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本名叫雷四一，請原諒，當葉楓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厚道的笑了，因爲這個名字，太逗樂。
雷四一，不就是雷死你？還有比這更雷嗎？當然有。
本來雷罡老人家隱姓埋名一輩子，都只知道老人家姓雷，敬稱一聲雷公，具體叫什麼都不知道。
臨終前老人家想給四公留個念想，不能到頭來，自己的義子乾兒，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於是提筆，寫了個雷四一。
一在四下面，正字沒寫完，老人家就不行了，筆一扔，對着紙含含糊糊說了聲名字。
當然，葉楓想來，應該是說我的名字，但話沒說完。
趕巧了，四公那時候還小，也沒起名字呢，親爹沒文化，就起了個土豆的名字，一是好養活，二是那年，就差個土豆，四公的母親就能熬過那個年。
也是一口怨氣咽不下，他爹就起了這麼個名字。
雷罡帶着他走南闖北，怕出事，也沒敢起大名，免得被閻王收走。
結果，四公以爲，臨了義父這是幫自己起了個名字呢，認識幾個簡單的字，開始對人說自己叫雷四一。
後來跟着老秀才讀了幾年書，無意間翻出義父留下來的幾本祕籍，這才搞清楚，原來那不是給自己的名字，而是義父自己的名字沒寫完。
再加上年紀大了之後，覺得四一這名字不好聽，但不管怎麼說，都是義父留的點念想。
加上一直也沒討上媳婦，就沒改名字，但也逐漸不再跟人提這名字了。
慢慢的，年紀小的人，不知道四公的真名，偶爾聽一耳朵，不知到怎麼的，四公這名字就傳了出來，後來逐漸也就習慣了。
耳邊聽着四公講述着他的故事，葉楓手底下一點沒閒着，飛快的在一沓沓廢舊報紙上，快速畫着旁人看不懂的圖畫。
好在葉楓上輩子就受過大爺爺親傳，長大後爲了多一樣泡妞本領，專門勤學苦練好幾年，這一手毛筆字倒是寫的有模有樣，雖然算不上什麼書法家，至少不比一般學校的書法老師差。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基本臨摹的差不多了。至少大概紋路走向摸清了，下面就該實踐了。
看了看外面天已經黑下來了，估計建興叔家裏快做好飯了，葉楓不敢耽誤下去。
按照四公幫自己解讀的運氣路線，默默運功，提起準備好的新毛筆，沾着硃砂紅墨，在一張黃表紙上提筆畫符。
這一運功畫符，葉楓就發現，比起自己剛纔練習的時候要困難上百倍。
而且體內的那股內力，像是開了閘一樣，從丹田內，順着筋脈一路奔向右手掌心，而後又直衝筆尖，凝聚在筆尖上。
隨着內力凝聚，毛筆尖隱約散發出點點光芒，紅色的硃砂墨也好似一團火焰，隨着筆走龍蛇，刷刷點點，好半天，總算一張符畫完整了。
葉楓有種感覺，自己體內損失的內力，就像是附上了不乾膠一樣，黏貼在符上。
兩根手指夾住靈符，口中默唸咒語，而後猛地將符往半空中一扔，嘭一聲輕響，靈符化作一團火球，直接砸在門外的小樹上。
幸好四公早有準備，手中水瓢裏的水，也跟着潑了出去，直接將火熄滅。
“不錯，你小子有天分。這第一次正式畫符就成功了，而且還滿足了我老人家的一個心願。我的疑惑總算解開了，這內功跟練氣，基本是相通的。氣功消失，而修道沒斷，估計也跟我的推斷差不多。”
“練武之人太耗費資源了，時常爭鬥，更是耗費頗多，末法時代修煉跟不上消耗，自然難以進步。修道之人苟延殘喘，也只能躲進深山清修，幸好現在沒那麼多神神鬼鬼的，不然那些道士也得斷了真法。”
葉楓聽完，點頭稱是，這個簡單的實驗，的確能證明這個道理。世間鬼神少見，惡人卻多。
習武之人常與人爭鬥，天地靈氣變少，就像汽車，加油站的油越來越少，汽車只能越開越慢，甚至乾脆不開車。
而修道的人，本來就少開車，天天在加油站加油，就算油再少也能慢慢加滿，因此修道之人傳承還沒斷，而武林高手們卻改變了自己的修煉方式。
“四公，我剛纔唸咒的時候發現個問題，這咒語其實沒多大作用，只不過是讓精神集中點，威力稍微增加點，但速度卻降低了太多太多。”
“我要是直接將內力通過打符方法運過去，直接就能出手。當然，想要達到唸咒的效果，消耗的內力稍微多點而已，但這個不成問題，關鍵時刻速度更重要。”
“嗯，你說的有道理，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了你，也許修道跟氣功還有其他的區別，你們運功方式可能不一樣。”
“既然你覺得你能直接打符，那就試試看，要是可以，那就甭唸咒了。真到了動用靈符的時候，肯定速度越開越好。”
四公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問題他也是不懂。
不過不懂不要緊，可以繼續試驗。
葉楓再次畫符，不過這次沒成功，一張黃紙作廢。
隨手扔掉，繼續再畫，成功畫成。
畫符三次成功兩次，成功機率還算不錯。
葉楓心裏對自己還挺滿意，只是他不知道，他這種成功率要是讓其他修道之人知道，一定會氣死。
剛練了半小時就能畫符，而且還能畫成，簡直是沒天理了。
這次再打符，葉楓沒有唸咒語，按照剛纔體驗的運功路線，將內力運到符上。
就像是用火柴點燃炮捻一樣，點着了就扔，瞬間激發扔出，果然，火符這次在快飛到樹上的時候，才轟的一聲炸做一團火球。
隨之，四公又是一瓢水潑出去。
“行，真有你的。看來，你是練成了。天不早了，給你這些東西，回去沒事多練習。走吧。”
說着話，四公給葉楓拿了幾桿新筆，幾刀黃紙和兩塊硃砂。
連同之前的狼毫筆、千年硃砂等等放在一個小紙箱子內。又轉身到裏屋，悉悉索索摸出一個小木匣子出來，遞給葉楓。
“這是當年我義父留下的一些法器，千年雷擊木法劍一把，五帝銅錢法劍一把，八卦鏡一面，你都拿去吧。”
四公說着，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摸索一陣，掏出一枚像是眼珠般的掛飾，看起來應該是黑曜石的掛件，應該是有年頭了。
“四公，我這，這我不能要，這些東西太貴重了。”
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但能被四公珍藏在裏屋和貼身攜帶，想來並不平凡。
“得了吧，什麼能不能的？我留着這些幹嘛？帶進棺材裏去？趕緊的，拿了東西麻溜滾蛋，別等你建興叔兩口子跑我這要人來。”
葉楓還想繼續推脫，忽然感覺到胸口處，母親從小給自己掛上的傳家玉斧掛墜，散發出炙熱的溫度。
隱約間燙的胸口疼，似乎自家的掛墜對那個黑曜石掛件很感興趣。等葉楓接過來黑曜石掛墜，往自己脖子上一掛，玉斧霎時間又溫潤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