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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人你真是錦衣衛”祖澤潤神情中帶有亢奮,他不是沒見過錦衣衛,但趙宗武給人的感覺,讓祖澤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觸。
世人都說錦衣衛霸道、跋扈、似冷麪殺手,但那更多的是太祖、成祖時期,現如今的錦衣衛,那不過是內廷中圈養的一條狗罷了
趙宗武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應懟遼東經略,那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賢弟,你覺得我像嗎”見祖澤潤如此,趙宗武略帶調侃的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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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現在當然知道你是錦衣衛啊,但是老子從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錦衣衛啊
知不知道現在錦衣衛的地位
他熊廷弼就算再是敗軍之帥,但那畢竟是遼東經略啊雖是經略遼東軍武,但那熊廷弼畢竟是文官出身啊
“我的確是錦衣衛。”
祖澤潤、祖可法他們的反應,趙宗武心中已經想到了。
原本他想着是過了山海關,而後再亮出錦衣衛的身份,既然趕到了這裏,那就沒必要藏着掖着的了。
“此來遼西我身上擔負的職責,是不能輕易告訴旁人的,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至於熊廷弼他們,哼打了敗仗,丟了遼西,還在這裏跋扈。
就算他們是東林黨,與東林黨交好又能怎樣
改懲罰的事情,皇上什麼時候手軟過”
自去歲天啓登基,雖說年歲不大,但制衡之道卻很有道,東林勢大,那就重用內廷中人。
這外廷叫喚的再厲害,小爺就待在內廷,安心做我的事兒。
因爲自家父親的事,讓朱由校自幼並沒有經歷過系統的皇家教育,這因此也讓他沒有被固化的儒學思想毒害。
隔輩親,這話到哪裏都不爲過。
儘管萬曆在世時,見朱常洛的時間寥寥無幾,但見朱由校還是挺多的,這期間也聽了許多見聞,也見過自家皇爺爺處理朝政,因此也有着自己的見解。
雖然有些道理當時並不明白,但當了這一年多的皇帝,朱由校這裏也算是有了心得,怎麼制衡朝堂做出來了。
都說天啓末年,魏忠賢隻手遮天,但先期他魏公公敢這樣
朱由校玩不死你
作爲皇帝身邊的忠犬,這太監再怎麼牛掰,那也是依附於皇權,皇權沒了保障,他們如何得到權勢
“這話是這麼說”祖澤潤臉上有着猶豫,欲言又止,停頓數秒後繼續道:“我爺爺講過。
現在的朝堂有葉首輔他們,還有魏廠公他們,雙方爲了權柄,鬥得是不亦樂乎。
京城之內,已成了雙方角逐最終勝利的角鬥場。
雖然此次遼西之變事發突然,但熊經略、王巡撫他們,畢竟是”
祖澤潤的話沒有說完,但想表達的意思,那在清楚不過了。
當今的朝廷,你文官打了敗仗那不是大事,哪怕是大事,也能通過春秋筆法,給化解掉
但你要是武將打了敗仗,那就不一樣了,最輕給你玩個一擼到底,除非是投靠到文官麾下做狗,不然一切都是秉公辦案
“有這樣的顧及是對的,大明現在有這樣的弊端,就是因爲這些只懂空談,黨同伐異,不務實的文官搞出來的
術業有專攻,是什麼人做的事,就該什麼樣的人去做
遼東有今日之敗局,那就是這羣操蛋的官員,多管閒事搞出來的
爲了所謂的權柄,置百姓與水火之中這文官的臉面,也是時候挑清楚了”
提這麼多,講這麼多,說到底在大明必須要掌握大權,如果沒有這個做保障,那根本就做不成事
毛文龍牛掰吧
雖孤懸在外,但憑藉一身膽氣,攪得建奴而不得安寧
但因屢次頂撞袁嘟嘟,最後就被袁嘟嘟矯詔,給擅殺了
如此一來,使得原本大明在遼東逐步回暖的局勢,因爲這一舉措,最終出現了不可挽回的結局
來到明末,趙宗武感受最多的就是,想要不被人欺辱,那就必須表現出強人的態度,因爲只有這樣你才能主宰命運
在這個錦衣似狗,武將似豬的時代,文官就是法理上的執刀者,他們看誰不爽,那就說砍下就砍下來
前是王化貞,後是熊廷弼。
“想要做到真正意義上的主宰命運,老子必須要掌握強權,既然和顏悅色換來的是不公,那老子自現在就跋扈了。”趙宗武心中暗想着。
跟自家弟兄怎樣都行,對待那些自以爲是的敵人,用鋼刀砍醒他們,比卑微的叫好要管用的多
“賢弟,你們經歷的還是太少了。”看了眼身旁的祖澤潤、祖可法,趙宗武面帶感慨的說道:“在這個世道中,你想不被欺辱,那就必須自己看得起自己
他文官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我武人也絕非任人宰割的存在,山海關就在眼前,從現在到京城期間,你們只用帶着眼睛、耳朵。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你們,現在的大明,是一個怎樣的世道”
趙宗武這話不僅僅是說給祖澤潤、祖可法聽的,同時也是說給葉超、殷澄、趙宗虎他們聽的。
“駕”
怒揮手中馬鞭,眼神中蹦射出戰意,眼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逃民。
生在這樣的亂世,想好好活着,那不是一般人所能達成的。
聽着趙宗武的話,一行胸膛燃起無盡的鬥志,雖說在這其中尚存着諸多疑問,但有着領路人,他們並不畏懼向前
近了,近了,更近了。
山海關的雄偉,深深地刻在每個人的心中,越是抵近山海關,嘈雜的逃民就越多,家園已被攻破,爲了活命,他們不得不背井離鄉
但作爲拱衛京城的重鎮,又怎能輕易開關放民
誰能確保在這逃民之中,是否存在着建奴的奸細,誰又能確保逃民當中,是否擁有着建奴的精銳。
遼西已然被建奴攻陷,消息也已漸漸傳開,作爲駐山海關兵部分司主事,張元芳的壓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