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房間大,她自己推着輪椅在房間內行走,也不覺得擁擠,來來回回幾次,總算把衣服整理的差不多了,只不過那些外套,她沒辦法掛,只能等許紹巖進來後處理。.biquge
“其他我都處理好了,衣服你幫我掛起來吧。”
九六許紹巖點了點頭,拿起她的外套打開衣櫃。
傅朵朵發現,衣櫃裏面還有他的外套,不多,而且望過去黑壓壓一片,死氣沉沉,米的白的粉的紅的,當然也有黑的,但那都是爲了搭配衣服的,哪裏像他,完全是讓黑色成了主角。
當然了,他穿黑色確實好看,俊瘦頎長,清貴不凡,但不代表他穿其他顏色衣服就不好看啊。
傅朵朵看到自己的衣服掛進去後,原本死沉沉的衣櫃裏瞬間花團錦簇,春意盎然,但她還沒滿意的點一下頭,許紹巖就將自己的衣服全部抱了出來,將這個大衣櫃都留給了她:“好了,我去給你整理下洗漱用品。”
說完,許紹巖又去了裏面的衛生間,這也是許紹巖要和她換房間的原因之一,主臥帶了衛生間,對傅朵朵來說比較方便。
他本來也沒什麼東西,所以很快就清理好了自己的個人物品,找了個框裝着,算是正式將這個房間移交給傅朵朵了。
傅朵朵看着他抱着自己的東西出去,心裏又跟塞了塊棉花似得,堵得難受。
他就一定要和她劃清界限心裏才舒服?
心情不好就想發脾氣:“我餓了!”
“好,你先休息一下,我給你叫了外賣,應該快到了。”
“……”傅朵朵倒在牀上,一臉悲憤的將臉埋在旁邊的枕頭裏。
但是很快,她就擡起頭來,對着枕頭髮了一會兒呆,又湊過去,仔細聞了聞,臉上的悲憤突然淡了,揚起淺淺的笑意,又撲過去聞了聞,這纔將枕頭抱在懷裏。
還有這被子,她蓋在身上,格外滿足。
因爲這枕頭被子上面,滿滿都是許紹巖的氣息,光是這樣聞着,便讓她心滿意足了。
許紹巖敲門進來,傅朵朵還抱着枕頭卷着被子在牀上滾啊滾。
……
最怕空氣突然尷尬……
傅朵朵和許紹巖對視着,靜默了兩秒鐘,她若無其事的放下被子,推開身上的被子:“外賣到了嗎,我都要餓死了。”
“到了,出來喫吧。”
“哦。”傅朵朵艱難的挪到牀邊,偏偏輪椅被她剛纔一腳蹬的老遠,現在夠也夠不着。
她剛想落地,許紹巖已經將輪椅推到了她面前,他伸手,將她扶到了輪椅上。
傅朵朵目光一轉,盯着衛生間方向:“我想先上個洗手間。”
“好,我推你過去。”許紹巖將傅朵朵送到洗手間之後,“你一個人可以嗎?”
“你覺得呢。”
“……”許紹巖眯了眯眼,留下一句我覺得你可以,便出去了。
傅朵朵本想說不可以,不過上廁所這種事情……而且來日方長嘛,不能急於這一時。
所以傅朵朵沒有叫住他,而是用金雞獨立的姿勢,上了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一個廁所。
外賣已經到了,放在餐桌上。
看着那些寡淡無味的菜色,傅朵朵頓時食慾大減:“怎麼這麼素啊,一個葷的都沒有。”
“你感冒了,腳也受傷了,所以要喫的清淡。”
“不是說以形補形嗎,我腳受傷了,不是應該給我喫豬腳補補嗎?這麼清淡,我喫不下去。”
“豬腳補豬蹄子,恩,也可以,我等下去菜場買,現在你先喫點吧。”
“……”居然諷刺她是豬蹄子……傅朵朵傲嬌的別過頭,“我不想喫。”
“這是醫生的吩咐,你發過燒,嗓子也沒恢復,不能喫那些油膩的,你先吃了,喫完我就去菜場給你買豬腳!”
