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言擦完了劍以後，將目光望向了容煜，“公子，要查嗎？”
容煜笑了下，笑意未達眼底。
九言問完以後，就出去駕車了。
車內又剩下了容煜和陸青嵐兩個人，陸青嵐想了下，忽然伸出手，探向容煜的手腕。
手纔剛伸出去，沒等碰到人，刺痛傳來，陸青嵐皺起了眉頭。
“我只想看看你身上的毒，到了什麼程度。”
聞言，容煜才鬆開了手。
陸青嵐指尖碰到容煜的皮膚，很涼。
不同於雨夜的冰冷，是因爲他身上還帶着春風渡的毒，所以體溫異於常人。
陸青嵐指尖搭上脈搏的時候，整個人就愣住了。
容煜的脈象很亂，就陸青嵐看來，這個人，應該是已經不在人世了的。
他體內的毒，太久了，是靠內力和許多珍惜的藥材生生壓下去的。
“你，我。”
陸青嵐跟着孟淵行醫多年，見過太多的生死，
容煜收回了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似乎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
“覺得奇怪嗎？”
在陸青嵐猶猶豫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聽到容煜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沒什麼，生死是常事。”
陸青嵐錯愕的眼神望向了容煜，這個口中說着生死是常事的人，是忍受着很大的痛苦，依然還坐在這裏，臉上掛着雲淡風輕。
他是什麼身份，爲什麼會中了春風渡的毒？
他的脈象，還有身上因爲毒而無法施展的強大內力。
這人身上有着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祕密了，陸青嵐都不敢開口去問。
可心下沒來由的軟了下，他身上的春風渡儼然是有些年頭了，且不說這幾年毒發時生不如死的痛苦，絕非常人所能忍受。
腦子裏面還沒轉過來個，陸青嵐已經開口了，“毒也不是不能解。”
說完好像覺得有點牽強，繼續說道，“用到的藥材有些多，所以需要的時間長一些。”
“在這之前，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撐的下去。”
陸青嵐將目光望向了容煜，眼中的神色無比認真。
反倒是中毒了的人，輕笑着開口，“東陵陸家的不傳之密，本就不是那麼好解的。”
“我救你，不爲什麼。”
容煜往後靠了靠，外面淅淅瀝瀝的雨似乎是小了些，馬蹄濺在坑坑窪窪的聲音透出簾子傳了進來。
“可我已經承了你的情。”
“我這人恩怨分明的很，就當做是一報還一報，我不會是你的累贅。”
“雖然我現在的樣子是狼狽了些。”
話說完的時候，陸青嵐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眼中有些嘲弄的笑意。
陸青嵐說完這幾句話就閉上了眼睛，面色更白了些，很是疲憊。
容煜倒是在聽完這幾句話以後，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
容煜的臉上易容過，除了那一雙攝人心脾的丹鳳眼，任誰也不會把他和大楚八皇子聯繫在一起。
馬車最後停在了一片竹林前，陸青嵐醒過來的時候，車上已經沒有人了。
外面的雨停了，下車的時候看到眼前有很多搭建起來的小竹屋。
容煜人已經不知道是去了哪裏，剩了一個九言站在外面，指了指其中的一間房子，各種道理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