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護眼
简体
第三十一章 月白衫,千層底(第1/2頁)
上一章 書架 目錄 存書籤 下一頁
    警車停在屠宰場對面,卻意外的發現前面已經停着兩輛豪華的轎車。

    三炮看了看對方的車牌:“咦?是杜老闆的車!”

    杜老闆?杜漢鍾?

    我不由得一激靈!

    之前聽高戰說,鬼樓是杜漢鐘的產業時,我就覺得有種莫名的疑惑。

    等到他說,原先的學校是由杜漢鐘的伯父籌建時,更是隱約感覺這中間似乎有着我想象不出的關節。

    直到這會兒見到杜漢鐘的座駕,把杜老闆本人和鬼樓直觀的聯繫起來,我腦海中猛然跳出兩個人的兩句話。

    其中一個是三白眼,他在變成鬼鴞前說過:老東西在鬼山。

    另一個是歌女夢蝶,他告訴我:初一子夜,鬼山相見。

    假使夢蝶說的鬼山,就是那晚我和潘穎見到的塔樓;或者說是真實存在、有着血腥歷史的學校鬼樓,無論兩者間如何變幻,都至少可以確定一點——這個地方和杜家有關係。

    那以前在背後操控了那些個詭事凶事的老東西,又會是哪個……

    因爲這次的行動沒有上報,所以來的只有猛子、三炮、我,還有臨時拉來的孫祿。

    出於某個原因,來之前我讓猛子幫孫祿借了身警服換上。

    孫屠子本來就粗壯,穿上警服倒是比我更像真正的警察。

    四人下了車,穿過巷子直接來到鬼樓外。

    院子大門是開着的,透過大門,就見七八個男女站在院中說着什麼。

    其中一個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人正是杜老闆、杜漢鍾。

    我本來想按照原先想的,直接過去以警察的身份說明情況,對鬼樓進行搜查,可不經意間看到一人的側臉,不由得就是一愣。

    等到他旁邊一人轉過半邊臉,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猛然轉過了身子。

    “咋了?”孫祿小聲問我。

    猛子和三炮也都奇怪的看向我。

    “我不方便進去,你們按照咱在車上說好的,如果能搜查,儘量多拍照。”

    我低聲快速的說了一遍,一邊邁步往另一個方向走,一邊忍不住抹了把冷汗。

    我之所以臨陣退縮,是因爲剛纔看到的兩人讓我感到發自內心的懼怕。

    這兩人一個是朱安斌,或者說是蔭木傀;另外一個,居然就是那次我和桑嵐一起通過靈覺見到的降頭師‘刺蝟頭’!

    關於降頭,我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但卻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降頭的邪異。

    我倒不怎麼怕死,可我怕一旦和兩人正面相對,立刻就會有更多難以應對的麻煩隨之而來。

    最主要的是,直覺告訴我,隨着和鬼樓的接近,似乎以前的一些詭事和懸案就快要有答案了。

    在得到這些答案前,我真不想再橫生枝節。

    話說回來,朱安斌和刺蝟頭居然跟杜家有交集,這似乎更能證明杜家不簡單……

    思索間,我竟不知不覺來到上次的石料廠外。

    想了想,既然來都來了,還是去找趟老陳。

    收起脾氣軟磨硬纏,說不定臭石頭也會開化呢?

    我正想進去,兜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我停下腳步,拿出手機接通。

    就聽一個操着濃重陝西口音的男人聲音說:

    “哎,你是徐禍吧?”

    “我是徐禍,你是哪位?”

    “額(我)叫盧金川,是老陳滴同事。”

    我一愣神的工夫,就見石料廠內,一個粗壯的半大老頭從上次老陳進去的那間屋裏走了出來,倚在門框上,舉着手機大聲說:

    “老陳有東西讓額交給你嘞!”

    我走進石料廠,衝他晃了晃手裏的手機。

    半大老頭愣了愣,放下手機扯着嗓子問我:“你就是徐禍?你咋來咧?”

    我點點頭,“您是盧金川……盧大叔?”

    盧金川朝我身上看了一眼,“耶……還是個公安的麼,你等哈。”

    說着,轉頭進屋,不大會兒捧了個灰不溜的小包袱出來。

    “這個是老陳讓額交給你地,額剛還說打電話讓你來拿咧。”

    我接過包袱掂了掂,疑惑的問:“老陳人呢?”

    “走了麼,說是幹不動咧,回老家咧。”

    “回老家?”想起昨天遇上老陳時,他手裏拎着的那個大包,我一下懵了。

    這老東西也太絕了吧?

    居然跑路了?

    盧金川看了看我,撇了撇嘴說:

    “他除了讓我把這東西交給你,還讓我跟你說兩件事咧。”

    “什麼事?”我問。

    “一個事是,你租滴他的房子呵?他說咧,房子到期,他會來收房租滴。”

    我無語的點點頭。

    盧金川忽然撓了撓頭說:“還有件事額也不知道他是甚意思,他只讓額跟你說:死鬼都是要穿故衣滴。

    ”

    死鬼穿故衣?

    這句話我不是全然不瞭解,但也還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所謂的故衣,就是指舊衣服。

    在喪葬行當裏有個說法,一個人死了,發送的時候要麼穿壽衣,那是陰間的衣服;如果不穿壽衣,那就應該替死者換上以前穿過的衣服,也就是故衣,因爲上面有着死者的味道,穿着更‘舒服’。

    老陳爲什麼讓他轉告我這個?

    我給盧金川遞了根菸,幫他點着,問他老陳是什麼時候走的。

    他說是今天一早。

    我又問他知不知道老陳的老家在哪兒。

    他說不知道。

    我本來還想向他多打聽些老陳的情況,可交談下來,發覺他就是個普通的石匠,自然也問不出什麼關鍵性的東西。

    我心說得,這下連最後一個老傢伙也沒影了。

    可是剛冒出這個念頭,我就不由得愣住了。

    爲什麼要說‘最後’呢?

    仔細想,在陰陽行當中,我接觸的人並不多,能算得上前輩的更是屈指可數。

    野郎中死了;

    老何無緣無故變成了植物人;

    顧羊倌眼瞎之後,再見到他居然是在精神病院;

    段乘風也算是前輩,可他似乎也在我的世界裏消失了有一段時間了。

    自從來到平古,我所經歷的諸多怪事,似乎都和老陳或多或少有點關係。

    然而,就在我找到‘鬼山’的時候,老傢伙居然退休不知所蹤……

目錄 存書籤 上一章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