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雪狼插話道:“石磊,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必須和我們走,否則我們有權對你就地處理!”
“吹呢!你他嗎試試!”衝擊反駁道。
也沒人理他,張瑋兵冷峻的看着我,道:“沒錯,你沒有選擇,這是命令!立即執行!”
話音一落,張瑋兵帶來的人齊齊舉槍對準了我和身邊的野狼等人。
“我們不會和你一樣傷及無辜,希望你能看清形勢。”張瑋兵的話音也越來越低沉。
我看看面前的槍口,又回頭望望這住了將近一年的酒店主樓,然後才微笑着說道:“你以爲這是你們的基地裏麼?你們纔要看清形勢,這裏是我的酒店!”
唰~~~~~~~!
搜索隊全體和大部分守衛隊成員同時舉槍,數十槍口對準了這一隊孤零零的士兵。
30秒的對峙之後,張瑋兵的額頭冒出了汗水,和我的淡定成了鮮明對比。
這時奧迪也鑽進軍車沒一會兒就下來了,招呼了兩個守衛隊成員過來囑咐道:“定位我給調過了,一會你們把這兩輛廢鐵開遠點炸了。”
“石磊!”張瑋兵咬牙道:“你是在玩火!”
“姓石的,我們是帶着命令來的,你想抗命麼!”
“命令?我沒看到,我只知道有一隊人搶了基地的車來我們這冒充軍人,被我們拆穿後逃離這裏,最後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炸死了。”我說的話讓走回來的奧迪笑的合不攏嘴。
張瑋兵和他的人被僵在這裏,這時王威走到我身後輕聲道:“這件事不好鬧大,萬一基地把他們失蹤的原因怪在我們身上,對酒店以後的生存肯定有影響。”
我看了王威一眼,他繼續道:“老弟,哥哥知道你擔心什麼,這樣,如果你信得過我,就把他們交給我,等你什麼時候到了基地和我這邊聯繫一下,我再考慮怎麼把他們放了。”
聞言頓了一下,我擡手道:“把他們的槍下了,全都關起來!”
十數人上來繳了械把張瑋兵一干人全都抓走了。
“石磊,你會遭到報應的!你害死了孟隊長!”那個什麼雪狼最後還掙扎着對我喊了一嗓子。
孟隊長應該說的是孟奇,張瑋兵的手下,當初去營救我爸(實際是一個官方人員)的行動中帶隊的那個人,記得那時候我爲了坐直升機返回食品加工廠挾.持了孟奇,不過事後也放他走了。現在聽雪狼這麼一說,我想是他們返程的途中遭到了不測。
總算明白張瑋兵和這個雪狼爲什麼對我額外的虎視眈眈了。
這段插曲一過我們就準備離開了,當我們在衆人的送別中即將踏上改裝車的時候,突然有個人衝過來抱住了我!
砰!!先中彈纔會聽到槍聲,原來是真的。
在倒下去的瞬間,我看到人羣中的李曉雨拿着一把槍,槍口正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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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停止在這裏,後面全都是空白頁了。
我姓葉,這本手記就是我撿來的。其實對於這種寫實的末世求生故事我原本沒什麼興趣,畢竟我也是一路走過來的,如果不是我後來又在身邊聽說了石磊這個名字,恐怕早就沒心思讀下去了。
從結尾來看,雖然石磊中槍,但肯定沒死,只不過不知他因爲什麼把這本手記丟了,最後陰差陽錯的被我撿到了。
讀完以後我就把它放到了角落的整理箱中,沒過幾天,我回家的時候桌子上又多了一個新的筆記本(雖然也是髒亂舊),翻開一看竟然是末世手記的後續,我立刻檢查了整個房間,門窗在我進來前肯定是鎖好的,這裏也只有我一個人住,是誰把它放這的?又是怎麼放進來的?
