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安絲毫不在乎餘薇薇怎麼想自己,更不在乎她恐懼不恐懼。
在她決定對沈蔓歌下手的那一刻起,她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他雖然小,但是他槍都開過了,人都殺過了,還在乎多她這麼一個人嘛?
媽咪承受了那麼多,經歷了那麼多,難道就因爲餘薇薇是她的親妹妹就可以做錯事情逍遙在外?
現在媽咪身重何毒檢查不出來,自然也就沒有證據,不過沒有證據有如何?
他有的是法子折磨餘薇薇。
葉梓安所做的一切,葉南弦和沈蔓歌絲毫不知道。
葉南弦全部的心思都在沈蔓歌身上,而沈蔓歌依然在沉睡着。
她其實睡得並不踏實。
先前火燒火燎的感覺消失之後,沈蔓歌就覺得特別空。
她好像身體被掏空了一般,特別的疲憊,特別的難受。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就是覺得胸口悶悶得,整個人好像被什麼東西壓抑着,有點喘不過氣來。
沈蔓歌努力的掙扎着想要醒來。
她知道葉南弦多麼在乎自己,知道孩子們離不開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很有可能嚇壞孩子們。
葉南弦肯定在外面爲了自己拼搏努力,自己怎麼可以一直沉睡下去。
沈蔓歌掙扎着,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屋子裏很黑,黑的沒有一點光亮。
她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抱着自己的腰圍,那熟悉的氣息讓她的心猛然安定幾分。
均勻的呼吸聲在沈蔓歌的耳邊響起。
她側過臉,有點看不清葉南弦的樣子,實在是光線太黑了呀。
沈蔓歌摸索着想要開燈。
葉南弦頓時一個機靈醒了過來。
“蔓歌?”
他的聲音是嘶啞的,卻也是興奮地。
沈蔓歌虛弱的笑了笑,感覺嗓子火燒火燎的。
“要喝水是不是?我馬上倒給你。”
葉南弦連忙下牀,給沈蔓歌倒了一杯溫開水。
他激動的要命。
沈蔓歌醒了!
她終於醒了!
葉南弦慢慢的扶起了沈蔓歌,將水杯放在了她的脣邊。
沈蔓歌真的太渴了。
她好像在沙漠裏前行,被烈日蒸烤着,整個人都要脫力了。如今這溫水就像是甘泉一般,讓她不由自主的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一杯水很快的見了底,不過沈蔓歌貌似還是渴。
葉南弦快速的又給她倒了一杯。
一連三大杯水進了肚子,沈蔓歌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她看着黑乎乎的房間,低聲問道:“南弦,怎麼不開燈?”
葉南弦的身子猛然顫抖了一下。
外面夕陽折射在落地窗上,帶着一絲絢麗的色彩,此時卻晃了葉南弦的眼睛。
他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揪住了,一點點的收緊,一點點的扯疼着。
葉南弦伸出手,在沈蔓歌的面前晃了晃。
沈蔓歌的眸子是無光的,沒有焦距的。
葉南弦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停電了。”
葉南弦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這樣的理由,心痛如絞。
他的蔓歌,看不見了!
這樣的認知讓葉南弦心神俱裂,卻又不得不忍着。
“我去叫蕭念微和白梓潼過來給你看看。”
沈蔓歌卻直接拉住了葉南弦的手,低聲說:“算了,黑乎乎的,梓潼都懷孕了,別摔着。我現在沒事兒了,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葉南弦的眸子頓時溼潤了,一團霧氣縈繞着好看的丹鳳眼,有些隱忍和心疼。
“那我叫蕭念微過來看看,怎麼着也得讓她看看纔好。我才能放心、”
“嚇到你了吧?”
沈蔓歌淡笑着。
她的笑容那麼的美,眼神卻失了焦距。
葉南弦越是看,越是難受。
“恩,你嚇死我了。”
葉南弦緊緊地握住了沈蔓歌的手。
沈蔓歌只覺得渾身虛弱的厲害,卻依然笑着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發燒了,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架在了火上烤一般,不過後來就好了。我這體質也是沒誰了,可能昨天去跑馬場的時候着了涼,你別太擔心了。”
昨天?
葉南弦真的很想說,已經不是昨天了。
從沈蔓歌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
這三天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煉獄一般。
不過現在沈蔓歌醒了,雖然現在看不見了,可是他還是慶幸她活着,她好好地活着。
葉南弦緊緊地抱住了沈蔓歌,低聲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要你要的那麼頻。明知道你身體喫不消,卻還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沈蔓歌的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暈。
“你這樣弄得我好像是易碎娃娃似的。”
“你本來就是。”
葉南弦心疼無比。
沈蔓歌經歷了這一遭之後,異常的疲憊,和葉南弦才說了這麼一會話,就覺得累的要命。
她的眼皮子有些沉。
沈蔓歌靠在葉南弦的肩膀上,柔聲說:“南弦。”
“恩?”
“我好睏。”
沈蔓歌的話讓葉南弦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他怕!
怕沈蔓歌睡過去之後再發燒,怕……
可是還沒等葉南弦說什麼,沈蔓歌已經睡着了。
葉南弦拿捏不準這樣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把沈蔓歌給放平躺好,這才跑出去找蕭念微和白梓潼過來看看。
兩個人聽說沈蔓歌看不見了,不由得愣住了。
她們快速的來到了沈蔓歌的身邊,給沈蔓歌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卻檢查不出任何問題。
而且沈蔓歌的眼睛也沒有任何的問題,至於爲什麼沈蔓歌看不見,兩個人說不出任何的原因。
葉南弦沉默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想到了餘薇薇。
“餘薇薇還是不肯說嘛?”
手下連忙彙報。
“不肯說。”
葉南弦讓人照顧着沈蔓歌,自己來到了餘薇薇這裏。
看到餘薇薇的樣子的時候,葉南弦楞了一下。
“誰幹的?”
“梓安少爺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