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綰綰癱倒在地上，隔着面前的那扇門，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
“乙胺丁醇是嗎？”
背後傳來陸景琛的聲音，低沉輕蔑地口吻。
喬綰綰的肩膀止不住瑟縮起來，有些驚恐地回頭。
主治醫生站在陸景琛旁邊，點頭：“是的，是乙胺丁醇。除了催產藥，陸太太應該被人餵食過乙胺丁醇，但好在劑量不高，還有轉還的餘地……”
劑量不高……
幾個字落在喬綰綰耳中，她的手指不由地扣緊。
怎麼會劑量不高呢？！
孫阿姨明明按照她的吩咐給顧南舒用了最高劑量的藥，這會兒阿舒的眼睛該無力迴天了纔是！
怎麼就劑量不高了呢？！
她冒了這麼大的風險下手，剛剛還差點兒被陸景琛給掐死！
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被自己的“好哥哥”生生拋棄了！
現在那個醫生在說什麼？！
顧南舒的眼睛沒事？！
還有，她的兩個孩子也順順當當地落了地，其中一個，這會兒就在客廳裏熟睡！
憑什麼啊？！
憑什麼她費盡心機，換來的竟然是他們母子平安無事？！
喬綰綰死咬着牙關，直到鹹澀的味道在她的脣齒間蔓延，直到她的掌心被指甲刺破，她愣是沒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陸景琛緩步朝着喬綰綰走近。
喬綰綰擡起頭來，雙目之中再沒有畏懼之色：“陸先生，我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會認。你今天要是動了我，那也算是沾上了人命！殺人是犯法的！”
“再者！”
“我和阿舒是多年的好姐妹！你今天就這麼不分青紅皁白地對我下手！你就不怕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日，阿舒會恨你麼？！”
“恨我？”
陸景琛赤紅着眼眸，“她是該恨我！該恨我留着你這種蛇蠍心腸的人在她身邊這麼多年！”
當着喬綰綰的面，他握住了茶几邊上擺着的一把水果刀。
喬綰綰眉頭一緊：“陸景琛！你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
陸景琛冷笑着反問。
“我讓你嚐嚐阿舒有多疼！”
話音剛落，他已經俯身蹲下，反手就在她臉上狠狠一刀劃下去！
“啊——”
喬綰綰抱着自己的半邊臉，痛哭出聲！
她瑟縮着往後挪了挪身子，眼淚簌簌地往下掉，一雙眼眸瞪大到了極致，有些驚恐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殺人是犯法的！陸景琛！殺人是犯法的！”
“沒錯。”陸景琛點頭，“殺人是犯法的。所以我不殺你，絕對不殺你！”
又是一刀，又狠又準地割在了她的手臂上。
雪白的膀子，瞬間被鮮血染透。
“啊！”
喬綰綰又是一聲驚呼！
陸景琛已經揮手在她的手肘上劃下了第三刀！
再接着是，第四刀！第五刀！
每一刀都又深又狠，偏不傷她要害！
喬綰綰瘋了似地尖叫避讓，最後縮進了牆角，渾身是血，瑟縮着衝着陸景琛搖頭：“不是我！不是我……你這樣對我！霍家不會放過你！警察不會放過你！阿舒也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