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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兇手何人?(一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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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裏,臨安公主接了聖旨之後顯得很平靜,只趙太妃頗有點強顏歡笑的意思。

    等送走了前來傳旨的陶任之,母女兩個回到殿內,趙太妃扶着小几坐在了美人榻上,左思右想,印象裏卻好像根本沒有鄭秉文這個人,又不免憂慮的嘆了闊氣:“鄭家纔剛搬來京城沒幾個月,除夕那天,下午在太頭宮裏似是聽那她與那鄭夫人閒聊談起,那天鄭家二郎染了風寒,並不曾進宮,這人本宮也沒見過……一點小風寒就病下了,別是個身子骨兒不大好的吧?”

    本也是憂心之餘隨口一說,可話一出口又想到聖旨已下,橫豎木已成舟,怕女兒心裏有了什麼,便又改口道:“你也別多想,回頭本宮叫人出宮去仔細打聽打聽。”

    臨安公主微笑了下,神色之間顯得淡淡的道:“女兒知道母妃您是擔心女兒將來的日子不好過,不過我瞧着事情或許也沒還沒那麼糟。鄭夫人母妃您也見過的,只是格外疼兒女些,也不像是個大凶大惡之人。再說了,我就算嫁過去,與他們鄭家也的份屬君臣的,凡事他們也得看宮裏的面子,您還擔心他們會欺負了我去不成?”

    公主下嫁,還是有好處的。

    只要夫家不是那種功高蓋主,又膽大妄爲,不分輕重的人家,都不止於過的太糟糕。

    而且自從臘八節那天在宮裏見過之後,臨安公主和鄭蘭衿之間是偶有往來的,偶爾閒聊時候也聽她偶爾調侃自己的二哥兩句,說他就是個書呆子。

    讀書人臨安公主又不是沒見過,那些朝臣裏面走科舉路上來的大有人在,時常也會聽後宮議論臣子們的家事。

    嫁人而已,只要不是嫁了個品行特別卑劣的男人,也就那麼回事。

    只是有關鄭秉文的事,她也不方便當面和趙太妃說。

    趙太妃見她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心中卻怎麼都不是滋味兒。

    也不是他們母女非要在武青林這棵樹上吊死了,並且前面連着幾次被武家明裏暗裏的拒絕,趙太妃心中也不是沒有怨懟和隔閡的,而實在是但從這個女婿人選上看——

    鄭家那位二公子和年紀輕輕已經封侯襲爵的武青林確實是沒法比的。

    只不過麼……

    她上回被蕭樾拐彎抹角的警告了一次,那大病一場之後是真的徹底歇了對武家的心思。

    不僅不敢再抱着念想結親了,甚至連記仇都不敢。

    那個蕭樾——

    吃裏扒外,胳膊肘都拐到大腿根去了,她可不想步了慶陽兩母女的後塵。

    趙太妃心裏思緒千迴百轉,糾結半天,最後也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臨安公主挪過去,坐到她旁邊握住了她的手,安撫道:“這樣不是挺好的麼?女兒不用遠嫁,就在這京城裏,而且陛下有意擡舉鄭家,將鄭家培養成心腹,我若嫁過去,爲了面子上好看,母妃也可以在宮中暗度餘年了,咱們母女還是時常的見面、團聚。”

    蕭植駕崩之後,他的嬪妃,除了姜太后之外,宮裏住着的就只有趙太妃一個了。

    這麼一看,臨安嫁去鄭家,也算是她們母女面前擺着的最好的一條路了。

    趙太妃心裏雖然還是彆扭,可畢竟賜婚的聖旨已經下來了,臨安就必然是要成爲鄭家的媳婦的,爲了小皇帝和鄭家的臉面,還有臨安將來的前程日子,別的出格的話便再也不能說了。

    於是,她便只是拍了拍女兒的手背,緊緊的握住了女兒的手。

    鄭家這邊,鄭修被重新派遣了差事,一家人自是喜氣洋洋的,因爲下皇帝要求的急,鄭夫人接了聖旨就帶着大兒媳一併替丈夫打點行裝,一直忙到天黑纔回了房。

    鄭修因爲次日就要啓程離京,今天下午就又被小皇帝叫進宮裏去,說是踐行,實際上是爲了囑咐和交代一些話。

    鄭夫人回到房裏,想到那道賜婚的聖旨,就也是捏着眉心一籌莫展。

    崔媽媽站在身後給她捏肩,見狀就道:“夫人是在想宮裏賜婚的那門親事麼?奴婢聽說前兩回進宮大小姐和那位公主殿下處的不錯,好像……年節的時候兩人還互送了禮物,夫人要實在是心裏不安生,不如叫大小姐過來問問?”

    鄭夫人唉聲嘆氣:“宮裏聖旨賜的婚,我這也是瞎愁。”

    但也終究是兒子的終身大事,想了想,家還是讓崔媽媽去叫了鄭蘭衿來。

    鄭蘭衿一進門,看見自己母親的這個神色表情就知道是爲了什麼事,忍俊不禁的勾了勾脣,便就故意屈膝行了個大禮笑嘻嘻調侃:“女兒是不是得提前恭喜父親母親就要做翁婆了?”

    鄭夫人一愣,隨後就白了她一眼:“沒規矩!”

    鄭蘭衿含笑起身,蹭到她身邊坐下。

    鄭夫人倒了杯水推到她手邊,嘆氣道:“這門婚事,說起來是我們鄭家高攀了,我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原是甚可說的,可……公主是金枝玉葉,你哥哥你又是那麼個優柔的性子,他攀了這麼高的親事,我這心裏總是不踏實的。”

    鄭蘭衿端起杯子喝水,面上倒是一副輕鬆愉悅的表情:“母親既然都知道咱們是高攀了,那還有什麼可憂愁的?”

    “可是……”鄭夫人張了張嘴,又不能說天家的不是,最後就欲言又止的打住了。

    鄭蘭衿側目給崔媽媽使了個眼色。

    崔媽媽退出氣之後,鄭蘭衿才放下杯子,握住我親的手整肅了神情道:“母親,咱們母女私下說說知心話。是,公主貴爲天家骨肉,嫁到哪家都得被好生侍奉的,京城裏有出息的世家子弟甚至是避之唯恐不及,因爲尚公主之後,在朝中就不能擔任要職,是要毀前程的。可那也是對有着極出色的家世和人品才幹的子弟而言。我二哥哥是您的親生兒子,他有多少斤兩您還不清楚麼?雖說踏實刻苦,可畢竟資質普通,舉人都是考了兩次才中的,他是一心想走科舉路的,可這一次中第的希望本就渺茫,就算考上了,能不能入翰林還難說。是,二哥哥心性平穩,並非急功近利之輩,也不是非要高官厚祿不可的,可是結了公主的這門親,與他並無妨礙啊。別人家那是因爲子弟出息,能登高位纔對公主避之唯恐不及,可是母親你平心而論,這門親事於我二哥而言,難道不是利大於弊麼?”

    鄭秉文資質一般,雖然讀書刻苦,自己也有韌性慢慢地考,慢慢地熬……

    可如果結了臨安公主這門親,小皇帝又是有意擡舉提攜他們鄭家的,下一次科舉,怎麼都能點他個進士了。

    按照祖制,駙馬只是不能領要職,鄭秉文若是尚了公主,如論是進翰林,還是其他的差事清閒些的衙門,都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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