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具詭異屍體側身而過的瞬間,劉十八聞到了一股淡淡幽香
其實,劉十八很想停下腳步來對這個女屍研究一番,但最終他還是選擇暫時離開這滲人的冰庫再說
人首先得保持自己先活着,纔有命去掌控未來。
而在這個冰庫一般的地底墓室中,劉十八沒感覺到自己的命在自己手裏,所以必須離開此地。
一人一狗,順着數米寬的臺階,艱難的向上攀爬返回。
僅僅向上爬了不到十米,劉十八便聽到身後傳來發音極爲艱澀的人聲:
“老黑”
站在臺階上身形僵直,劉十八和老黑的腳步,同時凝固
那個女屍在說話
關鍵是,她說的那兩字劉十八聽得懂也聽得清楚老黑
她在叫老黑
劉十八神經差點崩潰了,一個在地底埋了兩千多年的屍體,在叫老黑
“嗚”
老黑嗚咽一聲,竟回頭走到女屍面前,仰起頭靜靜的看着她,尾巴還時不時的搖幾下。
劉十八側過身,回頭看去,發現老黑身上那種凌厲的氣息已經消失不見,正在快樂的搖着尾巴
這,這是什麼鬼
而更令人震撼的是,那女屍竟然一隻手拿着劉十八的臭襪子,另一隻手顫抖着伸出,輕輕放在老黑頭頂撫摸着。
劉十八鼓着眼珠,瞠目結舌
不行,受不了了,這一切超出了劉十八的認知
“老黑快走”
最後,劉十八無奈之下只得厲吼一聲,一瘸一拐飛快朝頭頂的入口爬去。
他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心臟受不了
“轟”
深一腳淺一腳爬上階梯,劉十八一把撲倒在白玉臺階上喘着粗氣。
“不好”
接着,劉十八連忙拿着軍刺撲到那個開啓機關的小孔邊上,將軍刺的刃尖對準小孔,只等老黑出來就關閉墓道。
至於那個裏面叫老黑的是什麼鬼,完全不在劉十八考慮的範圍之內,妖邪之物還是關在地底比較妥當。
剛剛準備好往下戳的姿勢,劉十八就見墓道中飛出兩道黑影,一道是老黑,一道是那個身穿鎧甲的女屍
“完了”
見兩條影子飛出,劉十八手上軍刺一鬆,咧了咧嘴。
都爬出來了,再關閉墓道豈不是多餘的
見劉十八趴在地上發呆,老黑立刻來到他身邊,親熱的搖着尾巴。
劉十八雙目無神,失魂落魄的站起來,死死盯着那個背對着自己的身影。
良久,劉十八才咬牙切齒道:
“你是什麼人”
隨着劉十八說話,背對着他身着鎧甲的女屍緩緩轉過身來,眸中泛着奇異的光彩,死死盯着他。
而女屍的手中,竟然還死死的拽着劉十八那隻臭襪子。
這是什麼情況
太詭異了
劉十八自認絕不會和一個兩千年就埋在此地的屍首搭上關係。
斜着眼看看老黑,劉十八卻發現老黑身上,根本沒有對眼前女屍有絲毫敵意。
老黑渾身毛髮早已平復到平時的順滑,既不倒豎,嘴裏也不哼哼了
正在劉十八進退兩難,一籌莫展的時候,三米外女屍卻突然對着他直直跪下,口中艱澀道:
“妾身,見過將軍”
納尼這不科學
什麼將軍,什麼鬼玩意
就算在另一個戰國時代,當着武田家的家主那會,劉十八也沒能混到將軍份上,這這麼叫真的好嘛
還有妾身,還有什麼將軍
咋聽着這麼羞澀呢
想着想着,劉十八忍不住心中暗道:
“你侮辱我”
想歸想,劉十八也沒這麼直接說,思慮再三隻得無奈道:
“你,還是先站起來”
“妾身遵命”
身着鎧甲的女屍,聞言後輕盈站起,一雙美目直勾勾盯着劉十八。
“咕嘟”
強忍一口唾沫,劉十八古怪道:
“你到底是誰,可有名字爲什麼叫我將軍”
女屍聞言沉默良久,然後才應道:
“妾身名爲血奴,乃將軍貼身護衛,也是貼身女婢。”
頓了一頓,這位名爲血奴的女屍眼中卻泛起迷茫道:
“至於爲何叫將軍,妾身也不知道,只知道將軍是妾身最重要的人。”
劉十八摸摸下巴,暗道:難道我和她那位將軍長得差不多
“你可還記得,你的將軍叫什麼”
最終,劉十八忍不住問道。
血奴迷茫的看着劉十八的臉,木然應道:
“妾身記得,將軍是武安君,李牧”
劉十八聞言身形一震,眼中閃過一絲古怪,好奇道:
“你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爲什麼會在這裏”
血奴擡起頭死死盯着劉十八,木然道:
“妾身當然是活人,妾身在這裏的原因將軍大人難道不知道
是將軍要血奴在這等着,說總有一天會回來接我。”
“咕”
劉十八嚥下一口唾沫,艱難的伸出手指着自己道:
“你說的將軍,是我”
血奴認真的點頭道:
“是的,將軍大人。”
劉十八仰天嘆息,無奈之下只有翻翻白眼道:
“可惜我不記得了”
劉十八是真的沒這個記憶,他相信自己也相信科學,就算時空之門砸壞了,也絕對沒去過春秋戰國時代
血奴立刻應道:
“不妨事妾身會好好陪在將軍大人身邊。”
劉十八瞪大眼珠,苦笑道:
“陪在我身邊”
血奴堅定道:
“生死相隨”
不知道爲什麼,劉十八突然想起在下面墓道那間閨房中,看到的一句話。
擡起頭看着眼前的血奴,劉十八輕聲念道:
“君生妾相隨,君死妾亦死”
也不知道這句話有什麼魔力,劉十八剛說完便看見這血奴,竟然淚崩了
大滴大滴淚珠涌出,順着頭盔下的面具,滴落到地上,在地面的灰塵上砸出一個個小坑
劉十八若有所思,盯着血奴道:
“摘面具頭盔,卸甲”
血奴聞言輕盈點頭,好似還有點羞澀,緩緩轉過身去
首先卸下的是頭盔和麪具,卸下後直接仍在地上
頭盔下露出的是滿頭青絲,扎着好看的髮髻
接着,血奴卸下的是肩甲,露出骨感分明的白皙雙肩
然後,血奴卸下的是胸甲和束腹甲,裙甲,腿甲
外甲卸完之後,血奴並沒停手,而是開始解除身上最後一件衣服,那間貼身的橙色內服
劉十八呆癡看着那妙曼背影,鼻中淌下兩行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