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半節課的時間，王老師總算明白他們的戰績從何而來了。半節課的時間，半節課啊，他們就投丟了兩個球，平均十分鐘不到才能投丟一個。這是怎樣的水平啊？自己這才幾個月沒接觸籃球，怎麼初中生都這麼好的水平了？並且這幾個還都是剛剛上初一，換而言之，他們也都是纔剛剛小學畢業。小學畢業就能有這樣的水平嗎？王老師有點迷糊了。
王老師其實早就想不打了，太丟人了！可是半路走的話更丟人，最後還是堅持到下課。連課是怎麼下的，王老師都不記得了。
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無法掌握的情況，王老師決定先了解一下籃球隊的情況。他們不止下午放學後要訓練，就是中午也會在籃球場訓練。
偷看了一中午，王老師算是明白了，體育課上，那些孩子還是給自己留了臉面的。要真按照他們的水平去打，自己都沒臉給他們做老師了。不僅投籃準確，突破犀利，體能也好得不得了。那個叫郗風的，竟然還玩了個扣籃。
這樣的水平，哪是自己能教得了的？王老師發現，他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對這個籃球隊自己聘請的教練，很是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水平，才能讓這羣學生這麼聽話呢？看昨天的訓練，他也只是說了幾句，大家就自己去練習。難道說，這羣孩子都是自學成才？本身也很聽話？這又不太可能，別人可能不太瞭解，周浩宇自己還是知道的，三中第一惡霸的名頭，那可不是隨便叫的。
到了下午，王老師又躲在角落裏觀察。看到還是老樣子，那個教練只是隨便說了幾句，大家就開始練長跑。長跑完了，就是分組對抗訓練。那個教練只是坐在一邊，不時逗一下邊上的女同學。
王老師不相信，就是這樣一個教練，就能讓這羣孩子這麼聽話，一定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於是王老師就每天在暗中觀察，希望能找出什麼問題。現在，他已經忘了他的初衷，忘了他是要重新當籃球隊的教練。現在的他，對這個看上去有點帥的中年大叔很有興趣。
就這樣，王老師每天只要有時間，沒有時間也要擠點時間出來觀察籃球隊。對此，替他班的邢老師都快樂開花了。這個王老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天也來上班，就是隻要他有課，就會讓自己去替，完了還好喫好喝地給自己買得滿滿的。搞得邢老師逗感覺自己最近一定是吉星高照了。
“老王！你看什麼呢？”
邢老師又看到王老師在鬼鬼祟祟地往外瞭望，像極了狗仔隊偷窺。
王老師頭也不回“一會初二三班有一節體育課，你替我一下。”
邢老師絲毫沒有意外“行！今天是去哪裏？”
王老師還是沒有回頭“你定！”
邢老師笑道“聽鄭老師說，西關那邊新開了一家小雞慢跑的農家樂，主營他們家在農村散養笨雞，味道好得不得了，今晚就去那家？”
這種地方，兩個人一頓最少也得有五六百，有點狠，還是要徵求一下王老師的意見。沒想到王老師還是頭也不回就答應了，讓邢老師都快笑出聲了。
他們兩個還都沒結婚，一人喫飽全家不餓，基本上就是月光族，偶爾出去大喫一頓。學校裏單身的老師並不多，而單身更容易湊到一起。
王老師此時卻看到籃球隊打出了不一樣的東西，他們不再做基本訓練，而是在做戰術演練。進攻防守戰術都很流暢，從場面上看，進攻略高於防守。這種規格的戰術，王老師並沒有接觸過，一陣眼花繚亂的傳球，或者一頓眼花繚亂的運球，然後球就進入籃網了。這並不是防守不行，相反，王老師認爲，防守已經很到位了。但是球還是打進了，這正是讓他看得津津有味的地方。
今天已經是星期五的中午了，星期六沒有比賽，星期天上午跟上賽季第八的十一中比賽。由於郗洪濤星期六還有點事情，昨天下午就已經把戰術跟大家說了，讓大家自己練習。
衆人看了一下，這個十一中就贏了一場，還是這賽季並列倒數第一的七中。實力可見一斑。剩下的比賽，倒是沒有出現大比分輸球的情況，但就贏了一場，那就是實力的問題了。
下午放學後，籃球隊的隊員接着練習，想着對手反正也不怎麼樣，乾脆星期六就自由活動了。
“張雷！過來一下！”
王老師看到機會，適時出現了。
張雷老大不情願過來，現在已經放學，就算那些愛看訓練的同學也着急回家享受週末去了，大家本來就有點不高興，看到老師就更不高興了。
“你們教練呢？”王老師沒有注意張雷的神情，早已準備好的問題直接就提了出來。
“哦，教練家裏有點事，今天就不來了。”張雷不知道王老師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這怎麼行呢？沒有大人看着，你們萬一出點問題怎麼辦？這個教練真是太不敬業了！你說你們花那麼多錢請他來，還讓你們自己練，你們冤不冤啊？”
在他的心裏，沒有人會不給錢也來教一羣初中生的，除非是自己這樣的在校老師。但那個教練，自己根本就沒見過。王老師認爲，一定是籃球隊自己花錢聘的。
張雷有點不明白，撓了撓頭“你說郗教練？他也不收錢啊！再說了，我們這都熟練了，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王老師愣住了，不收錢？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人啊？他圖啥？爲了愛好？都什麼年紀了，他不要養家餬口嗎？
“你再說一遍，他不收你們的錢？怎麼可能？你不要怕，有老師給你做主。他是不是威脅你們了？”
張雷都不明白王老師在說什麼，還是老實說道“教練確實不收我們的錢，您要不相信，可以去問問別人。其他的事情，我不太明白。”
王老師聽了，更想不通了，不收錢，還基本上每天都來給這羣孩子當保姆，他到底圖什麼呢？沒錯，在王老師的心裏，給這羣籃球隊員當教練，那就和保姆差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