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睿對張音的回答沒什麼表示,收了電話之後就來到了沈蔓歌的面前。
沈蔓歌還在握着葉南弦的手搓着,想着這樣可以讓他暖和一點,可是葉南弦渾身的熱氣兒好像被凍住了一般,不管她怎麼做都沒辦法讓他暖和分毫。
“媽咪,她答應了,一會就來,我出去等着吧。”
葉睿的眼眶被眼淚漲的酸澀酸澀的。
他見不得這樣的場面,會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父親。
那個冒充葉南方的人。
他對他也有積分真情實意在的,特別是最後死的時候。,
葉睿的心翻騰的厲害。
他不能再讓自己的家人出事兒了,絕對不能。即便是爲了護住家人做出點什麼事情,他都顧不上了。
不是聽不出來張音的憤怒和難受,也不是真的全然不在乎張音的心情,可是他顧不上了。
說威脅也好,說什麼都成,他只希望家裏的人再也不要少了就成。
葉睿沒有等沈蔓歌回覆,說讓之後就起身走了出去。
沈蔓歌看着葉睿的背影,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孩子,總覺得這孩子把不屬於自己的責任全部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怕葉睿這樣太辛苦,可是現在卻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才能好一點。
葉睿的離開讓房間裏只剩下葉南弦和沈蔓歌兩個人。
她搓着葉南弦的手,眼神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慌亂,而是多了一絲坦然。
不管前路如何,是荊棘叢生也好,是踩着屍骨前行也罷,她都會跟隨着他,無怨無悔。
沈蔓歌把室內的溫度再次往上調高了幾度。
熱浪衝擊着她的臉龐,讓她渾身都滲出了汗水,可是沈蔓歌看着葉南弦身上依然沒有緩和的樣子,不由得有些難過。
張音來的很快,不知道就是在附近住着還是其他的什麼途徑,她都管不着了,也不想去想這些東西。
葉睿看到張音的時候,臉色如常,淡淡的喊了一聲“師父。”
葉梓安倒是有些詫異的,不過眸底劃過一絲凝重。
葉睿對張音的懷疑他是知道的,可是現在卻把張音給叫來了,那就是說老葉的狀況很不好。
他猛然想起了什麼,對葉睿說道:“哥,我的戒指呢?”
葉梓安當初從張媽手裏接過戒指的時候並不知道那東西好乾嘛,後來爲了去張家寨找哪本古書,葉梓安把那個戒指給了張宇。後來張宇和沈蔓歌合演了一出好戲,讓別人以爲張宇背叛了沈蔓歌,這枚戒指也跟着沒了蹤跡。
可是誰都不知道,這枚戒指到了葉睿的手裏。
這其中是怎麼到了葉睿手裏的,別人不知道,葉梓安卻是知道的,是張宇託人給葉睿的。
本是覺得葉睿是張音的弟子,張音又是張家寨的,而葉睿還是葉梓安的大哥,所以給葉睿是最合適不過的。
葉睿拿回來之後就還給葉梓安了,可惜葉梓安當時懶得把這東西給放起來,就讓葉睿幫忙保存着。
如今看到張音來了這邊,雖然不知道這戒指對張媽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可是能夠讓張媽在臨死之前還把這個戒指當成傳家寶給葉梓安的東西,葉梓安覺得不是一般物件兒。
別人或許看不出什麼,可是同樣是張家寨的張音會不會看得出來呢?
這一點葉梓安不敢肯定,但是卻想着拼上一拼的。
不管怎麼說,總要先護住老葉纔是。
葉睿不知道葉梓安一瞬間想了這麼多的彎彎繞繞,只是聽到葉梓安現在提到那枚戒指的時候,唯一的想法就是那是張家寨的東西,或許對葉南弦有用,保不齊這毒是從戒指傳播的?
可是不對啊,這戒指貌似葉南弦沒怎麼碰過。
葉睿百思不得其解,卻還是從隨手口袋裏拿出了那枚戒指,堂而皇之的在張音的面前遞給了葉梓安。
“在這裏。”
張音在看到那枚戒指的時候猛然瞳孔受縮,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轉瞬即逝。
“這戒指……”
“我奶奶張媽臨死前留給我爹地的,只是我特別喜歡,爹地就給了我把玩着。怎麼了?”
葉梓安沒有說這戒指是給他的,反倒說是給葉南弦的,頓時讓張音的臉上劃過一抹若有所思。
“人在哪兒?”
這一刻,張音倒是有些着急了。
葉睿雖然不知道這戒指到底是什麼用處,不過看到現在這樣已然明白是葉梓安故意爲之的。
不過這樣也是他們想要的結果,自然也就不去想爲什麼了。
“在這邊。”
葉睿連忙引着張音上了樓。
蕭老爺子一直在客廳的一角不動聲色,很沒有存在感,不過沒底劃過一抹沉思。
“阿勇,南弦怎麼了?”
“說是神經痛犯了,睿少爺是張音的徒弟,這個時候把她叫來可能是給葉總看看的吧?畢竟這神經痛還是挺折磨人的。”
葉南弦神經痛這事兒,在家裏不是祕密。
蕭老爺子雖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是阿勇的話也沒毛病,只是皺了皺眉說:“讓人去準備點補氣血的湯熬上去。這神經痛的毛病可大可小,如果張音真的能夠治好了葉南弦,這份情兒還是要記着的,”
“是,家主。”
阿勇去吩咐去了。
蕭老爺子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這大過年的依然不安生,唉!”
他搖了搖頭回了房間。
張音被葉睿引着上了樓之後,一打開房間,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沈蔓歌渾身都被汗水打溼了,可是再看牀上的葉南弦,渾身清冷的沒有一絲汗水,臉上更是青色的死氣圍繞了,乍一看去確實是中了毒的樣子,不過張音的臉色瞬間變了一下。
沈蔓歌聽到房門打開的時候就回了頭,見到是張音和葉睿,不由得讓開了幾分。
“賽閻王,拜託你了。”
沈蔓歌眼底的拜託讓張音微微一愣。
難道蕭鑰回來沒有找過沈蔓歌?
怎麼可能呢?
她得到的消息可不是假的。
可是現在沈蔓歌卻放心讓她來救治葉南弦,只能說明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對沈蔓歌來說,沒有任何人比得上葉南弦重要。
再看葉南弦此時現在的樣子,張音的臉色微微一變,低聲說:“我需要一個人給他治療,你們都出去,最好把監控也關了。沈蔓歌,我知道你對我心存懷疑,甚至有些不信任,不過你現在只能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