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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血骨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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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柱回到了村子之後就暈倒在了自家門口,第二天家裏人看到後才發現,二柱竟然渾身發燙,已經陷入了昏迷。

    這一場大病,持續了足足一個月,這期間,二柱除了偶然從夢中狂吼一聲驚醒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是昏昏沉沉,即使那點驚醒的時間裏,家裏人也沒有問出什麼來。

    但緊跟着的幾天裏,村裏基本已經找不到活着的牲畜了,本來,村裏的人以爲事情會就此告一段落,失蹤的牛蛋和賴皮,在村民去找了幾波也沒有找到之後,他們的家人也放棄了。

    二柱醒來以後,整天癡傻一樣,也不說話,就將自己鎖在房間裏。

    而這之後的幾天裏,村裏的人才感到了不對,原來,村東頭的光棍邱老虎,在一天去山裏打獵再也沒有回來之後,第二天,村西頭的老八頭也失蹤了,和之前的那些牲畜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聲無息。

    村裏的人開始害怕了,一些在村外有親戚的,紛紛揹着行囊離開了村子,去親戚那裏躲一段時間,而從小就土生土長在這裏的,沒有地方去,心裏還抱着一絲幻想,希望這件事情能很快過去。

    但在緊接着的一個月裏,又失蹤了好幾個人,這下子,所有的村民開始惶惶不安了,村長貝福山更是帶着人來到了二柱的家,打開房門將二柱硬生生的拉了出來。

    乍一看到二柱,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原來就這麼兩個月的功夫,二柱已經瘦的皮包骨頭,兩個眼圈和熊貓一樣,不是看他還喘着氣,估計會把他當成死人。

    村長帶頭開始盤問二柱,要他說出那晚發生的一切。

    但二柱彷彿瘦了什麼刺激,一句話也不說,嘴裏只是唸叨着:“不是人,不是人...”

    他念叨的這三個字,讓現場的人心底發寒,不管是什麼,看來他們面對的並不是人,那是什麼呢?

    “難道是鬼?”有的村民猜測。

    “是野獸吧?畢竟鬼不會喫人吧?”

    “說不定是妖呢。”

    現場的人一陣亂猜,貝福山一聲不吭,悶聲的抽着煙,他心中在盤算着這件事情怎麼辦,在這麼下去,九道溝就真的完了。

    二柱抱着自己的頭,縮在地上,被村民逼得狠了,竟然發狂,像瘋狗一樣的咬人。

    村民嚇的全都逃開,貝福山看也問不出什麼,就帶着一幫人離開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後,二柱眼神突然清醒了過來,他看着自己的娘,淚水嘩嘩的流了下來。

    他娘一見兒子這種表情,竟然驚喜的捂着嘴哭了起來,她看到兒子的眼神,就知道兒子的魂回來了。

    這些日子,她按照老輩傳下來的土方法,每天夜裏用一個笤帚,掛着二柱過本命年時穿的大紅褲衩,在村後山不停的喊二柱的名字。

    本來不過是抱着試試的心思,沒想到還真的見效了。

    她喜極而泣,二柱突然跪下摟住孃的腰:“娘,兒子對不起你啊。”

    二柱娘摟着兒子的肩膀,笑道:“傻孩子,你這不是回來了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說着話,二柱孃的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滾滾而下。

    “娘,孩兒先告訴你,那一天夜裏都發生了什麼?您聽了之後,趕緊去找村長,然後去外面尋找高人來,否則,我們的村子就真的完了。”

    二柱娘感到自己的兒子雖然清醒了,但說話沒頭沒尾,讓自己根本聽不懂他的意思,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而二柱也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他娘聽。

    他娘臉色慘白,聽的手都開始哆嗦,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兒子究竟遇到了什麼?那兩個小孩絕對是比厲鬼和猛獸更加可怕的存在,否則怎麼能驅使一個女人生生吞噬了兩個大活人。

    二柱娘突然想起了什麼:“柱子,我們趕緊收拾東西,你爹正好在縣城裏打工,我們現在就走,在那兩個小孩沒有被收了之前,我們都不要回來。”

    二柱娘輕輕撫摸着二柱的後腦勺,但卻摸到了一團溼溼的東西,她微微一愣,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見手掌之上全是血,血中還夾雜着紅白之物。

    “啊~~”二柱娘一聲驚呼,她這時,纔看到,二柱臉上帶着淒厲的笑容,身上的皮膚竟然如同被烘烤的地皮一樣,龜裂開來,裏面的鮮血混合着血肉眨眼間遍佈二柱的全身。

    “兒啊,這是怎麼了啊,爲什麼會這樣。”二柱娘抱着二柱就慘嚎了起來。

    二柱孃的慘叫驚動了很多的村民,紛紛跑過來看個究竟,貝福山帶着幾個人也再次過來,當他們看到二柱的模樣之後,無一不嚇的臉色煞

    白。

    貝福山指着二柱,哆嗦的說道:“快...快拉開二柱娘。”