傅朵朵抿了抿嘴,默默拿起了勺子。
粥確實寡淡無味,許紹巖給了配了幾樣小菜,其實喫起來還蠻清脆可口的。
傅朵朵一口氣將自己那碗粥喝完了,才發現許紹巖那碗壓根沒喝幾口,她擡頭看着他:“你怎麼不喝啊,不好喝?”
許紹巖呵笑了一聲,之前到底說誰不好喝來着。
“你不餓。”他淡淡道,準備收拾餐桌。
“等等,你不吃了嗎?”傅朵朵盯着他手上那碗粥,“你不喫給我喫啊,我還沒喫飽。”
“……”
喝着許紹巖喝過的粥,傅朵朵覺得心滿意足。
許紹巖看着她那樣子,喉口一緊,便不動聲色別開了目光:“你受傷的事情,需不需要通知你的父母?”
“不要!”傅朵朵將勺子往碗裏一丟,立刻用森冷的眼神望着他,“不許告訴他們!”
“但是你受傷了——”
“那你就照顧我,我走的時候我爸就說了,以後沒我這個女兒!所以你是要把我送回去讓我自取其辱嗎?你要是不想照顧我就直說,我可以自己去外面找酒店住!”
說完,她就墊着腳站了起來。
許紹巖見狀,立刻阻止她:“你幹什麼,坐好!”
“如果你敢通知他們,我就立刻從這兒走!”傅朵朵態度也相當堅決,“要是你覺得我打擾你的話,沒關係的,你直說,真的不用這麼虛情假意。”
“我沒說打擾。”許紹巖看着她微紅的眼眶,不由得心軟,“好,我不告訴他們,你先別生氣,擦一下。”
他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傅朵朵覺得自己真的太窩囊了,在他面前,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眼淚說來就來,真的是太太太太討厭了!
她接過紙巾立刻背過身去:“你去買菜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許紹巖點頭:“那你想喫什麼。”
傅朵朵回了兩個字:“隨便。”語帶哽咽。
許紹巖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她竟然反應這麼大,可見她走之前,和父母鬧得有多僵。
“好,那你在這兒好好呆着,我去買菜。”
傅朵朵點了點頭。
許紹巖拿着錢包出門去了。
“你穿了外套再走啊,外面那麼冷。”他走到玄關時,傅朵朵突然轉過身,對着他喊。
他別過頭應道:“我知道了,外套在車裏,你不用擔心,我走了。”
傅朵朵衝他揮揮手,心中盪漾着甜蜜的酸楚,他們這樣子,像不像丈夫出門前妻子的囑託?
可沒高興一會兒,她的嘴角就耷拉下來。
現在的她來說,就連個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吧,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至於這麼冷漠。如果不是因爲她傷了腳,他根本多看一眼都不會吧。
低頭看着自己打着厚厚石膏的腳,傅朵朵負氣,也不知道在氣什麼。
最後,她就坐在輪椅上,滿屋子的瞎轉悠。
房子真的很大,但也很空,所以她推起來,毫不費力。
最重要的是她裏裏外外角角落落全部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有關女人的東西,除了她的。
所以說,她比他那個未婚妻李姝瑤更早一步的住入這個房子啊。
婚房婚房,誰的婚房還不一定呢。
這樣一想,她心中的怒火像是找到了一條疏通的小溝,緩緩就流了出去。
沒關係,來日方長,,既然住進來了,許紹巖若想送她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最後,她拿着手機,拍了張照片給傅靳言發過去。
傅靳言一看到照片,視頻就殺過來了:“傅朵朵,你怎麼回事!”
便和父母聯繫,但不代表不和傅靳言聯繫啊,畢竟是傅靳言給她通風報信,她總要禮尚往來。
不過這吼聲也太大了,傅朵朵捂着耳朵,悄悄將手機拿離一些才說:“沒什麼事兒,就是腳扭了。”
“腳扭了打那麼厚石膏?你纔去多久,就把自己搞成這樣,許紹巖呢!”
“他給我買菜去了。”
“你現在在哪兒!”
“我住在他家裏啊。”傅朵朵微笑,“地址不是你給我的嗎?”
傅靳言聞言,頓時冷笑了兩聲:“傅朵朵,我勸你最好收斂着點,別讓我後悔!”
“哎呀哥哥!”傅朵朵頓時端出了撒嬌的語氣,“我做什麼了啊,我就是給你報個平安啊。你不想知道那就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