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曦辰怔了一下，神情錯愕。
“若曦，醒了？”
曦辰驀然回首，看了一眼大楚，又瞟了一眼無淚城主，給了這麼一個猜測，能將一尊中階帝打飛，如今的諸天，除了姬凝霜，也只若曦了。
莫說他，連無淚都這般認爲。
可她更清楚，此刻的若曦，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有此神力的。
他倆不解，世人不解。
已定身的厄魔大帝，更是懵逼，肆無忌憚的踏入諸天門，稀裏糊塗就捱了一掌，其力道，足夠分量。
至此，都不知是誰打的他，只知這一掌賊兇悍，帝軀都被打裂了。
諸天，還有帝？
還是說，她甦醒了？
厄魔帝雙目微眯，暫且這般認爲。
轟！砰！轟！
疑惑之際，砰砰聲響驀的響起，乃是人走路之聲，極其沉重，每一步落下，都踩的星空乾坤轟隆隆。
無淚、曦辰、諸天修士皆回眸。
入目，便見一道倩影，邁着翩躚的蓮步，一步步走來，一步一個星域，籠暮着璀璨星光，如夢幻中的人。
“焱妃？”
曦辰一愣，無淚也一愣。
諸天的修士，更是一愣。
很顯然，將厄魔帝打出來的，正是焱妃。
“怎麼可能。”
曦辰喃喃，滿目難以置信。
焱妃的戰力，他是知道的，雖爲至強，但級別與皇者不相上下。
昔日，大楚九皇拼的身死道消，才合力滅了一尊初階帝。
但焱妃，竟能將一尊中階大帝，打的橫翻十幾個星域，這特麼的縱開了神級掛，也不能這般猛吧！
然，看着看着，包括他與無淚，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揉了眼。
正走來的，是焱妃不假。
可他們，分明從焱妃身上，看到了另外一道身影，一道早已刻入他們靈魂的身影：葉辰。
沒錯，是葉辰。
一人看錯，或許是錯覺。
但所有人都看見，可就不是錯覺了。
無淚與曦辰對視一眼，又都仰了首，焱妃也如先前的厄魔帝，已從他們頭頂的虛無走過。
如今的她，變的格外詭異。
一步踏下，是焱妃。
一步踏下，是葉辰。
一步踏下，是準帝巔峯。
一步踏下，是聖體大成。
恍似變戲法，兩種身份，接替着用，人在變，修爲也在變。
“這。”
兩人張了張嘴，世人看的怔怔，甚至已忘卻太上天還有大戰，也都忘了十幾星域外，還有一尊厄魔帝。
所有目光，都盯住了焱妃，盯住她身上時而轉換的葉辰，這特麼什麼情況。
比起世人，天冥兩帝的眸，就格外璀璨了，帝之眼界更高，看的也更真切，絕不會看錯，那是葉辰。
“我就說嘛！”
冥帝笑了，臉上的陰霾，被一抹喜色衝散不少，帝眸也鋥光瓦亮，比瞧見珍藏版，都雪亮。
“夢之道。”
“諸天果是人才輩出。”
道祖喃喃，也有喜色，帝眸已近乎微眯成線，多年來的陰霾，也因焱妃的異狀，而衝散了大半。
葉辰的確戰死了，這個毋庸置疑。
可他，卻活在焱妃的夢中。
焱妃能夢到葉辰，便能以逆天夢之道，將他召出夢境。
這，纔是讓道祖震驚的。
一個小準帝，竟在夢道的領域，有如此高的造詣，連他這尊巔峯境的大帝，都不敢輕易涉足的禁忌之道，那個小女娃，竟悟的這般深。
正因悟的深，纔有了今日之事，縱然無法將葉辰徹底召回來，但卻能在某個瞬間，讓他臨世。
一步焱妃，一步葉辰，便是很好的證明。
希望，這是一個希望。
他年，葉辰或許真能因夢之道，而重回人間。
如這等例子，諸天史上是有的，夢迴大帝的傳承中，便有那麼一個妖孽，曾把人從夢中召喚到現實中，而被召喚的那人，便是戰神刑天。
自然，如此違反禁忌的夢道仙法，其代價，也是慘烈的。
此術，一旦開啓、夢中人一旦徹底出夢，施術者必死。
說白了，便是獻祭，以命換命。
而且，被召出夢境的人，並不代表就復活了，能重臨人間不假，卻有某種時限，時限一到，還是會消失的。
除非，那個被召出的人，也能參透夢之道，演夢化真，化虛幻爲不朽，便能重新復活。
不管怎樣，這終究是一個希望。
他信焱妃，信她終有一日，能將葉辰徹底召出夢境；他也信葉辰，能出夢境的那段歲月，參透夢之道。
“那是個啥。”
厄魔帝又眯了眸，緊盯着對面走來的焱妃，明明是一個人，但咋看都是兩個人，一步一個形態，一步一個修爲，時而虛幻，時而凝實，時而正常，時而扭曲。
此刻，他已確定，先前一巴掌給他打出來的，便是這個詭異人。
夢之道？
這貨的眼界，也不低，看出了些許端倪。
“那是個啥。”
還在與東荒女帝鬥戰的大成聖魔，也在一瞬微眯眼眸。
對面的姬凝霜，神色就怔怔了，握劍的手，也忍不住抖動了，兼修夢之道的她，自知那是個什麼形態。
一瞬，焱妃側眸，看了一眼大道太上天。
是她在看，也是葉辰在看。
因他倆，時刻都在變，焱妃笑的溫和，葉辰笑的溫情。
女帝哭了，淚流滿面。
葉辰死了，卻活在焱妃的夢中，能一瞬瞬的顯化世間，這便是一個希望，他的葉辰，有希望重回人間。
“安心對敵。”
焱妃微笑，那也是葉辰在微笑，寥寥四字，前二字是焱妃在說，到後兩字，已是葉辰的聲音。
“等我。”
女帝一聲哽咽，當即收眸，帝道的神威，瞬間攀至最巔峯，強壓了激動的心緒，欲儘快斬滅這尊大成的聖魔，好儘快下去見葉辰。
噗！
烏黑血光乍現，方纔收眸的大成聖魔，被女帝一劍斬翻。
這一劍，比先前任何一劍，都要霸道，強如聖魔，都被一劍劈成兩半。
“這般想死，成全你。”
聖魔瞬間癒合聖軀，又開霸體外相，一掌覆蓋了萬丈星空。
轟！
姬凝霜也開外道法相，個頭不比霸體外相小，一帝一聖魔，成了兩個巨人，打出的攻伐，威力和形態，都變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