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長生和竇洋他們都被禁足在頂層,我卻沒有想到時蕾和蜘蛛會代替竇洋大晚上的跑我房間打牌,之後蜘蛛還當着我的面就對時蕾動手動腳,如果不是我實在累得不行,非得和這兩個小丫頭做些愉快的事情。
酒店的恢復工作一直在持續着……
幾天後,王威帶着我們參加了一個談判,對方是以竇長生爲首的酒店高層。
過程不必細表,總之最後的結果是竇長生一干人等全部辭去酒店管理的職務,並由王威、楊世玉和我重組酒店最高領導小組管理一切相關事宜。
權、色、財,這是三種驅動人類不斷進行相互吞噬的原動力。
由於酒店一直由竇長生和那個海濱大型基地保持聯繫,並獲取相應的物資,所以王威在談判中的態度一直很客氣,目的就是讓竇長生幫我們和基地建立新的聯繫,最後他也同意了。
一週後,基地的飛機到來發派給我們一批量物資,同時也讓他們將竇長生等所有長老級人物和家屬全部接走,當然也包括竇洋在內,反正她也再不想看到我了。因爲提前協調好了所有程序,所以轉移過程沒費什麼勁,由新上任的搜索隊隊長野狼(也就是高小涵)負責帶隊送他們去登機。
據稱新研製的聲吶武器已經可以一定程度驅趕飛行器周圍的變異飛行生物,只是仍不夠完善。
我以爲從此可以安享太平,卻沒料到酒店管理上繁雜的事物要比一次性砍上幾十只喪屍還累,我和世玉很快對這種工作感到喘不過氣,只有王威樂此不疲的解決大大小小的事情。
久而久之,王威包攬了大部分的工作,世玉只負責新入酒店的人員接收,而我更是清閒到隨便去搜索隊溜達溜達指(che)導(dan)一下就可以了。
世玉一個結巴,我一個小年輕,加上唯一靠譜的王威,三個人就這樣帶着酒店數百人走過了幾個月的時間。
這一年的冬季沒有再像去年一樣有着詭異的溫暖天氣,相反似乎是把積攢兩年的冰冷一股腦拋向了大地,這讓我們忙得焦頭爛額,不過總算在衆人齊心協力下度過了難關。
這一年即將過去,又要迎來新的一年。
元旦已過,直到大年三十兒那天的晚會上,我喝着價值不菲的紅酒,喫着熱呼可口的美味,穿着光鮮亮麗的衣服,身邊數不清的人羣在歌唱、在歡慶……但如果可以的話,我情願回到上一個除夕夜,和我的‘他們’一起包白菜餡的餃子。
我的房間時刻充斥着權力、女人、金錢混合着的糜爛味道,捧着日記在上面寫下
最恐懼的
不是等待明知的死亡
而是意外突降
甚至來不及對你說句再見
最美的
也不過是你忽然出現
對我說一句好久不見
這一段沒什麼特別的意義,只是忽然有感而發。望向窗外,我想如果生活就這樣下去,我恐怕也不會再寫什麼了。
新年的第三個月份。
酒店的安全範圍向外擴展了兩條街道,囊括了酒店主樓和四棟住宅樓以及平房若干戶,我最後一次統計倖存者人數時已經達到532人,現在的具體數量只有王威爛記於心。
我正在主樓中自己的房間裏看書,忽然有人敲門,身旁的衝擊慢慢走向了門口。
作爲第一批被我招收進搜索隊的成員之一,衝擊的表現一直不錯,就是性格和當初的小涵一樣有些衝動,我也挺喜歡,現在他已經退出搜索隊成爲我的貼身護衛。從我成爲三人領導小組之一至今,真的遭到過兩次襲擊,不過襲擊者都在近身前就被衝擊辦掉了。
門開了,一名新守衛隊成員報告,搜索隊回來了。
謝過小隊員,我起身望向窗外,不一會車隊就從大門方向開到了樓下,車隊中最顯眼的肯定是那輛改裝過的中型巴士,外層的武裝和內部裝飾都和一些網絡小說中的末世改裝車有的一拼,那是已經晉升爲酒店二級管理者(僅次於我們三人)的奧迪親自帶人改的。
帶領搜索隊的自然是野狼,將物資交付完畢後他直接上樓來了我這裏。
“石哥!”