帶着疑問我又翻開了這本後續,封面背後寫着一行字——朋友,別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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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6月1日。
這裏是一處倖存者營地,位於玉天市東南部山區之中,營地四周全是茂密靜謐的叢林,鮮有生物出現,營地中間有一塊石碑,上面寫着——壯士以身殉國,英雄魂歸故里。
我忘了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是誰經歷過什麼,這裏的人都叫我小七。
作爲營地裏的新成員,起初大家對我還算友善,一直和我關係最好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體型消瘦的男青年,名字是陸裏橋,大家都叫他小六;另一個是隻有六七歲的小女孩石嘉倩。最初也是他們兩個把昏迷的我救回營地的。
小六說過,那天他和石嘉倩溜到林子裏玩,經過一條河邊的時候發現淺灘上有一架墜毀的直升機,我當時就掛在機艙的座椅上,除了我以外其他機組成員全部遇難了,另外機.艙裏有不少槍眼兒。
當時的我渾身血跡一動不動,頭部也有着明顯的傷口。小六仔細一查才知道我還有呼吸,這就給我帶回了營地進行治療。
接受治療三天後我第一次醒來,但那時根本沒什麼意識,很快又睡着了。然後我做了一個很怪的夢,夢到自己站在一個鋪滿灰色壁紙的房間裏,面前卻擺着一黑一白兩口棺.材。
再醒過來時我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營地唯一的正牌女醫生艾菁告知說我這是解離性失憶症。症狀一:對個人身份模糊,對一般資訊清楚。症狀二:常感覺有很多個‘我’。
我被救回來的時候身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證明我的身份,甚至連片紙條都沒有,在幫我回憶過去無果的情況下,小六擅作主張給我起了個名字,小七。
此後大家都開始叫我小七,只有小女孩石嘉倩叫我——
“大叔大叔~這是你要的筆和本,我給你拿來了!”
“謝謝你。”
“告訴你哦,我找這個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呢,等你身體好了記得請我喫好喫的喲~”
我笑着點點頭,翻開本子第一頁就開始動筆,手背上的輸.液針讓我拿筆很彆扭。
石嘉倩湊過來道:“大叔,你寫什麼呢~?”
“日記。”
“寫它幹什麼?”
“好像是習慣了……萬一以後再忘了自己是誰,看看這本就行了。”
“唔不懂……不過放心吧,有我在,不會再讓大叔失憶的!”
“哦?這麼可靠啊!”
“那當然!包在我身上!哼~哼~”
營地裏管事的男人叫阿寶,我還躺在牀上的時候他就來看過我,還說了一堆歡迎入夥之類的話,等到我身體康復以後,他就安排我加入他們的搜索隊,負責外出尋找物資。理由是我壯實挺拔的身材和一身的舊傷疤,他們以此斷定我以前肯定不是慫主兒。
我不知道自己的傷痕都是哪來的,只是肩膀上的一個傷口偶爾還會隱痛,女醫生艾菁說這個是槍傷。
第一次隨隊外出那天,我被一個老太太攔住了,她皮膚乾枯粗糙卻有一雙透亮的眼睛,她就站在我面前盯着看了許久,直到被人拉開才說了一句話,“死氣太重,別讓他清醒過來。”
小六拍拍我肩膀,“別理她,這老太太不正常。你出去萬事小心啊!”
小六曾說過自己就擅長逃跑,所以外出這種事永遠找不到他。
我跟着搜索隊伍外出了,手裏被分了一把小刀還有個大揹包,到時用來裝東西。
搜索隊有七八個人,領隊的中年男人叫任鵬程,不怎麼愛說話,對我說完自己的名字以後就不言聲了。另外隊伍裏還有個女的,一身皮衣,不知道叫什麼。隊員們的包都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
我跟着隊伍徒步穿過林區,在一處山道邊的洞穴裏找出三輛汽車,看樣子是他們一早就藏在這的。
驅車下山道,任鵬程說我們要去東部的都昌市,隊員們都心照不宣,只是說給我聽一下而已。
剛到都昌市郊區我們第一個接觸的建築就是機場,廣闊的跑道上堆積着十數架飛機,不是缺了翅膀就是斷了機艙的。
當我們接近候機大樓時,從樓後忽然開始走出一個個面相恐怖身形殘陋的傢伙,那就是喪屍了。
喪屍的數量越來越多,眼看機.場入口方向要被封死了,任鵬程下令改道,可剛轉過來,就看見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向我們飛奔過來。
“全員注意!”任鵬程用對講機喊道:“發現‘泰坦’,發現‘泰坦’,立刻撤離!完畢!”
他們管那個身高兩三米體型比車寬的長毛怪叫泰坦?還有心情給它取名?
我在後座緊抓着前面的椅背,光是看着那個大塊頭就兩腿打軟了,旁邊的隊員還拍了一下我腦袋,讓我別搞得那麼緊張會影響大家的心情,自己剋制一下。
我也得剋制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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