    幾個年輕小夥子聞言,跑了上去,一把拉住二柱的孃的胳膊,但二柱的娘雙手像老虎鉗一樣,死死的摟着二柱的屍體。

    費了好大得勁,幾個小夥子纔將二柱娘從二柱身上拉開。

    二柱娘什麼也沒有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二柱的屍體發起呆來。

    後面,村長讓村裏的幾個婦女,好說歹說,將二柱娘勸了回去,在二柱娘精神恢復了一些,村長才問起了事情的經過。

    二柱娘抹着眼淚將二柱跟他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村長,村長聽了之後,被嚇了個不輕,在場的這些人,都是土生土長的九道溝人,從來也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的事。

    那對小孩子究竟是什麼來頭,那個女人又是什麼怪物?

    在場的人,心裏都彷彿被塞了塊大石頭,被壓抑的想要發瘋,他們紛紛離開,準備收拾東西,離開村子。

    村長從二柱家回來之後,就唉聲嘆氣,給自己的兒子打了個電話,讓他在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麼這方面的高人,請一個回來。

    貝福山的兒子有的就是錢,消息也靈通,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毛青青的聯繫方式,就聯繫上了。

    聽了貝福山的講述,我臉色不變,但內心卻翻起了驚濤駭浪,那兩個小孩是什麼東西我並不關心,我想的是貝福山說,那兩個小孩喫下了血珠之後,臉上浮現出如同蚯蚓一樣的血絲。

    這症狀,不正是我娘死時候的模樣嗎?

    我內心激動起來,難道說,我孃的死並不是什麼傳染病?

    我娘是吃了天坑邊上一顆血樹上的果子才死的,那棵血樹上的果子是什麼?不會也是類似於血珠一樣的東西嗎?

    我感到事情正變的越來越複雜,恩澤大峽谷水潭下宮殿中的女屍,天坑裏的祖娘,還有這裏的兩個所謂的喫人的小女孩,似乎他們之間有着某種聯繫,但我卻無法將他們完整的聯繫起來。

    “村長,你兒子爬上了天坑峯,我想,他爬上去的時候,除了帶着你爹的屍骨,一定還有一樣東西吧?”我正在胡思亂想,一旁的屈老突然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一出口,我看到村長的臉一下子變了,帶着十分的驚訝,這種神色僅僅持續了剎那,就消失無蹤,村長搖了搖頭,笑道:“先生說笑了,天殼峯陡峭的很,廷羅這孩子揹着他爺爺的屍骨已經不容易了,又怎麼會拿別的東西。”

    我看了毛青青一眼,我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訝,我們知道,村長沒有說實話。

    難道貝廷羅,也就是村長的兒子,爬上天坑峯還有什麼祕密不成,不過這也並不奇怪。

    要知道,九道溝的村民,想要將自己祖宗葬在九大峯巔的不在少數,但唯獨只有貝廷羅成功了,其餘的都在半山腰就跌了下去,摔得屍骨無存,這件事情透着蹊蹺。

    屈老微微一笑,並沒有點破村長撒謊。

    我和毛青青也沒有刨根問底,屈老既然這麼問了,就一定知道些什麼,回頭我們問屈老就好了。

    很快,村長帶着我們來到了二柱碰到兩個小孩子的地方,依稀可以看到地面上的砂石有被踩過的痕跡,其中兩個較小的腳印,周圍帶着淡淡的黃色結晶。

    而那個大一點的女子腳印,周圍則是一片黑色,彷彿是被灼燒過一樣。

    除此之外,再就是一些凌亂的痕跡,很顯然,這些痕跡正是牛蛋和賴皮留下來的,除此之外,他們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毛青青沒有說話,示意大家安靜,她蹲了下來,用手指捏起一塊淡黃色的晶體,用手指捏碎,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

    而屈老則是走進了樹林,東張西望,同時,他還從口袋裏取出一塊羅盤,每走幾步,都會停下來,看看羅盤。

    漸漸的,我看到屈老的臉色沉了下來,而毛青青眼神也變的有些凌厲。

    過了一會,屈老走了回來,毛青青也站了起來,她看了屈老一眼,而屈老對着毛青青點了點頭。

    “難道真的是?”

    看到屈老的臉色,毛青青的臉也凝重了起來。

    “師傅你們打的是什麼啞謎啊?那兩個小孩子究竟是什麼?”

    毛青青看着我,又看了一眼村長,沉聲道:“那兩個小孩子不簡單,我還沒有看出來路子,但那個女人我確十分肯定。”

    看着我們,毛青青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個女子是血骨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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