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趙權開車外出辦了點私事,準備返回公司。
正在路上正常行駛呢,突然有輛商務車追了上來,將他給逼停在路邊。
後面,又有三輛車追上,全部圍停在他車周圍。
看看車上下來的那些混混,趙權就猜到八成跟昨晚的事情有關。
不過他根本不介意這些,甚至還有閒心掏口袋,摸出煙來想點上一支。
結果翻開看了下,裏面竟然沒煙了。
“再去超市的時候,得多買兩條放在車裏。”
嘟嘟噥噥的趙權就下了車,正準備把手機掏出來丟回車裏時,卻突然發現熟人了。
那好大一顆光頭,溜圓鋥亮的,不正是上次要割他耳朵那顆嗎?
趙權想了想,還能想起他名字來,“杜勝是吧?快來快來,我又沒煙了,真巧。”
杜勝很無語,他接到粟子姐的命令,讓他在路上攔輛車,於是趕緊就招呼兄弟們來了。
可哪成想,攔下後卻發現竟然是趙權。
上次那二十多隻耳朵的事情還在記憶深處呢,怎麼今天又給碰上了!
而且最可氣的是,趙權不光記住了他名字,還把他當小賣部老闆了。
望着站在車旁的趙權,杜勝既無語又鬱悶,“怎麼又是你啊?!”
“誰知道是我人緣太差還是你生意太好,幹嘛總接我的活兒。”邊說着邊來到杜勝身邊,無視其身旁那羣小弟,趙權自來熟的把杜勝口袋裏煙給掏出來了,“來,借個火。”
煙不帶,火也不帶,合着這次就帶張嘴出來的。
正悶着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有一輛價值600多萬的勞斯萊斯庫裏南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身穿黑色旗袍的粟子從車裏走下。
杜勝趕緊上前低頭恭敬問候,“粟子姐。”
粟子沒搭理他,而是徑直望向了趙權,那雙如同染血的性感紅脣更是輕啓。
“再躲啊,你不挺能躲的嗎,怎麼這次見到我不躲了?”
望着粟子,趙權伸手搓了搓臉,很是無奈。
旁邊杜勝聽到粟子的話後,只當是趙權得罪過粟子。
本着爲老大出氣的念頭,他立刻揚起手中砍刀。
“兄弟們,拼了命今天咱們也得剁了他,絕不讓他……”
話都還沒吼吼完呢,‘啪’的一巴掌就炸響在他那顆鋥亮的大光頭上。
“這是我男人,你敢動他,是想死嗎?滾一邊去!”
單手捂着火辣辣的腦袋,愕然望着粟子,杜勝滿眼懵然。
這事,好像和他理解的不太一樣啊……
街頭冷飲店裏,趙權跟粟子對桌而坐,每人身前放着一杯飲料。
趙權低頭在喝,粟子則抱臂在胸前看着他,彷彿看人喝飲料是一件極其有趣的事情。
實際上趙權也沒喝,他哪還有心情喝啊,單是對面這個女人就讓他尷尬到不行不行的。
當初他在社會上混過一段時間,而粟子正是那會兒他跟的一個老大。
趙權身有功夫打架不怵、腦子裏有主意辦事不慌,很快就在粟子手底下混出了名堂。
甚至漸漸的,他在道上的名聲比粟子還要強。
不過他始終沒有把粟子撇開,而是幫忙把粟子擡到了更高的高度。
直至後來有次兩人喝多了,大晚上又只有他跟粟子倆人在屋裏,然後就乾柴烈火的那樣兒了。其實對於混社會的人來說,這本也沒什麼,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問題是,趙權那晚喝醉酒認錯人了,明明身下睡的是粟子,嘴裏喊的卻是別人名字。
所以在第二天面對粟子的質問時,他尷尬到要死要活的。
恰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到手了,所以他就藉機放下屠刀立地成學生了……
這尷尬的事趙權一躲就是好些年,沒成想,該碰到的怎麼躲也躲不過去。
“粟子,對不起啊!”
悶了老半天,趙權實在沒招了,只能悶出這麼句話來,算是遲來的道歉。
但下一刻,粟子的笑聲卻傳了過來。
趙權以爲是不屑的冷笑,但實際上並不是,因爲粟子掏出600塊錢來。
“你躲什麼?我嫖了你還欠你600塊的活兒錢呢,只不過是想還你而已,你躲什麼?”
趙權擡頭看了眼粟子,粟子滿臉輕鬆,渾不介意當年的事情。
但是他知道,粟子只是怕他心裏有負擔,所以才故意這樣說罷了。
“粟子……”
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粟子就打斷了趙權的繼續。
“有個叫杜子銘的富二代找到我,讓我廢了你的雙腿,我這才知道你在這裏。”
“不過你放心,回頭我就找個地方把他埋了,世界上不會再有這麼個人。”
聽到這事,趙權擺擺手。
“不至於,小垃圾而已,沒必要擡舉他。留着吧,留着我用來逗悶子也挺好。”
粟子點點頭,沒有再就這點多說什麼。
隨後的時間裏,兩人又聊了些其他閒話,無外呼想當年、論現在。
“對了,曦曦怎麼樣了,我挺想那個小丫頭的,現在也該出落成水靈靈的妖精了。”
當年趙曦也跟在趙權身邊瞎折騰了一段時間,而且跟粟子的交情很不錯。
“曦曦現在還好,改天等她過來,聯繫你,大家一起坐坐。”
粟子應了聲‘好’,然後就沒再多什麼。
她只是靜靜地看着趙權,把趙權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時候,她才突然問道:“趙權,當年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只有一點點?”
望着粟子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想着這些年對她的愧疚,趙權沒有說謊,“有。”
話剛說完,粟子就突然湊上猩紅的小嘴兒,在趙權嘴上狠狠親了一口。
“有你這話,我一輩子都不後悔那天晚上,還有事,先走了!”
話撂下,粟子起身就走了,連挽留的機會都沒給趙權。
望着窗外疾馳遠去的那輛庫裏南,趙權沉默了好久。
最終他掏出手機,“幫我好好罩着粟子,別讓她出事……”
而在趙權打電話的同一時間,粟子同樣也在打電話,不過她打給了杜子銘。
“你要砍掉兩條腿的那個男人,我剛纔用過了,技術還行,我挺舒服的。”
“所以以後他就是我的人了,你敢動他,我弄死你全家。”
“只要不動他,其他你隨便……”
在接這個電話之前,杜子銘還在跟身旁的韓小霜吹牛壁呢!
他聲稱趙權這次絕對完蛋了,他找了道上最兇的人,要往死了收拾趙權。
前腳韓小霜還對他滿眼崇拜,恭維他真厲害,結果後腳就接了這麼個電話。
杜子銘都懵了,好久沒回過神來。
嗎的,沒道理呀,明明買兇砍腿去的,這怎麼還變成拉皮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