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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章 大結局(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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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那裏隔着三條街之外都已經被堵的水泄不通,人山人海,蕭昀這得虧是有御林軍開道,這才能進來。

    而周暢源既然將事情公然鬧大了,胡天明也不是腦袋糊塗的,知道硬捂反而有欲蓋彌彰之嫌,便乾脆公事公辦的將周暢源讓到了堂上,允他告狀。

    雖然他沒能及時壓住消息把事情解決掉,事後有可能被蕭昀追究辦事不利之罪,但至少局面他是給穩住了。

    至於這事情最後究竟會朝着哪個方向發展

    這他就管不了了。

    左右就看蕭昀會怎麼處理了。

    “陛下。”胡天明從衙門裏迎出來,帶着一衆的百姓衙役跪迎天子聖駕。

    蕭昀雖然一早就有何師爺給他通風報信說衙門被圍觀百姓給圍了,但是親眼所見之後還是免不了生了一肚子氣。

    不過兩世歷練,他如今倒也不是那麼容易失控的,百姓偷偷擡眸來看,看到的就在少年天子威嚴十足的俊臉。

    “起來了吧。”蕭昀大步走過胡天明身邊,開口的語氣有些冷淡也有些散漫,乍一聽又彷彿是句調侃:“胡愛卿也是越來越精幹了,連我皇家的卷宗如今竟也擺到了你這衙門的案桌上。”

    話就這麼一句。

    他雖是沒個明確的指向,胡天明也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了,自是一下子就品出了他這言語之間的不悅之意,背上迅速爬上一層汗來,就連腿都有點發軟。

    可是大庭廣衆,他既不敢解釋求情也不敢請罪,那樣只會把事情鬧的更難看,於是就只撐着膝蓋咬牙爬起來。

    “大人。”何師爺從帝王儀仗的後方擠過來,伸手來扶他,臉上也是一副凝重又擔憂的神色。

    胡天明隱晦的衝他搖搖頭,暗示他沒大妨礙,又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周暢源在人前倒是給蕭昀面子的,在裏面堂上已經跪着了。

    蕭昀從他身側徑直走過去,明黃袍角從他眼前一晃而過。

    周暢源原是低着頭的,並沒有看見蕭昀現在的樣子,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就這麼一片衣角輕飄飄的從眼前一劃走,他卻已然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充斥着朝氣和力量的,只有少年人才有的意氣風發。

    精神一瞬間就恍惚了。

    他目光瞥見自己已經不滿青筋和皺紋的手,竟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京城裏鮮衣怒馬肆意風流的一員,所過之處,引無數人豔羨。

    而又彷彿只是一眨眼,這一生就走到了盡頭,一無所有,落魄不堪。

    而曾經的一切

    反而成了極其不真實的舊夢一場。

    這些年裏,周暢源的心裏是一直充斥着不甘和憤怒的,他雄心勃勃的一直在謀劃着自己的事,忙碌到甚至沒時間去胡思亂想,這像是頭一次,突然開始回顧自己的人生。

    而這種情緒很惱人。

    他心情更加煩亂,掐了掐手心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這時候蕭昀已經徑自走到最裏面的案後彎身坐下了。

    他也沒有避嫌要讓胡天明繼續來審理這件案子的意思,就那麼大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順手那起桌上驚堂木在手裏把玩。

    周暢源擡頭看過來。

    蕭昀的脣角就揚起了一個弧度,稱不上是笑容,但是這個表情一擺出來也足見他沒有先入爲主動怒的情緒。

    他衝周暢源挑了挑眉:“聽聞你要替天下人狀告朕的皇祖母和晟王蕭樾的一些罪名,這個案子胡天明可沒資格審,朕雖然沒見過你,但往前二十年推算,咱們曾經也算是一家人,這事兒勉強也算是家務事吧。只不過麼,你身上揹着連續幾件要命的大案,哪怕就是討論家務事也不能賜你座了,你便跪着說吧。”

    周暢源曝光的這件事,雖然不是針對蕭昀的,但是對整個皇室而言都是天大的醜聞。

    現在蕭昀卻這般氣定神閒的與這人對話,竟是很有點深藏不露的意思。

    周暢源也在仔細觀察他的神色

    他今天鬧這一出的目的的確不簡單,並不單單是爲了拉下週太后,事實上就是以此爲突破口想引蕭昀叔侄反目的。

    因爲蕭樾的存在,蕭昀這個小皇帝當的不痛快,並且中間還夾了一個武曇,那麼好的拿下蕭樾的機會在眼前,他賭蕭昀已經會順水推舟。

    而他提前費盡心機引蕭樾出京城,其實也沒有要在外面下黑手的意思,因爲這點自知之明周暢源還是有的,就憑着他的那麼點實力和人手,他就是傾盡所有也摸不着蕭樾的邊。

    把蕭樾先支開,其實反而是怕蕭昀出手太狠,直接仗着這裏是他的勢力範圍就立刻將蕭樾弄死在這胤京之內,那麼這場戲就不用往後唱了。

    說白了

    這次周暢源的主要目的雖然是要報復蕭樾,但他也同樣沒想過要幫蕭昀。

    他要的,是這叔侄兩人反目成仇,自相殘殺,引發天下大亂,最好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

    說白了,還是那句話

    他既是不好過了,就要讓別人都不好過,他若是要死了,那麼給他陪葬的人就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草民之前的確是因爲一念之差而做了許多錯事,但是後來身中劇毒,飽受折磨,這兩年下來也醒悟不少。陛下所言極是,此等罪人,莫說是站在您面前,就是此刻跪在您的面前都是污了聖聽。”周暢源道,語氣居然十分的謙卑妥帖,沒爲自己辯解一句,他儘量撐着力氣保持個還算端正的跪姿,以示對蕭昀的尊重,說了幾句話,喉嚨發癢,又捂着嘴咳嗽了兩聲才又重新擡頭看向對方,“罪人近幾個月時常反思自己的過失和罪責,尤其覺得對不住先太后的在天之靈和陛下您,想着自己已是將死之人了,也想要彌補一二,所以今日纔會敲鳴冤鼓告發周氏太后的私情。周氏太后不僅從待自閨中之時就與外男有私,入宮之後也不守婦道,依舊與此男子來往,並且兩人珠胎暗結還生下了孽種,混淆皇室血統,同時欺瞞了天下人。周氏太后既爲陛下血親,她的這些作爲傷及的就是陛下顏面。今日罪人道出此中內情,就是希望能幫陛下識得奸佞的真面目,適當挽回。”

    換個人,聽到這套說辭只怕早就氣到火冒三丈,並且無地自容了。

    蕭昀卻始終是一副不甚在意的面孔,時而低頭把玩觀摩手中的驚堂木,還就放任周暢源見這些污言穢語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了。

    這時候,他才又終於擡了擡眼皮,反問:“口說無憑,有何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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