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霜沒有說出跟杜子銘相處的真實情況,但眼前的這一幕也讓韓建國看明白了。.biquge
什麼1000萬的鑽戒,什麼準備求婚,這全都是杜子銘編出來騙傻子的。
很多時候韓建國並不傻,但前提是千萬別涉及到董事長的寶座。
年輕時有個優秀的哥哥在跟他爭搶,先前又蹦出個侄女跟他爭搶。
他沒辦法,他想要董事長的寶座,所以哪怕明知冒險,他也願意搏一把。
眼前的事實已經充分證明,韓建國並沒有搏到。
他本還想着來哀求杜子銘,但聽到杜子銘的話和對韓小霜的態度,他就知道求也白搭。
當董事長的寶座和親手送出的財產都不得見時,他也就沒有了大的念想。
眼下他唯一的念想,就是用手中的螺絲刀,在杜子銘身上捅出百八十個窟窿!
望着手持螺絲刀氣勢洶洶而來的韓建國,杜子銘有些害怕了。
“老韓你幹什麼,你別亂來啊,你可別亂來!”
杜子銘邊說邊倒退,更是抓扯着那些捧臭腳的集團領導擋在身前保護。
被踹翻在地的韓小霜也害怕了,“爸,爸你不要這樣,咱們還有求機會,咱們求韓璐收留,我去求,我下跪去求她,爸你千萬不要這樣,你快把螺絲刀放下……”
不管杜子銘如何警告,不管韓小霜如何央求,眼下近乎‘入魔’的韓建國只管瞪着眼前行,他的目的也是他的執念,就是捅死杜子銘!
可就在他的右腳踏在地面上一塊木板時,卻突然‘咔嚓’一下,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他下意識的拿手掌撐地,卻偏偏忘記了手中握着一把螺絲刀,而且梅花尖朝上。
藉着下墜的勁勢,‘噗’的一聲輕響,螺絲刀輕易沒入了韓建國的下巴。
除去手柄的八公分,其餘二十公分長螺絲刀身,全部沒入。
下一瞬,韓建國跌入窟窿裏,再無聲息。
旁邊,有一個錐形塑料墩被風吹的滾動,上面貼着張a4紙:深坑,勿踩。
沒人知道這張a4紙上的內容,是在提醒韓建國身死的這個坑,還是提醒杜子銘那個坑。
“嗎的,嚇死我了,幸好這狗雜碎命賤,自己死了,草!”
往旁邊啐了口唾沫,杜子銘招呼人揚長而去。
在他看來韓建國死了纔好呢,死了更省心了,不會有任何麻煩,還與他無關。
而坐在地上的韓小霜這時候纔回過神來,來滾帶爬的去了坑邊——
“爸!!!”
這淒厲的哀嚎聲,彷彿是在爲韓建國對董事長寶座擁有執念的一生,送葬……
韓建國死了,韓璐給送的葬,因爲韓小磊下不了地,因爲韓小霜失蹤了。
作爲唯一的韓家人,只能由她來爲韓建國送葬。
儘管生前有諸多恨,但人死如燈滅、往事隨風飛,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
沒有人知道韓小霜去了哪裏,她最後一次出現是在韓小磊的病牀前。
那時候韓小磊在睡覺,所以她只是留了條微信:姐來過,好好活着。
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了韓小霜的消息。
爲此杜子銘還嚇的好幾天喫不下飯睡不着覺,午夜時分都會做夢被嚇醒,夢裏韓小霜握着染血的螺絲刀,追着要攮死他。
直至過了數天依舊沒有見到韓小霜的蹤跡,他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韓湯伯走了,韓建國死了,韓氏集團也被拆到七零八落,所剩資產寥寥無幾。
遠在國外治病的韓湯伯不知道韓建國死訊,但還是將手中所有股份無償轉贈給了韓璐。
只不過這時候的股份就像是個笑話,算算90%的股份,估價竟然還不足2000萬。
然而韓璐並不介意,當前仇舊怨都隨韓建國的身死而消失時,她重新扛起了韓氏集團,並且出資完成了對剩餘10%散落股份的收購。
用她的話說,“我不想跟韓氏集團沾邊,但我不想韓家人死的沒有尊嚴!”
就衝韓璐這份用柔嫩肩膀生抗的底氣,就衝韓璐這份面對杜氏集團也不低頭的勇氣,趙權支持她,而且轉化爲了實際行動,將聖陽輪胎併入了韓氏集團。
辦公室裏,韓璐對趙權說道:“趙權,咱們集團已經改名了,以後不再叫韓氏集團。”
趙權問道:“改什麼名字了?”
“木又集團!”
木又二字,合起來即是權,趙權的權。
如果沒有趙權,韓璐可能早就被打垮了、坑垮了。
如果沒有趙權,韓璐也沒有跟杜氏集團復仇宣戰的底氣。
所以她以董事長的身份,正式將韓氏集團改爲木又集團。
隨後韓璐又掏出了一份合同,是股份無償轉贈合同,60%的股份轉贈。
轉贈人:韓璐;受贈人:趙權。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木又集團的董事長!”
趙權無論如何都不接受,他明白韓璐是認可他的能力,也是對他的絕對信任。
但是他不想接受,原本就屬於韓璐的東西,自己搶來算怎麼回事?
趙權堅決不接受,韓璐也沒有辦法,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轉換了下。
“你40%,我60%,董事長暫且由我來做,如果你再不同意,那咱們就散夥!”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趙權也只好選擇了點頭。
於是從今天開始,木又集團出現在了本地商業圈內,董事長韓璐,總經理趙權。
也是從今天開始,木又集團以僅有幾千萬的總資產,正式向資產數十億的杜氏集團宣戰。
當杜子銘聽到這個消息後,覺得世界上的傻子真是越來越多了,多到他這個聰明人都騙不完。他甚至還主動給韓璐打了個電話——
“韓璐,離趙權那個傻壁遠點吧,跟我在一起。”
“只要你答應跟我在一起,我不僅可以給予你婚姻,我還可以給予你新的韓氏集團!”
韓璐給杜子銘的答覆,是直接把電話掛斷了,並且把那個陌生號碼給拉黑。
而這時候的趙權,卻在琢磨着另一件事情。
韓氏集團垮掉是他給動手打趴下的,杜氏集團竟然伸出狗頭來摘果子。
這能被允許嗎?他顯然不允許!
於是下一刻趙權就掏出手機,將電話打給了魯東。
“我要杜子銘詐騙韓建國的證據,能夠穩穩把他送進大牢裏的那種。”
怎麼拿證據,那是魯東的事情,這個不歸趙權考慮。
而魯東也確實不負趙權信任,在韓建國那兒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很快就做到了。
第二天上午,關於杜子銘詐騙韓氏集團十二億資產的各種證據,就擺在了趙權辦公桌上。
“老闆,我已經找全國最頂尖的律師團隊看過了,有十足的把握判刑。”
趙權收起辦公桌上的各種證據,拍拍魯東肩膀後,就邁步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魯東想了想,還是說道:“老闆,費那個勁幹什麼,我直接去抹掉他脖子算了。”
趙權頭都不回的擺擺手,拒絕了魯東的提議。
抹掉杜子銘脖子?那哪行,如今可是法治社會,不提倡暴力。
他要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活活玩死杜子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