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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你還有我,還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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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打?”



    這實力也不是一星半點的懸殊。



    “進去!”



    後方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



    扭頭間,就見閆馮偉揹着靜海飛奔而來。



    靜海爬在他背上,朝着這邊指點着大叫:“活人進到屍蛾身體裏,就會被屍氣薰死,你是鬼,不怕死!直接進去,破其軟肋!”



    “開什麼國際玩笑?”



    “你確定它喫東西不嚼嗎?”



    我扭頭仰面看着屍蛾的巨口,開合間,那明明有上下兩排和人排列相似的巨大牙齒。



    “丫牙還真白!”



    “你管它牙幹什麼?記住,你是人,只要還有一口陽氣在,屍蛾就不能消融你,所以你進去後一定要不斷的喘氣,大口喘氣……”



    靜海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爲在他的指揮下,閆馮偉已經揹着他往回跑了。



    或許靜海說的是事實,因爲他的靠近,本來已經蟄伏不動的屍蛾,竟然向下爬了半步。



    這一來,它一隻滿是倒刺般剛毛的螯足,已經探入了車廂內。



    “省勁了。”



    我一咬牙,抓住時機,直接將皮繩連接的飛虎爪朝着螯足拋去。



    我不擅長用皮繩,但這一次,準確無誤地鉤在了屍蛾那放大了無數倍的肢關節上。



    “意外之喜!”



    我倒是真沒忘記靜海的叮囑,一定要喘氣,那就不停地說話!



    “有膽子你自己拉我上去!看我怎麼進到你肚子裏,把你心肝脾肺腎捅個稀巴爛!”



    先前口中的竹刀,已經被我吐掉了,因爲我發現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玩意兒似的東西壓根派不上用場。



    “喂,不用這麼給面子吧?”



    我怎麼都沒想到,屍蛾會這麼配合。



    它居然真的倒退了回去,同時也把我帶出車廂,硬是帶到了前方車廂的上頂。



    “二哥,大哥來不及告訴你,人面屍蛾是能聽懂人話的!”



    聽到沈三的聲音,我差點沒直接跳車。



    “那你不早說?”



    “我剛纔沒留意這邊……反正我剛纔是有點事,被耽擱了。是我對不起你!”



    我預感到了處境的艱難,勉強一笑,抽出陰陽刀攥在手心:“我跟大哥只是玩笑,兄弟之間不用較真。”



    “大哥說的沒錯,屍蛾外壁堅如鐵石,你這小刀奈何不了它的。想要殺了它,就只能是由內而外……只能進到它肚子裏去。問題是你剛纔已經告訴它你的計劃了,它不會配合你的!”



    “哦。知道了。”



    我終於還是冷下了臉,“你是生魂,趕緊先回去,剩下的,我來處理。”



    “我……我……”



    “滾!”



    我雙臂一振,渾身的“邪祟”彷彿被震得飛離,沈三脫離了難以抵擋風吹的紙人趕來“救場”,本來就很勉強,更是被我震懾的飄飛了出去。



    半空中,兀自傳來他悠長的喊叫:“二哥,我的肉身醒了,我得回去了!好好活着,我找你和大哥喝酒……”



    “喝你妹啊,大城市裏酒很貴,下酒菜更貴。”



    我把陰陽刀咬在嘴上,面對屍蛾,一件件脫掉上衣,減少風阻。



    火車仍在飛速向前,我看不到周圍的風景,卻更深入發覺,火車行駛的軌道,絕對不是陽間真正的鐵軌路線。



    不是平鋪向前,而是,一路向下。



    “本人活了不到30年,擁有的不多,可老天爺也不能任嘛都拿走,好歹,你得給我留下我的朋友、親人!”



    我摘下-陰陽刀,刀尖直指人面屍蛾。



    “禍禍,你還有我!”



    “禍禍,你還有我!”



    兩個不同聲線的聲音,同時激情高昂的傳入我兩邊的耳朵。



    “喜子!你回來了!”



    一身紅色球衣的張喜眯眼一笑:“有我張喜,皆大歡喜!”



    “屠子,你怎麼也來了?你怎麼能?”



    “我也不知道啊。”孫祿揉了揉鼻子,“就是睡着了,然後夢見你了,一睜眼,我就到這兒了。”



    “對了,我還夢到一頭豬。”



    “豬?豬和我有什麼關係?”



    “是這個!”孫祿把一樣東西在我面前晃了晃,是那顆被他拿來當項鍊的野豬獠牙。



    “烏鬼之刃!”我是清楚這獠牙來歷的。



    “是啊,那頭豬對我說,此時此刻你很需要我。還有就是,禍祿喜三把刀,應該是時候重聚了!”



    說話間,孫祿猛一抖手,小孩兒巴掌大的野豬牙,竟瞬間變成了一把九環大刀。



    “沒錯,是時候三刀合一了!”張喜笑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做醫生,成績差,考不上,那就改考法醫咯。結果……嘿嘿,不提了。不知道我這把夢之刀頂不頂得住啊!”



    說話間,他單手一翻,掌心中竟多出了一把閃亮得像是被八百瓦燈泡直射的手術刀。



    我鼻子一酸:“喜子,你比我更適合做法醫。”



    “少廢話了,禍祿喜到齊了,幹它!”



    “幹它!”



    “幹它!”



    我和孫祿同時大吼。



    屍蛾原本和我們對峙,此時忽然間倒退了幾步。



    我只覺得腳下車廂震顫:“不好,這傢伙好像能使活人入夢,這點老大-和老三沒告訴我……它動靜這麼大,下面的人不知道會不會……”



    “你不是那麼偉大的,就直說你擔心大寶和季雅雲他們嘛!”張喜吐槽。



    “不光是擔心他們,我更想回去見我女人!”我咬牙道。



    “是啊是啊,就只你當徐潔是寶!”張喜瘋狂吐槽。



    “哎,能不能別廢話?那頭豬告訴我,只有進到這‘蠶寶寶’肚子裏才能掛了它。我當真了,我們誰打輔助?誰主攻?”



    車廂再次劇震,我駭然色變:“我主受吧……”



    我之所以這麼“慫”,是因爲我意識到了一個我不能……也不可能克服的問題。



    人面屍蛾,是“蛾”,不是爬蟲。



    隨着最後一下震動,它身體兩側,驀地張開了三對灰黑色的巨大翅膀。



    翅膀一張開,夾帶着遮天蔽日的氣勢,仔細一看,每一個翅膀上,都有着無數頭顱拼接成的圖案。



    “我去,它要上了天,還怎麼弄它?”孫祿大叫之間,已然扛着九環大刀飛奔上前。



    我和張喜緊隨其後:“抓住皮繩,跟上天,去天上鬥!”



    張喜笑罵:“媽的,這裏不分天日啊。”



    三人反應都不慢,但還是晚了一步。



    就在我們快要跑到跟前,接近仍掛在螯足上的皮繩末端時,車廂晃動間,六翅人面屍蛾已經飛上了天。



    “我靠!”



    孫屠子連連跳腳,“豬說它通人言、有人的思維,敢情是真的啊?地對空?又沒有火箭炮,拿什麼打?”



    “捱打!”



    張喜一把將他推開,跟着整個人向後仰,以一個鐵板橋的姿勢,將手中手術刀,橫劈向突然俯衝下來的屍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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