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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4 章 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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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很快就到了過年的時間,今年賈家的年過的自然是更加的熱鬧了。

    而賈珂也專門從皇宮中回來幾次,一是爲了拜見老太太,二是爲了給賈家的列祖列宗上香。

    這些事情完了之後,賈珂就重新回到了皇宮之中。

    在開春之後,朝廷的事情年就多了起來,特別是安排春耕的事情,這可是一年的重中之重,這關係到今後一年朝廷的穩定。

    賈珂名正言順的執掌天下的這一年,可不想出什麼岔子。於是賈珂以攝政王的名義連續下了幾份諭令。要求各地的官員重視春耕,各地的主官必須親自下到田間地頭。

    有道是上有所好,下必奉行。賈珂這樣的表態,讓底下的那些急着升官的官員們自然是做足了樣子。

    因此今年各地方的縣令,州官們都一個個在田間地頭受了一番苦,不過他們卻沒有怨言,反而一個個大肆的給賈珂歌功頌德,說他關心百姓的疾苦。

    而在這段時間,在淮南各鹽廠又出了事情。

    原來今年各鹽場產出的食鹽比往年多了許多,但是各鹽商卻比往年少進了許多食鹽。

    鹽廠的管事看到這種情況就都覺得不妙,雖然他們這些人已經都是被鹽商餵飽了的,但是這一回鹽商做的事情卻有些過了。

    如果朝廷發現了,讓他們這些人該如何的向朝廷交代

    於是個鹽廠的管事,互相的通信商量了一下,然後他們集體把淮南各大鹽商全部的請到了一座酒樓之上。

    而淮南的鹽商是以汪應庚爲首,這個汪應庚可不是個善茬子,等他到了酒樓之後,對於那些他被他餵飽了的鹽場各管事,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而鹽廠的管事們得了他不少錢財,現在求到他的面前,自然是低聲下氣。

    汪應庚坐在正中間,對於那些管事們的軟語相求,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兒。

    “今年各地需要的食鹽,都減少了許多,他們這些鹽商也沒辦法向朝廷報效,我看你們還是另想辦法吧。”

    而這延長的管事中,有一個人叫做李應泰,這個人雖然也受鹽商的孝敬,但是還是有幾分公心的。

    李應泰聽完汪應庚的話就有些惱了,“汪先生,這件事可不是我們鹽廠的事情,如果今年上交的鹽稅,以及鹽廠的利潤少了。朝廷怪罪下來,汪先生,你喫罪得起嗎”

    汪應庚聽了之後有些沉默,這確實是他做擔心的事情,今年說實話,各地所用的食鹽沒有減少,甚至比往年還多了一些。只不過現在的巡鹽御史,不像原先的林如海滴水不進,這個人已經被他們買通了,所以這些鹽商們纔敢如此的肆無忌憚。

    要說這些鹽商除了從正規的鹽廠進食鹽之外,最主要的收入來源是自己私下熬製私鹽。

    如果是巡鹽御史管的比較嚴,他們也不敢肆無忌憚,朝廷還能夠得到不菲的鹽稅以及鹽廠的利潤。

    如但是現在這個巡鹽御使完全被汪應泰給買通了,自然是不再管事,因此上江南這些鹽商,這幾年就肆無忌憚起來。

    而這些鹽廠的管事們對於這件事也是心知肚明的,不過他們爲官一任,主要的目的還是撈些錢財,自然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並沒有任何的宣揚。

    現在一聽這些嚴懲管事們的說法,這些人也有些擔心,如果今年的鹽稅少的太多,朝廷那邊查下來,自己這些人也不好受。

    而更讓汪應庚擔心的事情,是山西的晉商對於食鹽販運的事情一直都是虎視眈眈,如果這件事給他們留下了把柄,那讓他們發動在朝廷中的力量,最後他們鹽商雖然也有些官員庇佑,恐怕也過不了賈珂那一關。

    汪應庚想清楚了之後,對鹽廠的各管事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再補80萬兩白銀,衆位以爲如何。”

    各鹽廠的管事聽完之後都是面面相覷,要說這80萬輛白銀倒是能補上原廠的利潤,但是鹽稅卻不是這80萬輛白銀所能夠彌補的,沒有200萬輛恐怕不能夠平息朝廷上那些大佬的怨氣。

    於是衆鹽廠的管事各自看了看,最後還是把眼睛集中到了李應泰的身上。

    李應泰自然是當仁不讓,他面色陰沉地站起來對着汪應庚說道:“汪老闆,這是拿我們開玩笑嗎”

