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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監精神病院地下二層。
繼趙欣月的機器人暴.力穿越樓層之後，我和雷羽以及孫瑞秋陸續也從樓梯趕到這裏。
機器人引路衝向正前方的走廊，徑直來到一扇不同其他的厚重鐵門前。
趙欣月舉起左臂，盾牌發出高頻震動，隨即機器人猛地撞向鐵門。
不過一個照面，鐵門應聲倒塌，驚呆了門裏面一屋子的研究人員。
“舉起手來，繳槍不殺。”趙欣月的機器人發出了一陣電子合成音。
所有研究人員都紛紛舉起雙臂，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我跟進了屋子，看到裏面擺放着諸多的試驗操作檯，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在那！”雷羽指着旁邊喊了一聲。
我和趙欣月扭頭望去，旁邊有一整面牆都是由透明玻璃組成的。
此時玻璃的後面，有一間更大的實驗室，室中間的巨大培養皿裏，泡着一個滿身插滿管子的裸身男人。
“高文！”趙欣月立刻勒令周圍的研究員，“把他放出來！”
“不行！”
“不行！”
一個年紀較大的女研究員和我同時喊了出來。
趙欣月沒有理她，轉而扭頭看向我，“爲什麼！”
我則是看向那個女研究員，“他的試驗進行多久了。”
對方明白了我的意思，搖搖頭說道：“他現在的生命力完全依賴輸送管中的營養液，已經無法再自主的進行有氧呼吸了。”
趙欣月難以置信的呵斥道：“什麼意思！”
我知道她聽明白了，但還是解釋道：“也就是說，高文現在如果離開了培養皿，就會當場死亡。”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女研究員科普道：“爲了讓試驗本體脫離環境裏的各種元素影響，不得不讓他適應這樣。”
我到處查看了一番，終於在一個操作檯的顯示器上，看到了德庫拉病毒的字樣。
“你們在用d病毒進行人體試驗？”
女研究員像是這裏的領導，其他人都看向她。
她也沒有辜負我的問題，“你怎麼知道這是d病毒？”
我沒有回答，然而卻聽到俊傑在耳機裏詢問，“什麼是d病毒？”
孫瑞秋答道：“d病毒原名德庫拉病毒，根據國際集團的一些機密資料顯示，德庫拉病毒的母體，最早發現於喜馬拉雅山脈中的一處遠古寒冰洞，是一種非常古老罕見又具有極高危險性的病毒。”
這倒是我知識點之外的內容，我還等着下文，沒成想孫瑞秋卻只說了這些。
“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好吧，”我接過來說道：“d病毒會在空氣中進行小範圍傳播，如果在一小時內進入了生物血液，病毒細胞就會以極快速度吞噬生物本體細胞，造成生物體新陳代謝加快，逐漸失去思想和行爲意識，最後變成只知道喫的怪物。”
雷羽挑了挑眉毛，“這個怪物聽起來有點耳熟，像是電影裏的喪屍。”
孫瑞秋點點頭，“死人復活的事情，在將來可能就不只是電影了。”
張春好不容易在耳機裏發聲，“是不是隻有爆.頭才能徹底殺死？”
“沒錯，”我看向了趙欣月，“我們在加工廠看到的，就是d病毒的感染體，且在目前無藥可醫，一旦被它們傷到誘發血液感染，就是死路一條。”
趙欣月慢慢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年底的瘟疫？”
“是的，但它最早出現的時間顯然比我預料中要早得多。”
“高武……”機器人猛地轉向女研究員，“你們要給高文也用上這種病毒嗎！”
“不對，”我直接否定了趙欣月的猜想，看着四周，說道：“如果僅僅是d病毒試驗，用不上這種陣仗，他們是在調查更進一步的階段了。”
d病毒的進化。
女研究員忽然開始鼓掌，“出乎意料，你們掌握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我指着玻璃後的高文，“爲什麼選他？”
女研究員答道：“起初我也不知道，只是老闆把他送了過來，不過後來通過調查發現，這個試驗體的內部，竟然已經有了部分d病毒的細胞。”
我恍然大悟，高文和高武，一定是在打開那件密封罐的時候受到了感染。
我走上去一把抓住女研究員的衣領，“你們老闆是誰！”
女研究員一臉冷漠，“虧我還覺得你們本事不凡，結果你們連這裏是誰的地盤都不知道麼？那你們闖進來是想幹什麼？”
俊傑在耳機裏訴說了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這間精神病院，是輝城集團旗下的。”
“不可能！”趙欣月忽然歇斯底里的吼道：“我……輝城集團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從女研究員的態度上來看，她是那種除了做研究以外不在乎其他事情的主兒，也就沒必要欺騙我們了。
往往我們最想欺騙的，是自己。
就在這時，玻璃牆後的培養皿中突然有了動靜。
高文的軀體開始抽動起來。
女研究員馬上棲身操控臺，“什麼情況？”
其他人見我們沒有反對，也紛紛動手，不多時就有人回答道：“各項數值突破臨界點，試驗體要醒了！”
“不應該這樣的！抑制劑呢！？”
“抑制劑注入……無效！”
“侵入神經！”
“神經毒素注入……無效！”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是不是受到了外界刺激？”
所有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放在了趙欣月的機器人身上。
趙欣月慢慢移動履帶上前，貼着玻璃說道：“高文！是我！你能聽得見嗎？”
高文猛然間睜開了雙眼！
開裂的眼角鑽出稀釋的血液，上下嘴皮外翻出來，露出白森森的上下牙牀，氣泡不斷向外升騰。
高文在培養皿中彷彿受到了極大地刺激，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劇烈。
“別這樣！高文！”機器人的身軀伴隨着趙欣月的哭腔顫抖起來。
“報告，試驗體正在失去生命體徵！”
“各項數值急劇下降！”
“試驗體，死亡！”
“胡說八道！”趙欣月罵道：“他不是還好好的！”
培養皿中的高文，的確還在不斷扭動着身體，只是動作已經和生前大不相同。
他慢慢的舉起雙手，貼在罐體上，失神的眼睛，呆呆的望着趙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