野狼在我面前站的筆直,冰冷沉穩的眼神和唏噓的胡茬,每天都要帶隊訓練或外出搏命給了他更加強大的氣魄,此時的野狼早已和當初的小涵大不相同。
雖然年輕人都有了改變,但這房間裏的三人沒有人會忘本,衝擊見到野狼也會恭敬的叫一聲‘哥’。
野狼點點頭,隨後雙手遞給我一份材料。
“石哥,這次外出除了搜索倖存者和物資之外我還和基地的聯絡員碰面了,他給了我一些材料,其中的這一份,我覺得必須讓你看一下。”
接過材料,我看到第一頁是一張來自海濱基地的通緝令,上面有一串匹配照片的人名單。
我一眼就看到在這長串名單中的一個名字
張樂,a級,旁邊還有一張略微模糊的照片。
“這是什麼時候的。”
“新出的,下面那張是上一次的名單,我看過了,也有七哥。”
看着這個熟悉的傢伙,我忍不住輕笑出來,“這回不會錯了,他還活着……知不知道這傢伙幹了什麼缺德事?”
野狼搖了搖頭,還沒等我繼續嘲諷,他又給我指了另外一處,低眼看去
石傲雄,aaa級。旁邊那張高清的照片是我爸的一寸證件照。
“石哥,3a級是名單上的最高級別,不清楚這得是做了什麼大事……其實我最在乎的是,這位石先生的名字和你說過的一樣……”
“沒錯,是我爸。”
聽到我輕快的回答,野狼沒怎樣,旁邊的衝擊身子卻抖了一下,“老大,這是怎麼回事!?”
“呵呵,我哪知道……野狼,去告訴奧迪,讓他再多改裝兩部車。”
“石哥,這事你先彆着急,我覺得……”
“行了我知道,我不着急,你讓奧迪抽工夫做就行,我就留着當個備用……你親自和他去說,我給他三天時間。”
“老大你明顯很着急……”
之後衝擊給我提醒,如果想去基地看看直接和他們聯繫派個飛機來就行了,我搖搖頭默不出聲。
見我不再言聲,衝擊最後道:“反正不管老大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當晚,我一個人找到了老王,從我們打下酒店以後,直到半個月前他才肯見我,卻也從沒說過到底爲什麼要對我閉門不見。
老王聽了我講通緝令的事,頓了下說道:“這麼看你是必須離開這了,捨得麼?”
老王問了一句最重要的,現在的我大權在握,雖然表面上看去王威是主事的,但搜索隊從上到下肯定是都聽我的,槍桿子在手誰也管不着我,現在要說離開,我能捨得麼。
“一個是我親爹,一個是我兄弟……”
我本以爲自己會痛快的決定離開這裏去那個什麼基地找人,沒想到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小石,我多少能明白你現在的感受,但你要知道,現在終究還是末世,眼前一時的興衰榮辱都不代表你一生都會如此,大好男兒手提三尺劍便可縱橫天下,何必被這小小一處據點拴住手腳。得知父親兄弟有難,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也應該義無反顧的前往,這世間沒有什麼是比親人更重要的。”
“我明白,只是有點……”
“別亂想了,現在情義讓你不得不去,現實也是如此,你以爲ji.地會查不到你們的父子關係麼,一旦他們知道這種級別的……他的兒子在掌管一處據點,那時候恐怕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老王刻意避免用‘罪犯’一類的詞稱呼我爸。
我點點頭,“明白了,回頭我去和大家告個別……你也保重。”
“等等,還有些事情我要和你嗦幾句。”
……
第二天,原本容納十人的會議室裏站了二十多口子,大官帶着小官,門口還有站崗的,清新簡裝的會議室裏煙霧繚繞,整個氣氛弄得就像洪興大老開會一樣。
我向王威正式辭去三人領導小組成員一職,並且和大家說明我得到了父親的消息需要離開這裏前往海濱基地,話語中遵循老王的囑咐沒有提及父親和小七被通緝的事情。
自從當官以來,王威和世玉就不時鬧出一些矛盾,世玉罵王威忘本,王威說世玉感情用事,我夾在中間倒成了和事老,不過這一次二人的口徑倒是非常一致,都希望我可以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