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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一案(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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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破房子,倒貼錢咱也不租!”竇大寶鐵青着臉說。

    我忙把他拉到身後,再看老陳,竟然嘴角微微揚起,明顯露出了嘲弄的笑意。

    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在這個老人的身上,似乎有一種不同於尋常人的氣勢。

    我對老陳說,我先把房子看一遍。

    他顯得很不耐煩,但還是把那串鑰匙隨意的丟給了我。

    我硬拉着竇大寶上了樓,二樓同樣是一個大間,牀和其它傢俱倒是齊備,只是款式都很老舊了。

    竇大寶瞪着眼說:

    “這房子忒喪氣了,再便宜也不能租!要是單純的對着墓地也就算了,你看看樓下……那都是什麼啊?這根本就是個給人請靈牌的鋪子!”

    我示意他小聲點,壓着嗓子問他:“你看沒看出,這個陳伯有什麼不對勁?”

    竇大寶用力點着頭說:

    “的確不對勁,這麼大年紀了陰不呲咧的,還以爲這破房子是他孃的風水寶地,別人哭着喊着搶着租呢!”

    “別瞎說!”

    我擺了擺手,走到後窗邊,隔着窗戶往樓下看,後邊是個十多平米的小院,一邊是兩間小平房,應該是廚房和廁所。

    這房子實在是夠年頭了,也的確不適合年輕人居住。

    可來了這裏以後,我開始相信,那條短信應該是段乘風本人發給我的。

    他也絕不是瞎操心,單單替我找個住所。讓我來這兒,必然是有着一定原因的。

    我讓竇大寶別再多說,拉着他下樓到後院看了看,回到前面對老陳說:

    “這房子我租了。”

    老陳咧了咧嘴,“那就給錢吧,我只要現錢。”

    我點點頭,一邊掏錢包一邊指了指貨架上一個刻了字樣用來做樣品的靈牌,假裝不經意的問:

    “陳伯,這靈牌是您刻的?您是幫人請靈牌的?”

    老陳又恢復了那種不耐煩的神情,擰着眉頭說:

    “是我刻的,我不光幫人請靈牌,還幫人刻碑呢!不過我現在都在家裏幹活,這裏就空了。”

    我朝對面看了一眼,沒再說什麼,數出提前準備的房租交給了他。

    “呸!”

    老陳朝手指上吐了口唾沫,邊往外走邊嘀嘀咕咕的說:

    “早該來了……耽誤生意不說,還他孃的害我少收兩個月的房租。”

    “哎,我去……”

    我拉住想要發作的竇大寶,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吭聲。

    等老陳離開,竇大寶終於忍不住給我當胸來了一拳,“你腦子進水了?幹嘛非得低三下四的租這破房子?”

    我走到貨架旁,拿起那個刻字的靈牌擦了擦,擡眼看着竇大寶說:

    “我當初和潘穎進到31號地下的那座廟裏,那裏不光有拴在一起的泥娃娃,每個房間都還有兩個靈牌。”

    我把靈牌舉到他面前,“那上面的字跡,和這個靈牌一模一樣。”

    竇大寶愣了愣,說:

    “你的意思是……廟裏的靈牌是這個怪老頭刻的?”

    我把靈牌放回貨架,走到櫃檯後摩挲着藤椅的靠背。

    “噢,我下回來,給你把藤椅上的坐墊帶來,那是小包租婆專門給你……”

    竇大寶說了半截反應過來,在自己嘴巴上抽了一下,轉過臉去了。

    我過去搭住他的肩膀,邊往外走邊說:

    “不用替我擔心,瞎子說的對,只要我們都還活着,就一定會有再見面的機會。走,幫我把行李搬過來,然後咱哥倆喝酒去。”

    晚上送走竇大寶後,我回到新家,關了門,走到櫃檯後,透過窗戶,隔着飄落的雨絲呆呆的看着河對岸的那些墓碑發呆。

    半晌,坐進藤椅,在黑暗中點了根菸。

    “女騙子,你一定要來找我,別讓我等太久,我會撐不住的。”

    ……

    轉過天一早,我衝了個澡,回到二樓的房間,對着衣櫃上的穿衣鏡照了照。

    片刻,轉過身,扭過頭看着鏡子裏映出的,位於我後背靠近右肩位置的那片印記。

    這印記是我在地下大殿裏被金甲怪蟲用長足的尖端砸中後留下的。

    在被砸中的那一刻,蟲足上針一般的剛毛,深深的刺入了我的後背。如果不是揹包裏的泥娃娃替我擋了一下,我應該已經沒命了。

    可儘管經歷了生死,我最終還是沒能把她帶回來……

    我還記得在滿歸鎮出院那天最後一次換藥,瞎子說這片傷疤像是一把刀,竇大寶和潘穎卻一致認爲,反過來看,這像是一個鬼爪子。

    而且竇大寶還特別強調,這就和我們跨過忘川河時,‘奈何橋’下伸出的那些爪子一樣。

    “管它像什麼,從今以後,我就只等你回來。”

    我對自己說了一句,拿起牀上嶄新的警服,一件件穿在了身上……

    走進平古縣公安局大廳,我還沒看清狀況,就有一個路過的女警在我手臂上扒拉了一下。

    “你哪個局裏的?我怎麼沒見過你?”女警眯起眼睛看着我問。

    我朝她敬了個禮,“你好,我叫徐禍,是新調過來的。”

    女警睜大眼睛點了點頭,卻又很快眯起眼,帶着頑皮的笑意說:

    “噢,還連警銜兒都沒配發呢,警校剛畢

    業的吧?那你可得喊我師姐。”

    我看了看她的肩章,喊了聲師姐。

    “嘿嘿,跟你鬧着玩呢,我也纔剛分配過來,準確的說,和你一樣,都是菜鳥。我叫肖陽,你喊我名字就行了,跟我來吧,我帶你去丘局長的辦公室。徐禍……這名字真怪,怎麼感覺在哪兒聽過似的?”

    肖陽邊走邊連珠炮似的說了一通,忽然扭過臉來問我:

    “你哪個警校畢業的啊?”

    我吸了口氣說:“我是xx市醫學院畢業的。”

    “醫學院?”肖陽瞪大了眼睛,指着我說:“你就是市局派來的那個法醫?”

    我剛點了點頭,她就擡高了調門,“你就是那個陰陽先生?”

    “咳……”

    我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訕訕的向一旁投來詫異目光的警察點了點頭,拉着這冒失鬼逃也似的匆匆往後走。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特麼是哪個不着四六的傳出來的?都傳到這兒來了?

    從局長辦公室出來,迎面碰上一個圓臉的中年人。

    丘局長朝他擡了擡手,“老高,你來的正好。這是徐禍,剛調過來接替老翟的。徐禍,這是老高,高戰、高胖子,是咱局裏刑隊的隊長,以後你歸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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