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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碰不到的鬼(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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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被關着的小女孩兒,還有棺材李的話是什麼意思?”瞎子岔開話題問。

    我想了想,說女孩兒可能真的看到了什麼。

    她第一次開口說‘他來了’,就是在那個時候,才憑空多了個劉瞎子出來的。

    女孩兒顯然是瘋了,像她這種靈智缺失的人,的確是有可能看到尋常人看不到的事物的。

    瞎子說:棺材李應該是有些能耐的,他用紙人送葬,多半是棺材裏的那具死屍也出了狀況,所以才用這種法子安撫亡魂的。

    “對村子撞邪的事,棺材李明顯是知道些內情的。他不肯明說,還讓我們走,難道真是麻桿老二從古墓裏挖出了什麼惡鬼,他認爲你們對付不了?”郭森問。

    “那老東西絕不是什麼好鳥,他的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信。墳是幹嘛的?人都入土了,哪兒還來的鬼?”瞎子說。

    “是鬼倒不怕,最怕是人禍。”我說了一句,脫了鞋,直接上了炕。

    上午趕山路,白天又出那麼多妖蛾子,我腦子早就有點麻了。歪在炕上躺了不大會兒,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就感覺好像有人在旁邊看着我。

    一睜眼,我頓時嚇得差點喊出聲。

    我竟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的人,正站在炕上,就站在我旁邊低着頭、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一個激靈,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身上像是壓了一塊沉重無比的大石頭,身子一動也不能動。

    鬼壓牀!

    我腦子裏閃電般的閃過一個念頭,立刻就想念誦法訣,但是嘴巴卻不受控制,根本發不出聲音。

    我只覺得渾身的血都涼了,說是不怕鬼,可鬼壓牀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渾身都不能動,那還不是任鬼魚肉?

    這才真是鬼迷張天師,有法也沒法呢。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邊掙扎着想活動身體,一邊偷眼打量這位‘不速之客’。

    看清他身上穿的衣服,我一下就愣了。

    他穿的是警服!

    我猛然間想起了來時見到的那個被野豬咬死的警察。

    居然是他!

    這時,那個警察忽然張嘴說了句什麼。

    他的半邊臉都爛了,一邊的腮幫子,甚至是牙齦肉都被野豬啃沒了,我根本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但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以後,他就飄忽的從炕上走了下去,而我則驚喜的發現,我居然能動了!

    我一個翻身從炕上爬了起來,伸手就想去拿包,但卻一把摸了個空。

    原先放包的地方是空的,我的包竟然不見了。

    不光如此,我更是驚恐的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屋子的門卻是開着的。屋裏只有我一個人,瞎子和郭森他們竟全都不在房間裏。

    那個警察又說了句什麼,轉過身飄忽的往外走去。

    我仍然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但卻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他好像沒有害我的意思,而是似乎想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想到其餘失蹤的警察,我顧不上細想,急忙跳下牀。

    腳後跟一落地,我突然就感覺後背的某個地方傳來一陣刺骨的冰涼。

    這種感覺一閃即逝,我也沒在意,跟着就往外走。

    那個警察的鬼魂出了院門,朝着一個方向飄去。

    我四下沒看到瞎子等人,只能是一咬牙跟了上去。

    跟着走出村頭,那個警察還在繼續向前。

    我想追上他,問他究竟想幹什麼,卻發現無論我怎麼加快腳步,都趕不上他。

    想要念法訣,剛一動心思,腦子卻一下變得亂糟糟的,連我最熟悉的破書上的法訣居然都想不起來。

    就這樣跟着那警察走進山裏,大約走了五六里路,來到一座山樑前。

    警察忽然側過身,擡手朝着山樑指了指。

    藉着晦暗的夜色,我看到他所指的位置,似乎是隱藏着一個洞口。

    我下意識的往前走,想要看清楚狀況。

    忽然,那警察的鬼魂“嘿嘿嘿”怪笑了起來。

    我被這笑聲激的頭皮一緊,隱約就覺得大事不妙,剛要退後,猛然間腳下一空,整個人就墜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顧不上想那是誰的手,本能的胡亂抓了過去。

    “啊!”

    耳畔忽然傳來一聲低呼。

    同一時間,我只覺後背的那個位置又傳來一股涼意。

    隨着涼意的蔓延,我意識恍惚了一下,等到恢復清醒,睜開眼,卻看到司馬楠正在旁邊一臉驚惶的看着我。

    而我死死抓着的,正是她的手。

    我反應了一下,坐起身,發現我還在炕上。

    瞎子在一旁呼呼大睡。

    郭森大概是被司馬楠的叫聲驚醒了,正靠在炕角落裏有些疑惑的看着這邊。

    剛纔是做夢?

    那夢境未免也太真實了吧……

    難道說,是那個死了的警察在給我託夢,想向我傳達某個訊息

    ?

    我回過神來,甩了甩頭,看了看錶,已經是夜裏兩點多了。

    司馬楠忽然小聲說了句什麼。

    我沒聽清,低聲問她說什麼。

    “我想上廁所。”司馬楠稍微擡高了聲音。

    我又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屋裏有夜壺,男人倒是能解決。

    她一個女的別說能不能用夜壺了,就算能用,她也沒法當着四個大男人解決。

    她倒是不笨,知道找我這個陰倌陪她去會比較安全。

    她哪兒知道,我這個陰倌才被一個噩夢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下炕穿上鞋,見郭森直了直身子,我纔想起來白天那個瘋女孩兒和棺材李的提醒。

    別開門,村裏有鬼……

    我一陣猶豫,不過很快就琢磨過味來了。

    我和瞎子來這裏,除了找失蹤的警察,不就是來平事抓鬼的嘛,還怕見鬼?

    不過我還是沒託大,拿過包,掏出毛隊先前給的槍別進腰裏,又把包背在身上。

    朝郭森點了點頭,才示意司馬楠出去。

    戒備着打開門,沒發現有什麼。

    我暗暗鬆了口氣,見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回頭從桌上拿過五寶傘,撐開了帶着司馬楠出了屋,來到院角的茅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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