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瑩瑩不由分說，轉過身就朝着夜鏡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想讓自己所受的痛苦也轉移到他身上一般。
直到嘴裏蔓延腥澀的味道，才讓她回過神。
手臂上的傷口什麼時候處理乾淨的都不知道，一擡頭就看見夜鏡肩膀上極深的牙印，滲着血，觸目驚心。
“對對不起。”
“還疼嗎”夜鏡將止血散和麻醉散倒在傷口處，希望她能夠緩解一些疼痛。
顧瑩瑩看着白布條緊緊包裹的手臂，除了冰冰涼涼有些麻木的感覺以外，沒有任何痛覺，她輕輕地活動手臂一下，果真不疼了。
“你肩膀上和脖子上還有兩處，還能忍受嗎”夜鏡細心地問道，如果她說承受不了這樣的疼，他會暫時放棄，只是那樣的話，她的傷勢會越來越嚴重，所以他還是尊重她的意見。
“恩。”顧瑩瑩要緊下嘴脣，堅定地目光看着夜鏡道，“清理掉吧。”
夜鏡看着她轉過身，背對着他，主動地將身上裹住的外衣逐漸打開，露出白皙細長的脖子和圓潤的肩頭。
脖子處比其他地方更加疼痛，他不知道顧瑩瑩能不能忍過來，將她半摟在胸前後，將手臂放在顧瑩瑩的嘴邊，另外一隻手緊握着匕首。
“丫頭，開始了。”
話語剛落，刀刃快速地將脖子上的死肉削掉。
夜鏡沒有聽見顧瑩瑩喊疼的聲音，也沒有抓住自己的手臂咬下去，不由得暗暗喫驚，難道說傷口惡化已經沒有了知覺
不管其他的，將肩膀上的死肉也快速地削掉在地上。
看起來挺簡單的一個事情，一向冷靜的夜鏡也忍不住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趕緊將藥粉撒在傷口處，扯下身上的衣角將傷口包紮好，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夜鏡從身後抱着顧瑩瑩，溫熱的脣貼在她沒有受傷肩膀上。
“好了沒事了，傷口已經清除乾淨了。”
顧瑩瑩並沒有開口回答他的話，夜鏡挑了挑眉，感覺有些不對勁，趕緊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只見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滾落下來，眼眶滾動着淚珠，嘴角里逐漸一絲血。
“瑩瑩你怎麼了”夜鏡看見她這個樣子，整個人嚇得慌亂起來，趕緊爲她把脈，並沒有記得什麼不妥，難道他處理傷口方式不對“瑩瑩別怕，我馬上帶你去見少主”
“不用了”顧瑩瑩抓着夜鏡的衣襟不停地搖搖頭，聲如蚊聲，一張嘴，口中的血液滲出得更多，“我我只是疼”
“疼”夜鏡此時纔看清楚，血是因爲咬破了舌頭，又心疼又氣憤地吼道，“不是讓你咬我的手臂了麼爲何要強忍着疼如果你堅持不住，疼死了怎麼辦”
顧瑩瑩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人會被活活疼死的嗎雖然知道他擔心自己，但是還是覺得自己好委屈。
癟了癟嘴角，看着對方嚴厲的雙眸，顧瑩瑩終於忍不住哭出聲，而且越哭聲音越大，似乎憋在心裏的委屈全部都要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