    汪應庚去了一點兒也不着急,他拿起酒杯來喝了一杯酒,然後又輕鬆的吃了一口紅燒鯉魚。

    這才慢慢的擡起頭,李應泰看着說道:“李大人,我是從自己的腰包裏掏了80萬兩,已經是非常的照顧朝廷的臉面了,再讓我們這些鹽商出錢恐怕是不可能了,我看李大人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李應泰聽完之後,哈哈哈的大笑起來,“汪老闆,難道還看不清形勢嗎你就是再厲害,比得上江南的甄家嗎我看汪老闆還是趕快把稅銀補齊了,大家都兩便,不然的話,到時候禍從天降,身家性命恐怕也不保了。”

    汪應庚聽完之後是大怒,這不是詛咒自己家破人亡嗎既然已經撕破臉,就沒有必要再和這些小人物在這裏說笑了。

    是汪應庚也不再說話,站起身來,轉身就出了酒樓,而其它的鹽商看着他們的帶頭大哥都走了,於是也一個個轉身離開了。

    而留下的這些鹽廠管事們都開始埋怨李應泰來。

    “李大人太沖動了,這樣把汪老闆氣走了,咱們以後在這一片怎麼混。”

    “我看李大人還是趕緊向汪老闆賠情吧,這樣也許還有緩和的餘地。”

    而李應泰聽完這些話,對着這些鹽廠的管事們一聲聲的冷笑。

    “你們現在還擔心得罪汪應泰,過幾天銀子交不上去,咱們這些人的人頭一個都保不住。”

    李應泰這一句話,把這些管事們都說得鴉雀無聲。

    李應泰見這些人都閉了嘴巴,這才繼續說道:“既然他汪應庚不仁,就別怪咱們這些人不義了。我看咱們還是據實上奏,朝廷短了這麼多銀兩,自然要派人下來覈查,到時候看他汪應泰怎麼收場。”

    而各個管事聽完之後,也覺得只能是這樣了,總不能自己出銀子給他汪應庚擦屁股吧。

    於是他們回去之後便聯名上向賈珂上奏,說是今年各鹽商所進的食鹽比往年少了許多,鹽廠的利潤以及鹽稅大幅的減少,恐怕其中是有蹊蹺,請朝廷派人徹查。

    這些款式也不是省油的燈,知道這一回要出大事,所以急忙把自己家中的存銀提出來,不少全部歸到官中賬上,儘量把賬目給擺平了,如此一來損失了不少銀子,但好歹官威和性命能夠保住,只要是這個位置不動,一兩年這些銀子還不就是照樣撈回來。

    而巡鹽御史那一邊也知道了事情的不妙,這一回朝廷如果查下來他的身家性命都不能保全,於是也幾次的前往汪應庚的府邸向其陳明厲害。

    但是以前很好說話的汪應庚現在卻是油鹽不進,無論是這爲巡鹽御史如何地懇求,他都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最後這位巡鹽御史也是被他弄得無可奈何,在回到府上之後思前想後覺得這件事太過兇險,於是當天夜裏就把收受的賄賂全部收拾了出來,一股腦的送回了汪應庚的府中。

    而汪應庚收到了這些銀子之後,並沒有任何的氣惱,只是默默的收下。

    汪應庚知道這爲巡鹽御史想要跳出這個火坑,但是哪有這麼容易。

    不說這些鹽廠的管事向朝廷上奏摺,只說是汪應庚自己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這一次把鹽廠的各位管事逼得太急了,恐怕事情不會容易收場。

    但是汪應庚也沒有辦法,今年他幕後的那位主子,索要的銀兩比往年還多了許多。

    這汪應庚雖然是有些錢財,但是對於一年幾百萬兩白銀的支出,也是有些難以爲繼了。

    但是汪應庚也不能坐以待斃,在回去之後立刻寫書信,派麾下的小廝送了出去,希望他的這位主子,能夠看在這麼多年的鞍前馬後的份上幫他一把。

    這封書信在一兩天之後,就送到了揚州的一處豪華的別院之中。

    而別院的主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英俊少年,這少年拿着書信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便輕輕的放在了一邊。

    旁邊的一個老管家見到這少年的樣子,趕緊上前說道:“主子,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將來朝廷查起來,拔出蘿蔔帶出泥,恐怕就不好收場。”

    那少年聽了之後無奈的說道:“那你讓我怎麼辦林姨娘那裏現在正在關鍵的時候,今年的密探人數比以前發展了很多,需要大量的銀兩維持。你讓我從哪搞這麼多銀子來”

    旁邊的管家聽了之後也是唉聲嘆氣起來,要說這些年由於秦可卿的關係,組織發展的比往年迅速許多,許多的達官貴人已經和他們搭上了線,但是這其中所需要的銀兩卻是金山銀海。

    就因爲這樣,這位小主子也只能是四處籌集,最後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了汪應庚的身上,雖然是一時解了危難,但是卻留下了線索,朝廷恐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那小公子現在也是覺得有些煩惱,他站起身來在花園中來回走了幾圈,要想讓它停止發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朝廷那邊也要給一個說法。

    於是這小公子眼睛就放出了陰森的光芒,“派人把運往北方的食鹽商船,全部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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