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在越河一中暈倒後被救出來直到現在,我們給她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剩下的,也只能等她自己醒過來了。
看着葉子安詳的面龐,我有時候也想她不醒來的話比較好一些。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我不知道葉子甦醒之後能不能接受這個現狀。
可我又希望她能趕緊醒過來,因爲我不確定她這麼昏迷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也因此我們才把她安放在客廳,這樣值班的人也可以一直盯着她。
之前的胡小新,也是沒有外傷,也是這樣昏迷,原本我們都以爲不會發生什麼變故,但不曾想卻因此搭進了同伴的性命。
“嗯……”葉子忽然輕輕的哼了一聲。
我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嗯…”
又是一聲,而且她的嘴裏似乎在說些含糊不清的話語。
我趕緊起身靠了過去,先叫了她兩聲,見沒什麼反應,又把耳朵貼在她嘴邊聽聽她在說什麼。
“大色狼!”
嗯?這聲挺脆的昂,看葉子這虛弱樣子不應該能發出這種……
我就納悶了那麼一會,然後就恍然大悟的擡起了頭,只見林月正站在大臥室的門口,一雙俏麗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那樣子好像恨不得把我吃了。
“別喫瞎醋,快過來。”我一本正經的招呼道:“她好像醒了。”
我知道這會越解釋事越大,所以直接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嚴肅表情。
果然,聽了這話林月也是精神一緊,急忙走了過來。
坐到葉子身邊,林月先打眼看了看她的臉色,接着又很專業似的輕翻一下葉子的眼皮,然後手背試體溫,接着又拉起葉子的手把脈……把脈!?
“我說你會不會看病昂。”我脫口問道。
林月回答的倒也乾脆:“不會!”
“……不會那你這是搞什麼。”
“白癡昂你,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林月不耐煩道:“她現在沒有發燒,臉色也不算太差,脈搏也正常,應該沒什麼大事,這就是我診斷的結果,你個笨蛋!”
“不是我說的是你翻她眼皮幹嘛?”
“……”
“問你話呢,再說翻眼皮一般不是人剛暈倒或者快不行了的時候才弄麼,她這一看就是要醒了吧。”
林月聽完憋了一陣,隨即呵斥道:“你管我,電視劇裏那醫生不都愛翻眼皮麼,我學的不行麼!?再說我這也是正常的檢查,誰像你,就愛趁人睡着了占人家便宜!”
“我佔誰便宜了!?”
“你敢說你沒有,剛纔你貼她那麼近幹嘛?還有剛纔睡…睡覺的時候你對我做什麼了!?”
我氣!?我做什麼了!?您大小姐自己抱過來的好不好,我除了反抱一下還幹嘛了……
還沒等我把反駁的話說出來,葉子的咳嗽聲就打斷了我倆的爭吵。
“咳咳…咳……”
視線從林月臉上轉移到葉子的面容,她終於睜開了眼睛。
“葉子?”
“咳……嗯……我這是…在哪?”葉子的聲音有點嘶啞。
“放心,”林月輕扶着葉子的肩膀,柔聲勸慰道:“我們暫時安全了。”
說完林月又看向我,喝道:“去接點水,這麼沒眼力見兒!”
我瞥了她一眼,隨後轉身去接水了。
飲水機的‘咕嚕’聲被窗外的雨聲蓋住了不少。我接完水回來遞給林月,幫她把葉子扶了起來喝水。
喝的稍微有點急,葉子又咳了兩聲,林月再要喂她水的時候她搖了搖頭,只好作罷。
葉子慢慢向周圍看了看,悶了一陣子,才輕柔的問道:“其他…人呢……”
我心裏清楚,葉子最在意的那個人已經離去了,而這也是她親眼見到的。可以說葉子此時此刻的冷靜,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
“沒事,”林月說道:“大家都在休息。”
“恩……”
這時,小雨和蘇柒也前後從大臥室走了出來,看到葉子已經醒了,她倆急忙走到沙發這裏。
小雨就坐在我身邊,她一手扶着我的肩膀,看着葉子輕聲問道:“葉子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葉子微笑着迴應了一句,接着她就轉頭看向了蘇柒。
小雨回頭看着我微笑道:“太好了石哥。”
我也笑了笑,伸手呼嚕了一把小雨的腦袋瓜。
另一邊,蘇柒和葉子互相凝視,一直沒有吭聲。
我看了看時間,也不好再這麼耽誤下去,這樣一來就好像我們全都在值班一樣,於是開口道:“好了,有什麼話都明天再說吧,現在都去睡覺,把葉子扶到臥室去。”
現在葉子醒了,也不怕她再發生什麼變化。
小雨三人一起把葉子扶進了屋,客廳裏又剩下我獨自值班,還有呼呼大睡的劉浩。
沒過多久,林月就從臥室走了出來。
“怎麼沒陪她們多待會。”我隨口道。
“人家都睡了,我還得值班。”林月坐到我身邊,說道:“難道你以爲我們幾個進去是一起抱着哭鼻子麼?”
我沒回答,算是默認了。
林月不滿道:“知道麼,你最招人煩的地方就是總瞧不起女生。”
說完她還白了我一眼,隨即站起來拿着一次性紙杯去接水。
“不是瞧不起。”我低聲默唸了一句。在這世上,誰要是瞧不起女生,那他就是活夠了。
林月接水的時候似乎聽到了我在叨咕,她走回來的同時問道:“你剛說什麼?”
“沒事。”我往沙發上一靠,沒多言語。
林月回來撇着嘴看我,先是喝了口水,然後放下杯子,又拉起了我的手…………咔叱~!
我了個氣!
我一把將手抽了回來,只見在手掌側邊多了兩排清晰的牙印。
“瘋了把你!”我沒好氣的喝道。
“活該,”林月道:“你剛纔肯定沒說什麼好話。”
我懶的理她,又看了看被咬的手,那牙印上邊還留着些許晶瑩,無奈道:“還有口水,真噁心。”
說着我把手往沙發上一個勁的蹭。
“呸!你才噁心!”林月道:“那麼髒的手就跟誰稀得咬你似的!我得趕緊漱漱口!”
說着她也把杯子拿了起來,咕嘟嘟的灌了口水,開始在嘴裏涮着。
看着她那副誠心要氣我的表情,我也不甘示弱,若無其事的說道:“你是得涮涮,我這手剛扣完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