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要捉鬼麼?我有符文哦。”
葉梓安探出了小腦袋,從小書包裏拿出了黃色的紙,上面用硃砂畫滿了符文。
沈蔓歌不禁有些好笑,伸出手輕輕地彈了他腦門一下。
“你看電視看得走火入魔了吧?這東西哪兒來的?”
“農家樂的奶奶給的,她說這個東西可以辟邪。”
葉梓安委屈巴拉的捂着自己的小腦袋嘟嘟着小嘴說着。
沈蔓歌和蘇南不禁楞了一下。
“農家樂的老闆娘?我怎麼沒看出來她是個神棍啊?”
張宇笑着說:“葉太太,她不是神棍,而是快到中元節了,我們這邊有這個規矩,畫一些符文在路上走的時候帶着,說是可以驅鬼辟邪,算是一種心理安慰吧,也是一種風俗。”
“你不說我都沒察覺到,居然快到中元節了。”
沈蔓歌有些感嘆。
從美國回來已經大半年了,和葉南弦的感情也穩固了,只是沒想到還有這麼多的磨難等着他們。
沈蔓歌摸了摸葉梓安的頭說:“有沒有和奶奶說謝謝?”
“當然有了,我是有禮貌有教養的小孩子。”
葉梓安十分驕傲的說着。
一行人說笑間來到了山洞的後面。
這裏揹着陽光,有點陰森森的,況且周圍的雜草很高,快沒過沈蔓歌的腰圍了。
她不禁有些擔心。
“這麼高的雜草裏面不會有什麼東西吧?”
“沒事兒。我們有藥丸。”
葉梓安的話讓沈蔓歌哭笑不得。
蘇南突然發現了什麼。
“你們快過來看,這裏是不是被挖掘過的痕跡?”
沈蔓歌聽到蘇南這麼說,連忙抱着葉梓安和張宇走了過去。
這裏的雜草被清理乾淨了,有一個小土包,看樣子是不久前才挖的,或者是……
“這會不會是張勇的墳墓?”
沈蔓歌大膽的猜測着。
張宇仔細的想了想說:“應該是,我只是聽爸媽說過在山東後面背陰的地方,因爲不是本寨子的人,所以只能蔵在這邊,而我們寨子裏的人去世了,都是朝着向陽的地方埋葬的。”
“這裏的土被動過,很新。”
蘇南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摸了一把泥土在手心裏觀察者。
沈蔓歌的心臟突然疼了一下。
“這裏面會不會埋着南弦?”
“不可能吧?老葉身手那麼好,怎麼可能被人埋在土裏面?”
葉梓安的話音剛落,就看到沈蔓歌的眼神射了過來,那眼神多少有些不滿和生氣。
他連忙捂住了嘴巴,低聲說:“對不起,媽咪,我是覺得老葉不會被人害的。”
“這世界上沒有完全的絕對,不要被自己的自大和自信矇蔽了眼睛。”
沈蔓歌倒也不是批評葉梓安,只是那種心悸的感覺十分強烈。
“不行,要挖開這裏,我一定要看一眼才放心。”
沈蔓歌話音剛落,就蹲下身子用手開始巴拉。
“葉太太,我們有鏟子的。梓安帶着的。”
張宇看到沈蔓歌這樣,不由得被感動了。
沈蔓歌這纔想起葉梓安出門的時候帶了好多東西,好在她當時沒時間讓葉梓安放回去。
“給我。”
“還是我來吧,如果真的埋葬了活人,你手不知輕重,別碰到了南弦。”
蘇南的話讓沈蔓歌頓了一下,然後才默認了,站在一旁,不過心卻揪的緊緊地。
會是葉南弦麼?
按理說,葉南弦的身手那麼好,應該不會被埋葬纔對,但是在這裏,沈蔓歌還是覺得什麼都不能把話說的太滿了。
蘇南的動作卻是比沈蔓歌要專業很多。
挖了沒幾下,沈蔓歌就看到了衣服的衣角,看到那衣角的時候,沈蔓歌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南弦!”
她猛地撲了過去,不顧葉梓安和蘇南他們的阻攔,瘋狂了似的扒拉着泥土。
沒多久,裏面的人被扒拉出來了,可是卻不是葉南弦,反倒是張勇。
張勇的四肢被葉南弦的襯衣給捆綁着,差點憋死在裏面。
此時他終於露出了地面,大口的喘息着,就像是一條離水的魚。
沈蔓歌和蘇南他們都愣住了。
葉梓安更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嘛,老葉纔不會輕易被埋葬的。”
沈蔓歌一把抓住了張勇的衣領,着急的問道:“南弦呢?你把南弦弄哪兒去了?”
張勇剛剛得到一絲喘息,又被沈蔓歌嘞的差點斷了氣。
他紅着脖子說:“你看我這個樣子,就知道我不能把他怎麼樣的。他簡直就是個魔鬼!”
“魔鬼?你是沒有看到他真正發瘋的樣子,我再問一遍,南弦人呢?”
“不知道,不過他中了毒。你們還真有本事,居然能找到這裏來,不過就算如此,你們找到他的時候估計他也掛了。他中的可是我親自配置的毒藥。這麼多年了,我終於報仇了!”
張勇說完就瘋狂的笑了起來。
沈蔓歌聽到葉南弦中毒的消息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有病吧?南弦和你無冤無仇,你幹嘛對他下手?”
“無冤無仇?他是芳兒和那個男人的孩子!他就該死1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孩子,芳兒當年不可能要和我解除婚約的。咳咳!”
張勇說道激動地地方,劇烈的咳嗽起來。
沈蔓歌突然間愣住了。
“你說什麼?你說張芳在離開這裏之前就懷孕了?”
“不然呢?你以爲她爲什麼會倖免?那是因爲那天晚上她偷偷跑出去了,去找那個男人去了。不然的話,她怎麼可能躲得過村子裏的那一場災難?”
張勇的話讓沈蔓歌的眸子眯了起來。
“寨子發生災難的時候,你應該已經死了,所以說你當初是詐死?”
“是1”
事情到了這一步,張勇也不隱瞞了。
“當初我中毒了,我本來想着和芳兒一起殉情的,可是誰知道芳兒體內有抗毒的疫苗,我快要死了,可是我那個養父卻因爲我這樣做根本就不救我。我還記得他惡狠狠地詛咒我下輩子都不能輪迴,詛咒我下輩子都不能喝芳兒在一起。那時候我就恨上他餓了。明明我和芳兒的婚約是他定下來的,可是他的女兒有了外心,要和我悔婚的時候,他卻不幫着我,在我要死的時候更是詛咒我。整個寨子沒有一個人把我當成自己人,雖然我是在這裏長大的,但是他們都覺得我是外人。張芳紅杏出牆,他們也沒有苛責她。不是說寨子裏的規矩是不能和外界通婚嗎?他們爲什麼對張芳是兩種標準?難道就因爲張芳的父母是這裏的首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