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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御前作證(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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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她對陳王說她們是在從茶樓回來的路上出的事,陳王他們壓根就沒多想,沒有細問,自然也不會注意到這裏邊還有個時間差。

    本來麼……

    燕廷婷的人命案纔是重中之重。

    她以爲不會有人再注意這些細枝末節了。

    語梅的心虛和恐懼,幾乎是藏不住,顯而易見的。

    陳王和燕廷瑞那些人也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有哪裏不對,一顆心都不由的跟着往上提,瞬間警惕起來。

    武曇將語梅的反應瞧在眼裏,知道自己尋對了方向,自是步步緊逼的不肯放過,忽的眸色一厲,再次質問道:“回答本宮的話!從茶樓離開之後的那大半個時辰,你們都去了哪裏,又都做了什麼?”

    “我……”語梅囁嚅了一聲,心中恐懼萬分,卻自知一旦道出了實情,自己就必死無疑了,於是心中也幾乎是不怎麼遲疑的趕忙垂下眼睛道:“就……在附近的……街上逛了逛。”

    “可有人證?”武曇再問。

    那語梅本來就因爲重傷極度虛弱,強打着精神在回話,此刻再加上被威嚇震懾,整個人都不勝虛弱的在發抖,艱難的否認:“奴婢……不知道,街上……人……人多。”

    那條街雖然店鋪酒樓林立,算是比較繁華的,但哪怕是一閨中女子徒步全程走過去,也絕對用不了那一半的時間。

    何況當時燕廷婷盛怒之下,又哪裏會有那個閒情逸致的去慢慢逛街?

    就連當時她在茶樓裏大發脾氣,還給了掌櫃的機會看清楚了她的模樣長相……

    這事情細想之下都叫人覺得可疑。

    明知道她自己私會蕭樾不光彩,還是被她這個晟王妃當場撞破且奚落的,燕廷婷除非是個完全沒臉沒皮的,否則的話,在已經嚴重丟了臉的情況下,她下意識的反應應該是盡力遮醜纔是,絕對不會更明顯的暴露自己了。

    只可惜——

    現在她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現在的突破點就在她的這個婢女身上,而在她離開茶樓到出事之間的那個把時辰的行蹤,也變得尤爲關鍵。

    “晟王妃,”陳王心裏雖然也跟着打了個結,但卻並不糊塗,他也已經隱隱的意識到語梅是隱藏了什麼祕密的,但這件事既然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他也不能再半途退縮了,便就沉着臉冷哼一聲:“不要再顧左右而言他了,現在兵器吻合,你的這個侍衛確有行兇的嫌疑,你應當解釋的是這件事,而不是死揪着我家的奴僕不放,盡是問些無關痛癢的問題。”

    福來居的人和對面茶樓的人,雖然都站出來作證了,但是雙方各執一詞,現在他和蕭樾都指責對方是做僞證……

    畢竟雙方身份都特殊,誰對對方的說法都不買賬,顯然就不能只憑這些口供就讓蕭昀做下論斷的。

    “陳王爺也說了僅是‘可能’了,疑罪從無,這道理古來沒錯,總不能因爲您老人家的懷疑,就要冤屈了我家護衛,定了他的罪吧。”念着他的那個年紀,武曇對他說話還是客客氣氣的,只是言辭之間卻是據理力爭,半分不讓的,“何況您的所謂人證,又沒有一個是看見兇手的真正長相的,您自己府上的婢女,供詞不足以作爲斷案的佐證,其他人也不能僅憑着身形相似就篤定的說兇手就是我府上的侍衛。恕晚輩說句不敬的話,若是陳王爺您準允,和雷鳴身形背影相似的人,我在您的隨從護衛中也能挑的出來,難道僅憑這樣,我便可以指證是你陳王爺指使手下行兇嫁禍我們晟王府嗎?”

    陳王一把年紀的人了,多少年了,在朝堂上脣槍舌劍經歷了無數次,可卻是自恃身份,還從不曾跟一個小姑娘這般逞口舌之快的。

    眼前的這個晟王妃,雖然年歲尚輕,嘴皮子卻極爲利索,並且——

    絲毫不怯場。

    陳王又氣又怒,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燕廷桀少年義氣,已然不忿的再度站出來,怒斥道:“晟王妃,你這是強詞奪理,現在被殺的是我妹妹……”

    話音未落,殿外就見陶任之抱着拂塵快步走了進來,躬身稟報道:“陛下,南梁南陽侯府的千金求見,說是……今日之事,她可爲人證。”

    此言一出,在場的衆人全都意外的愣了一下。

    王修苒麼?

    就是武曇也忍不住露出幾分深思的表情,從陳王那些人臉上收回目光,看向了蕭樾。

    蕭樾在人前,向來情緒不外露,眸色深邃,一片的墨色,看不出具體的情緒。

    今天這件事,他們夫妻和陳王府的人在這裏掰扯,就只能是筆糊塗官司,誰都不能直接靠着身份壓下對方去,其實這樣說來,是必須要有第三方介入作證,才能給此事一個明確的了斷。

    而這個能做人證的——

    自然就只有當時和他們夫妻一起在福來居喫飯的王修苒了。

    只不過——

    這件官司是大胤皇室和北燕皇室之間的,其中牽扯的干係很大,王修苒是南梁來客,雖說她的立場最爲客觀,但是這種情況下,一般人的選擇都只會是作壁上觀,不會輕易摻合進來的。

    畢竟——

    稍有不慎,得罪的就會是一整個朝廷。

    王修苒那般聰慧沉穩的一個女子,不僅自己不會給自己惹禍上身,更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一旦牽扯進來,甚至都有可能升級到朝政和兩國邦交上……

    武曇自認爲跟她之間是沒這個交情,可以請動她爲自己府上的一個侍衛冒險,所以從一開始才就直接沒動去請她的念頭。

    可是現在——

    她居然自己來了?

    而且她這一場不請自來——

    究竟是爲着幫忙還是落井下石的,也還尚未知。

    畢竟——

    她的一句話,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南梁和大胤還有北燕兩方的關係,那姑娘心思深,誰也不知道她這趟來胤京究竟除了婚事之外還有沒有帶着其他的使命和目的。

    蕭昀顯然也沒想到這姑娘會在大晚上的爲了陳王府和晟王府之間的爭執進宮來,一時也有點拿不定主意。

    那邊燕廷桀卻是不悅的緊皺了眉頭,嘀咕了一句:“這事兒跟她有什麼關係……”

    燕廷瑞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側目橫了他一眼。

    陶任之垂眸斂目的站在殿中,仍是衝着座上的蕭昀一五一十的道:“陛下,王家姑娘已經進宮來了,此時正候在殿外,是否要宣她進來?”

    蕭昀這才定了定神,面色不變的略一頷首:“傳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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