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落地碎了四濺，手機屏幕瞬間爆裂。
慕淺小臉沉了下來，怒瞪着顧不凡，“發什麼神經呢？”
“慕淺，你TM的嘴賤是嗎？老子剛纔跟你說的話，你眨眼就告訴老爺子。”
他站在慕淺面前，指着她的面門罵了一句。
礙於顧不凡的身份，慕淺只好隱忍不發，“墨家跟顧家是世仇，整個海城誰人不知？你身爲顧家子嗣，肩上扛着整個顧家的大任，私底下跟墨家勾結，這事兒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慕淺倒不想插足此事呢。
只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倘若顧不凡一直跟墨垣勾結，於她而言，是最大的威脅。
慕淺不可能放任不管。
即使她和顧輕染不是顧家的人，爲了自身安全和慕彥鳴一家人的安全，她也要斷了顧不凡跟墨垣的聯繫。
至少不能在現階段的時間，讓顧不凡和墨垣兩人聯手來對付她。
“真特麼的嘴賤！”
顧不凡忍無可忍，擡腳踢向慕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兒弄死你。”
然而，不等慕淺出手，薄夜已然伸手掣肘住他的腳踝，緊握在手中，“小子，眼瞎看不見我嗎？”
薄夜擋在慕淺的面前，冰冷駭人的氣息無形中給顧不凡不少的壓迫感。
“鬆手。”
“道歉！”
“讓我跟顧家收留的乞丐道歉？沒門！”
身爲顧家的少爺，生來高貴傲嬌，讓他跟半道收回家裏的女人道歉，怎麼可能。
薄夜也不說話，攥着他手腕的手微微使了些力道，奈何顧不凡也不是喫素的。
騰空而起，一腳踹在薄夜身上，借力使力，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
薄夜猝不及防，往後退了幾步，被慕淺扶住。
慕淺看着他的樣子，忍俊不禁，“忘了告訴你，顧家先祖是習武的，所以幾輩人都有些身手。”
所以，上一次顧老爺子在辦公室震怒時，拍的桌子都深陷幾公分。
那時候慕淺心中震驚，後來也是從顧輕染那兒知道的。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
薄夜有些納悶，自己可有一個情報網，居然不知道顧家習武的事情。
“跟我鬥，你們還嫩了點。”
顧不凡自詡不凡，抖了抖肩膀，擼起袖子，指着慕淺，再次說道：“我跟你僅僅只是個開始。還有，沒事就讓顧輕染滾遠點，被總是在顧家別院晃來晃去，那兒是老子的家。以前是我的，現在是，將來也是。他不過是爺爺面前的一條狗而已，應該有點自知之明。”
慕淺自認爲自己脾氣不錯，但聽見顧不凡尖銳刻薄的話，還是倍感刺耳。
更意外的是，她擡眸的那一瞬，竟然發現顧輕染就站在辦公室門口。
慕淺察覺到顧輕染臉色不太好看，斂了斂眉，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給我滾！”
“記住我的話！”
他指了指慕淺，轉身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就看見顧輕染那張陰沉似墨的臉。
頓時，笑了笑，“喲，來的可真及時。正好你在……”
他一邊說話，一邊朝顧輕染面前走去，很是囂張的說道：“FE的人以後你再敢動用，我廢……唔，握草！”
顧不凡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顧輕染一腳直接給踹飛了。
人重重的撞在辦公桌上，又彈了回來，跪在地上瘋狂的咳嗽起來。
那模樣相當狼狽。
顧輕染雙拳緊握，壓抑着心中怒火走到顧不凡面前，“剛纔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跟顧輕染相識已久，今天的顧輕染憤怒的樣子是慕淺不曾見過的。
想必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對顧輕染來說，衝擊也很大。
只不過是顧不凡在不合適的檔口出現，充當了冤大頭。
也活該被教訓。
“顧輕染，你大爺的，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沒完。”
顧不凡揉了揉胸口，站了起來，直接出招朝着顧輕染臉上揮了過去。
顧輕染面無表情，擡手格擋，左手還擊。
砰砰咚咚——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扭打在一起。
遭殃的卻是慕淺整個辦公室，只見着沒多大一會兒的功夫，辦公室櫃子被砸出大洞，裏面的資料全部散落下來。
砰——
衣架斷了，衣服全部落在地上。
嗤啦——
顧不凡拿衣服抽向顧輕染，顧輕染徒手一拽，隨着嗤啦一聲，衣服劈成兩半。
砰砰砰——
桌子、椅子、矮几，碎的碎，倒的倒，整個辦公室凌亂不堪。
慕淺和薄夜兩人就站在玻璃窗前，靜靜的看着兩人打架，誰也不勸架，作壁上觀。
因爲顧不凡的事情給慕淺帶來很大麻煩，剛纔他又出言不遜，惹怒顧輕染，是該好好教訓一番。
只要不鬧出人命，慕淺纔不會出口阻攔。
“都給我住手！”
忽然，外面響起一道渾厚的聲音。
幾個人側目看過去，只見着顧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顧輕染和顧不凡立馬鬆開對方，乖乖的站好。
顧老爺子走到兩人面前，擡手，啪啪兩個巴掌，甩在兩人的面前，“混賬東西，自己人打自己人，也不怕被人笑話嗎。”
兩個巴掌蓄了幾分力道，巴掌聲很響亮。
“爺爺，爲了顧輕染，你居然打我？”
顧不凡很是不服，捂着被打腫了的臉，氣的跳腳。
倒是顧輕染側目看向一旁，悶不吭聲。
“輕染辦事沉穩，會打你，必然是你做了過分的事情。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什麼德行。”
顧老爺子冷哼一聲，把玩着手裏的核桃，目光落在薄夜身上。
薄夜當即說道：“我公司臨時還有點事情，你們先聊，顧老，我先走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慕淺，朝着她示意了一個眼神，離開辦公室，順便關上辦公室的門。
一時間，狼藉不堪的辦公室裏就只剩下顧家的四個人。
慕淺什麼也沒說，優哉遊哉的坐在沙發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顧不凡，我問你，你跟墨垣怎麼回事？”
顧老爺子或許根本沒想到顧不凡會跟墨垣合謀，才顯得格外憤怒。
“我……沒有！”
遲疑之後的否定。
“當真？”
“爺爺，你居然不相信我？”
“那要看你值不值得我去相信！”
“我……”
顧不凡無言以對，“既然你不相信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愛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