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江瑟瑟埋頭於工作,很快便忘了早上的事,也沒再見過江暖暖和藍司辰。她原本還以爲那兩人走了。中午,何琳喊她一塊去喫飯,她沒去,而是去了趟洗手間。誰想,纔剛出來,就瞧見江暖暖站在洗手檯邊補妝。江瑟瑟愣了一瞬,眸色微沉,緩慢地走過去洗手。兩人並排而立。江暖暖透着鏡子,打量着江瑟瑟,紅脣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道:“好姐姐,又見面了。”江瑟瑟看都沒看她一眼,像是沒聽到。江暖暖毫不在意,道:“五年不見,沒姐姐的音訊,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沒想到竟躲在這小公司裏了。姐姐……混的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啊!”說到這,她譏誚的笑出聲。江瑟瑟眼中滿是厭惡道:“別叫的這麼親,我媽就生過一個孩子,我可不記得,她何時還生過一個野種。”聽到‘野種’二字,原本還得意洋洋的江暖暖,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眼神泛冷,“你說誰是野種?”“誰應,誰便是。”江瑟瑟關掉水龍頭,姿態傲慢的甩了甩手,目光直視着她,道:“江暖暖,幾年不見,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跟個跳蚤似的,上串下跳,讓人生厭。”江暖暖氣得臉都青了。她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叫她野種。每每聽到,都覺得別人像在嘲諷她是小三生的一樣。現在江瑟瑟不僅叫了,還說她是跳蚤!“賤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野種?比起你這種給人生野種,又狠心拋棄的女人來,我簡直不知道好多少。”江暖暖惡毒的罵道,怎麼刺激江瑟瑟怎麼來。江瑟瑟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雙拳緊握,咬牙道:“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江暖暖毫不畏懼,冷然道:“再說一遍又如何?難道我說錯了嗎?你爲了錢,去給人生孩子,簡直行爲下賤,不知羞恥!整個江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難怪爸爸和司辰哥不要你。要是你媽知道這件事,說不定恨不得乾脆就那麼死了,一了百了,省得你丟人現眼……”江暖暖越說越起勁,到最後甚至變得口無遮攔起來。江瑟瑟感覺全身血液都在沸騰。一股壓抑在胸腔的火氣和怒意,怎麼都壓抑不住。她揚起手,恨恨朝江暖暖臉上煽去。啪——劇烈的巴掌聲,在洗手間內響徹。江暖暖臉頰被煽得側到一邊,白皙的臉上,印着紅色指印,微微紅腫。她難以置信的看着江瑟瑟,似是沒想到,她會對她動手。好半晌後,她才反應過來,目光怨毒,面目扭曲,“江瑟瑟,你……你居然敢打我!”話音剛落,江瑟瑟又用盡全力,甩了一巴掌過去。“打的就是你!江暖暖,我會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賜,你哪來的臉,在這洋洋得意?我告訴你,今天我在這撕了你,都是你活該。”說完這話,江瑟瑟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大步的離去。江暖暖哪能這麼算了,疾步追了出來,歇斯底里道:“江瑟瑟!!!”江瑟瑟充耳不聞。迎面就撞見在外等候的藍司辰。男人一如既往的俊雅。看到她時,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卻沒能維持多久,在見到江暖暖臉上的巴掌印後,便神色劇變。“暖暖!你怎麼了?”江暖暖一瞧見藍司辰,臉上惡毒掩去,立刻裝作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梨花帶雨道:“司辰哥……”“你的臉……”藍司辰看着她紅腫的雙臉,萬分驚愕,隨即又驚又怒看向江瑟瑟,“江瑟瑟!你乾的?”江瑟瑟漠然回身,看他,“是又怎麼樣?”藍司辰沉下臉,不分青紅照白怒道:“暖暖是你妹妹,你有什麼理由,這樣打她?”江暖暖躲在她懷中,滿是委屈的告狀道:“我剛纔在裏面看到姐姐非常開心,就跟她說了幾句話,誰知道,姐姐二話不說就上來打我。”江瑟瑟看着眼中,滿是冷笑。這麼多年過去,江暖暖這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玩得越發的溜了。而藍司辰也一如既往的只相信她。“江瑟瑟,馬上跟暖暖道歉!”男人沉下臉,命令道,目光冷得如同一把尖刀。江瑟瑟看着他,只覺得無比諷刺。青梅竹馬、二十幾年的情誼,竟抵不過江暖暖的幾句花言巧語。五年前是,五年後依舊是!儘管心裏早就沒有這個男人的存在,江瑟瑟依舊控制不住的難過。難過自己當年瞎了眼,竟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她嗤笑一聲,目光如刺的回視他,道:“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叫我道歉?”藍司辰聞言,臉色越發陰沉。面前的女子,早沒了當年在他面前的乖巧柔弱。她變得強硬,渾身帶刺,看他的眼神盡是冷漠和厭惡。藍司辰內心有幾絲刺痛感,微微不舒服。這時,聞訊而來的李勝以及顏以菲,看到這對峙的一面,皆是驚疑不定。“藍總,這……這是怎麼了?”藍司辰回神,目光冷冽地看向江瑟瑟道:“李總,這位是你們公司員工吧?”李勝看了江瑟瑟一眼,道:“是,她便是這次負責靳氏集團那個項目的總負責人。”“呵,好一個總負責人!脾性真大,一來就對我未婚妻動手!李總打算如何給我一個交代?”藍司辰一手摟着江暖暖,一邊詢問李勝。李勝和顏以菲看到江暖暖那高高腫起的臉,簡直目瞪口呆。“這……這到底什麼回事?江瑟瑟,這是你乾的好事?”李勝驚疑不定的問。江瑟瑟也不否認,“是我。”顏以菲本就看江瑟瑟不順眼,這會兒見她得罪了貴人,自然不遺餘力的打壓,“江瑟瑟,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連公司貴客都敢得罪,還不給人家道歉,你想害死公司不成?”江瑟瑟嗤之以鼻,“做夢!”藍司辰臉色越發難看,“李總……看來,我們之間沒什麼機會合作了,今天打擾了。”說完,摟着江暖暖就要離開。李勝頓時急了,伸手扯住藍司辰,道:“藍總,您稍等。”隨後又跑來扯着江瑟瑟,問,“江瑟瑟,你怎麼回事?你知道這是誰嗎?這可是我們公司將來的大靠山,你不要命了,怎麼就犯到他們頭上?你知不知道,他們要是走了,咱們公司要損失多少?”江瑟瑟咬着牙,問他,“那經理想要我如何?”李勝氣急敗壞道:“自然是道歉了。”“道歉就夠了嗎?”江瑟瑟看了江暖暖一眼,冷笑。她可不認爲,這女人願意這樣息事寧人。果然,下一秒便聽江暖暖道:“給我下跪道歉!”,content_nu/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