公主正在修剪花枝的手微微一頓,脣角蔓延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來,隨後就飛快的掩飾住了,仍是心平氣和道:“你着的什麼急?又氣的什麼?”

    “我……”葉竹明白她的意思,張了張嘴,卻又無話可說,最後只就惱怒道,“奴婢就是心裏不舒服!”

    以前說是鄭家也就算了,好歹是皇帝要成全的,算是幫着朝廷拉攏人脈了。

    現在半路殺出來個霍芸好?

    這臉就打得有點狠了。

    葉竹自從之前被罰過一次之後,如今確實長了教訓,不會再輕易摻合事兒,惹是生非了,可只要聽到和武青林的婚事相關的風吹草動,卻總免不了替自己主子委屈,不服氣。

    這時候左思右想,最後就氣哼哼道:“就爲了個婚事,挑挑揀揀,三天兩頭的折騰,這麼一看的話,奴婢倒是有些慶幸了,那定遠侯府不嫁也罷,還有那武世子,以前看着順眼,現在仔細想想,這人品也着實不咋地的。”

    “兩回事!”臨安公主繼續低頭修剪花枝,除了一開始露出的那點不自在,她倒是始終心平氣和了。

    葉竹不解,又轉頭看她:“奴婢說錯了麼?就這一年裏,爲着他家的婚事,他這都累了多少人家的姑娘了?別的都不說,就單說鄭家大小姐……”

    黎薰兒和臨安公主,當初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確實沒什麼好說的,葉竹就很有技巧的給避諱了。

    臨安公主擡眸看過來,語氣淡淡:“你不是說武世子進宮拒婚是初八那天的事麼?”

    葉竹有點懵:“是啊!”

    “那不就得了。”臨安公主莞爾,“他既是已經同鄭家把婚事的說法都斷乾淨了,就算後面又跟別家的姑娘來往,哪怕是他初九就跟別家下聘成婚了,又怎麼了?本來鄭家的婚事,也不是武家自己提的。初八那天在宮裏,又是鄭家母女的行爲略欠着妥當,雖說武家因爲那件事拒婚是有些武斷了,可人家不幹了,便半點沒有拖泥帶水,立刻進宮來將事情說清楚了。斷得乾乾淨淨,便不會再損及鄭家小姐的名聲,這纔是武世子這個人人品的最可貴之處。”

    葉竹聽得愣住,想了半天,感覺自己已經被說服了,可嘴上還是不甘心的強辯:“可是……”

    最後便是靈光一閃:“公主您是還念着那武世子嗎?”

    臨安公主垂下眼睛,沉默了片刻之後再擡起頭,就又心平氣和的笑了:“當初也就是因爲他拒絕我時拒絕得那般乾脆,反倒是讓我連放棄都捨不得。能坦蕩到他那個樣子的人,這輩子我可能遇不到第二個了。不過……都已經過去了!”

    當初,她不惜自損名聲,不惜讓蕭植厭棄了她,也算是拼盡了最後的勇氣,放手一搏了。

    可那天在東宮的花園裏她堵住了武青林,詢問他的心意,武青林只是明白的告訴她,她不是他想要的那個妻子,雙方的身份,性情,統統的互相遷就不了。

    沒有刻意婉轉的給她留下餘地與希望,說得清清楚楚,斷得乾乾脆脆。

    也就是從那天起,她便徹底斷了念想,即便隨後又牽掛難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可卻是打從心底裏知道——

    那已經是一條不可能走通的路了。

    因爲知道絕無可能,才努力的試着拋開那段荒唐的單相思的過往,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來。

    如今再回頭看,便有點大夢一場的感覺。

    人都說因愛生恨,可是很神奇的,她如今面對武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心存怨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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