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
婆婆總是讓她想起，當初讓她快點跑的奶奶。
明明長相完全不同。
婆婆就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而奶奶表面上一副尖酸刻薄的老太太模樣，好像看她哪裏哪裏都不舒服的樣子，挑這裏的刺，挑那裏的刺。
連當時她的養父母都是覺得奶奶對她有些太過於挑剔不喜了。
而後來，還是那副樣子，卻是會嘟囔着，悄悄給她手中塞糖。
然後一邊唸叨着收養也不收養個男孩子，傳宗接代，一邊摸着她的腦袋，看着她從她手中接糖，剝開，小心的塞進嘴裏。
其實她知道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
所以她會去親近那個奶奶，也會對奶奶撒嬌，乖軟。
知道對方只是嘴裏唸叨，但實際上很喜歡自己的。
每次看見她將糖果塞進嘴裏，喫的一副心滿意足，大眼睛都眯起來的樣子。
就會笑着罵她——喫塊糖就樂成這個樣子？沒見識。
然後下一次再偷偷的帶很多糖來給她喫。
大概到最後，養父母死的時候還以爲奶奶是不喜歡她的。
但實際上，那些盜賊來了之後，奶奶拼着一條命，也是要來到她這邊堵住那些盜賊，讓她快跑。
之後她曾經悄悄回去過那個地方。
給自己的養父母和奶奶祭拜。
其實她也鬧不懂，明明人死了，就沒有了，爲什麼非要有這樣的儀式呢。
但是心裏還是更加的難受。
後來即便是在哪裏，都會回去祭拜祭拜。
再之後，因爲沒有後人，她養父母還有奶奶的墳要被平了。
她就將他們的棺材給挪到了她以前住的山洞裏面，掩藏好，再次祭拜之後，最後還是因爲其他人的搜尋離開了那裏。
後來漂泊流浪，沒有再回去過。
而這個婆婆給她的感覺，跟奶奶一個樣。
楚瓷下意識的笑彎了眉眼，看着她，“婆婆，出門散步呀？”
“哎呀，這不是瓷瓷嘛？婆婆老眼昏花，都沒看清楚是誰。”
聽見楚瓷的聲音，婆婆這纔是緩緩走近，笑着開口，蒼老卻又溫暖的手，在楚瓷的發頂這麼輕輕的摸了摸。
帶着歲月留存下來的厚重與溫和。
讓楚瓷相當舒服，在她的手心微微蹭了蹭。
小臉乖軟，笑盈盈的可愛。
說了幾句話的功夫，楚瓷起身，打算將婆婆送回家。
周圍卻是突然竄出來一條狼狗，衝着兩人狂吠着。
楚瓷一驚，看着那瘋狗直接向着兩人撲過來。
心中根本沒有多想，擡腳直接狠狠的將那似乎有點癲狂的狗給踹到一邊去。
力道極大的撞到了對面的山上石塊上，嗚嗷了一聲，就沒有了動靜。
“瓷瓷！”
婆婆似乎也是被驚嚇到了。
着急的喊着，似乎是想要叫人。
只不過這裏本來就偏僻，周圍沒有什麼人住。
所以還真是沒有人經過。
“你疼不疼啊？快點，婆婆跟你去醫院。”
婆婆看着楚瓷的小腿，着急的喊着。
一副想要觸碰又不太敢碰的樣子。
楚瓷這纔是後知後覺的低頭，意識到自己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