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木門，安靜的環境裏響起了吱嘎的響聲，也驚動了屋內的一個老頭。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張師爺。”老頭快速走到門口看見張永泰帶着一名鬼面女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轉身就往回走，輕聲說道，“什麼怪風把你給吹到我老頭子這裏來了？”
“他是江五，我們稱他爲江老頭，他在永和縣當了三十多年的仵作了，很多案件都是經過他的手才找到真兇。”張永泰沒有理會對方的調侃，對着身邊的寧陌淺小聲說道，“他的脾氣有些古怪，如果有得罪的地方，在下給你賠個不是。”
“無礙。”寧陌淺擺擺手。
再難聽的話，再難看的臉色她都已經習慣了，不管老頭再怎麼刻薄也比不上寧家那羣妖怪。
“過來吧。”江老頭看着兩人站在門口，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幾具屍體就是最近連環案的死者。”
寧陌淺趕緊朝着裏面走了進去，看着五具屍體靜靜地躺在涼板上，身上搭着白布。
江老頭將白布一掀，屍體暴露在空氣中，除了老道士衣物完整，臉損壞得血肉模糊，其他四位女子不着一點衣物，沒有看出任何的傷痕。
四位女死者面帶微笑，彷彿是在睡夢中一般，而且還是做着美夢。
“江老頭，你怎麼不給她們穿上衣服？！”張永泰看着眼前這一幕，老臉覺得害臊，趕緊側身低聲說道，“怎麼就這樣不尊重死者？！”
“我沒有給她們穿上纔是尊重死者！”江老頭不由得白了對方一眼，“迂腐！她們死之前就沒有穿任何衣物，我自然也不會給她們穿上，如果不小心少了什麼證據，看你們怎麼破這件連環殺案！”
江五的這句話讓張永泰頓時沒辦法反駁，皺皺眉頭站在一邊。
“心不正，劍則邪，心無歪念，則目不斜視。”江五白了張永泰一眼，嘲諷道，“張師爺，看起來你還得多多鍛鍊啊！”
江五瞄了一眼旁邊不做聲的寧陌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由張師爺親自帶來的，恐怕是縣衙裏的貴人，在他眼裏女人根本就不能做仵作這一行，既然是林大人的安排，他也只好陪同。
寧陌淺自然是看見對方不屑和厭惡的神情，不怒則笑，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
“說不過你！”張永泰伶牙俐齒是出了名的，可偏偏拿這個怪老頭沒有辦法，“你給夜姑娘說說這幾具屍體的狀況。”
江五走到左邊第一具女屍的身邊，寧陌淺跟着他的步伐走了過去。
“死者芙蓉，嫣紅樓紅牌，死於三月二十六，沒有任何傷痕也沒有內傷，身上未着一絲衣履，死前正處於興奮狀態，死於馬上風。”江五見寧陌淺不太明白的樣子，壓低聲音道，“也就是作過死！”
張永泰聽着這話，有些不自在的咳嗽兩聲。
“除了老道士以外，這幾位女子都是作過死？”寧陌淺忍不住紅了臉，或許之前她不能理解，現在初爲人婦她知道這個是什麼意思，忍着羞澀，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清冷地問道，“作過死的情況都是出在男子身上，從未有過女子會死於這樣的情況，江老，你是不是驗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