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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殺豬菜’(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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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口空地上至少有三四十號人,之所以說其中三人最爲突出,是因爲這三人的身形穿戴與衆不同。

    其餘人都穿着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衣服,一看就是當地村民的打扮。桑嵐和‘雞窩頭’穿着現代,自是最爲突出。

    另外一個,比起旁邊三個村民加起來還要胖,不是史胖子又是誰!

    聽到喊聲,桑嵐和潘穎爭先恐後跑了過來,胖子卻只是愣了愣神,就又扎回了人堆裏。

    “小姨……”桑嵐撲進季雅雲懷裏,哭得都沒人腔了。

    竇大寶本來是最先一個迎上去的,可隨後跑來的‘雞窩頭’,半途似乎猶豫了一下,跟着從他張開的手臂下頭鑽過來,一個飛身撲進了我懷裏,“哎媽呀,徐禍禍,你可來了……嗚嗚……”

    見竇大寶回過身,瞪眼斜楞着我,我只能是張開雙臂,‘以示清白’,心說:

    這還不是你自己作的?人說你死,你就死了?還來一出‘斷情絕愛’。潘穎到底是女人,心眼不見得有多大,能不記恨你嗎?

    潘穎在我懷裏哭了一抱,才撒開手,抽抽噎噎的說:

    “我就知道你徐禍禍夠義氣,一接到電話準得來,不像某些人,不着四六,聽人一句話,就差特麼的給自己選骨灰盒了!”

    她這邊指桑罵槐,那邊季雅雲也捧起了桑嵐的臉,淚痕猶在,卻是驚喜道:“你的傷好了!”

    桑嵐點點頭,帶着哭音說:“好了,一到這兒,也不知道怎麼,沒一會兒就好了。”

    見她轉頭看向我,我偏過頭看她側臉,卻是嚇得猛一哆嗦,差點沒把身邊的潘穎當沙包甩過去。

    方纔乍一匯合,雙方都是激動不已,桑嵐跑過來的時候,我目光還停留在胖子和潘穎身上。

    這會兒才顧得上仔細看她,就見她臉上雖然沒有傷痕,可半邊臉卻似透明的,不光能透過皮肉看到半側面骨,還能看到她大半個眼球!

    竇大寶悻悻然走回來,蔫頭耷腦的對我說:“人找到了,咱是不是就該想法回了?”

    桑嵐抹了把眼淚,走到我面前,抽了抽鼻子說:

    “謝謝,謝謝你還關心我這個妹妹。我現在沒事了,借你的東西,也該還給你了。”

    說着,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遞向我,卻是韋無影留給我的紅手絹。

    當初我從活死人墓出來的時候,桑嵐已經受了傷,她用紅手絹蓋着臉,我並未看到她的傷勢。

    過後她曾說,要藉手絹一用,我也沒有多想。

    現在看看手絹,再看看她恐怖的模樣,結合這一路來的經歷,心念驀地一動,急着背起雙手,退後兩步說:

    “趕緊把手絹收起來,這件事沒了結前,無論如何都不能離身!”

    桑嵐看着我,眼中多少帶些狐疑,但最後還是收起了手絹。

    和她雙目對視這一陣,我更是模模糊糊的有了一個想法,但卻如隔靴搔癢,抓不住重點。

    這時,林彤過來捅捅我,小聲說:“你看看那些人,怎麼都不動啊?”

    不用她說,我也已經察覺到了,除了我認識的三個人,村口那幾十個人從一開始,就都沒有一個動彈,到現在還保持着最初見到時的姿勢。

    竇大寶也是個小心眼,見潘穎壓根沒搭理他的意思,抽了抽鼻子說:“我還是那句話,蝨子多了不嫌咬!旁的不管,肉味總不會有假!這手藝,真他孃的香……走,先去填飽肚子!”

    他這一說,又引發一陣‘咕嚕嚕’的聲音,這次多了倆人,那聲勢倒是‘壯觀’不少。

    我邊往前走,邊問潘穎,這些天她們經歷了什麼。

    要說起來,問她絕對不如問桑嵐靠譜,然而別人看不到,桑嵐在我眼裏,卻是嚇人的很。我再是法醫出身,也不敢跟一個像教學模型,半邊臉裸``露面骨,卻能跑能動還會說話的‘怪物’多言語。

    潘穎人是混了點,但估計這些天沒少經事,說的倒也勉強清楚。

    那就是,年前桑嵐說自己受了傷,還不是普通的傷,必須要去一個地方,找到一樣特殊的事物,才能夠痊癒。

    作爲姐妹,大背頭自然義不容辭的跟隨同往。

    她也不知道桑嵐是怎麼知道這地方的,就只跟着她東問西問,終於打聽到七河口窩棚的所在。

    倆人是打了輛黑車去到那橋頭的,那黑車司機見色起意,雙方還差點起了衝突。可後來也不知道那司機是不是中了邪,忽然連着狠抽了自己十來個大嘴巴子,跟着踉踉蹌蹌上了車,就那麼開溜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轉臉瞄了一眼桑嵐,心說,黑車司機忽然‘着魔’,必定是她這個新晉香童所爲。她雖‘業務不熟’,但在這荒蕪野地,招來個孤魂野鬼也絕非難事。

    只不過,剛纔對視的時候,我就看出,比之以前,她眼中失去了一些特有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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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在她而言,這趟算是沒白來,怎麼都算是治好了傷;然而在我想來,她此刻的狀況,怕是比被活死人抓傷還要糟糕的多……

    潘穎比手畫腳的說:“你是不知道,先前嵐嵐臉上的傷可嚇人了,就跟咧開的小孩兒嘴似的,還臭烘烘的。要不是用手絹捂着,那色``狼司機準保都不肯拉我們。

    可是等過了橋,我們一路走,她的傷口就一路好轉,等到了村裏,手絹一拿開,她的傷竟然就好了!皮膚好像比以前還白還嫩呢!

    禍禍,你老實說,你那手絹是不是有貓膩?要是有美容的作用,能當面膜使,你可別藏私。怎麼地都得借我幾天,讓我也美美。我他孃的可不la,還得嫁人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雙眼睛就斜瞄着竇大寶,說到後半截,還咬牙切齒。

    我拉住竇大寶,“手機呢?”

    竇大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從挎包拿出先前撿到的手機遞給潘穎。

    潘穎看都沒看就裝進兜裏,仍是對我說道:

    “嵐嵐的傷是好了,可這地方真他娘邪門的很。我心說來都來了,就當是旅遊,怎麼都把這荒廢的村子參觀一遍。哪知道走到頭,是河灘;一回頭,居然又跟過橋後似的,就又回到最開始的地方了!我這麼說,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我乾笑:“理解,因爲,我們也迷路了。”

    說話間,來到那片空地。

    那幾十個人,仍舊是沒有一個動的,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但是出於本職經驗,卻能看出,這些人眼中都留有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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