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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特殊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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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你一起上車。”郭森和高戰同時說道。

    不等我反對,郭森就是一瞪眼:“萬一出渣子,要有人出來背黑鍋的,你纔出來混幾天?背得起嗎?”

    我只能是點點頭,其實我何嘗不明白,背黑鍋是假,就算最終不能將所謂的兇手繩之於法,身爲刑警隊長,他和高戰是有絕對的知情權的。

    “我能替你們做點什麼?”劉元問。

    我說:“你只要把0443交給我就好了。”

    劉元想了想,忽然咧嘴一笑:“我覺得我還是能幫上點忙的。”

    他掃視一週,揉了揉鼻子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了狀況,說到背黑鍋,不客氣的說,你們三位哪一位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要換了我在車上就不同了,我就說,開車的是我。我有營運資格,出再大的岔子,我大不了丟工作。”

    “那最好,那最好。”高戰‘厚顏無恥’的點着頭說。

    我翻了個白眼,拍了拍劉元的胳膊,笑道:“劉哥,司馬楠真是沒選錯老公。”

    我說的是實話,人人都有一顆八卦的心。

    我一直都有點好奇,以司馬楠那種好強的性格,就算有過不堪的過去,又怎麼會甘心找一個公交司機。

    事實是,她絕沒選錯。

    一個明事理、有擔當的男人,絕對比那些花裏胡哨的嘴把式要值得託付終身。

    事情定下來後,我本來想打給竇大寶,讓他過來幫忙,可想想,最後還是沒打。

    季雅雲還在病牀上躺着,桑嵐衝動,大背頭更是不着四六,要說真正還算靠譜的,也就只有竇大寶了。

    他要是不在醫院守着,我還真不放心。

    我的鬼眼還沒有恢復,要說找外援,除了竇大寶,瞎子絕對是不二的選擇。

    可是……我真的能找瞎子嗎?

    想來想去,最後做出了決定。

    我私下把高戰拉到一邊,交給他一瓶牛眼淚……

    晚上8點25,我開着中巴,沿着公交路線,朝着市裏的方向開去。

    車牌號:0443……

    雖然打着‘暫停運營’的燈,每路過一個站點,我還是會減慢車速。

    再次經過一個站點,高戰把頭從窗外偏回來,使勁眨巴着眼,對我說:

    “禍禍,要說以你的膽子,當法醫真有點虧了。你要是考警校該多好?”

    “哥哎,我那時候能交上學費就不錯了。考警校?我哪兒來的錢啊。”

    多半是因爲滴了牛眼淚的關係,高戰明顯有些緊張,跟我說了兩句,又轉向郭森:“老郭,這回你可是違規了哈。要是讓上頭知道,不扒了你這身警皮,也得一擼到底,調你去下級單位戶籍辦。”

    郭森斜了他一眼,“行啊,那我調平古去,跟高隊您混啊。”

    時間就這麼消磨過去了。

    本來以爲11點前,不會發生什麼狀況,沒想到10點45分,今晚的‘末班車’從市區發出之前,卻忽然上來一位不速之客。

    看看時間差不多,我正想關車門,門口的階梯上,突然傳來兩下高跟鞋的聲音。

    我剛把菸頭丟出去,聽到聲音邊回頭邊說:“不好意思,這輛車暫時停運了……”

    不等說完,我已經看清來人的模樣,不由得一愣。

    上車的是一個女人。

    表面看,大

    約在35歲左右,齊肩的髮梢燙成大波浪,鵝蛋臉很有幾分性`感的圓潤。

    女人身材姣好,卻穿着一身不怎麼搭調,甚至讓人感覺有些怪異的衣服。

    衣服本身並不算奇怪,黑色的連衣裙,齊膝的裙襬下,線條優美的小腿上裹着黑色的絲`襪、黑色的高跟鞋……

    最爲奇特的是,她頭上居然戴着一頂復古的黑色毛呢禮帽,帽子的前沿,還垂着一襲黑色間隔帶着圓點的薄紗。

    “嘶……”

    倒吸冷氣的聲音來自高戰。

    高胖子因爲滴了屠牛淚,來回跟了這幾趟車,神經已經變得很敏感了。

    關鍵這女人的打扮,在正常人看來的確十分古怪。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卻是劉元:“不好意思,咱這車機械故障,停止運營了。要不,您再等會兒,晚五分鐘,還有一班車。”

    他倒是沒說瞎話,爲了既不影響我們的‘工作’和公交線路的正常運營,他這個支隊長‘擅用職權’,給真正的末班司機塞了兩包煙,讓他晚五分鐘再把車開過來。

    黑衣女朝車內掃視一眼,回過頭看向我,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劉元還想再說什麼,我一擺手,“讓她上車。”

    女人帽沿的黑紗並不能阻隔她的面容。

    只一照面,我就認出,這還真不是個陌生人。

    這個女人和我不止接觸過一次,和高戰等人也是打過照面的。

    她居然是杜漢鐘的老婆——郝向柔!

    鬼山的邪性已經不需要多說了。

    作爲鬼山……鬼樓的擁有者杜漢鍾,要說杜漢鍾是局外人,鬼都不信。

    郝向柔是杜漢鍾、杜大老闆的老婆,要說她沒有私家車坐,半夜跑來搭公交,還打扮的這麼奇怪……呵呵,恐怕連肉鬆都會覺得這裏頭大有文章吧。

    “去哪兒?”我一邊淡淡的問了一句,一邊透過後視鏡,朝郭森和高戰使了個眼色。

    讓我沒想到的是,郝向柔站在門口看着我,居然愣了一會兒。

    直到我問,她纔像是忽然回過神來一樣。

    她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輕薄的嘴脣微微一揚,用一種特異的、軟噥的語調笑着說:“原來是儂呀!”

    她的聲音真的很好聽,但我聽在耳朵裏,卻不由得渾身一震。

    “你……”

    “就是我呀。”郝向柔用兩隻手指夾着帽子的黑紗向上翻起,竟衝我拋了個媚眼,微微一笑,然後款步上車,徑直在駕駛座後排的位置坐了下來,“師傅,開車伐?”

    “開……”

    我反應過來,點點頭,“開車。”

    “噗”的一聲,車門關閉,掛上檔位,中巴車緩緩向前開去。

    駛出站臺前,我忍不住又透過後視鏡朝郝向柔看了一眼。

    卻見她正透過黑紗,笑盈盈的看着我,口脣輕啓,卻沒有發出聲音。

    儘管她沒有出聲,我還是看出她說的是——我一定要把人帶回去。

    我本來已經算是平定的心,瞬間變得不安起來。

    來的如果真是郝向柔,我絕對不會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然而,這位特殊乘客的樣貌雖然是郝向柔,但言語表情間,我已經認出她是另外一個人。

    鬼山,白長生的姐姐——鬼歌女,白夢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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