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
唐風花又轉身望向唐若雪:
“媽對葉凡向來不順眼,恨不得把所有髒水潑他身上,碰她一根頭髮,她會說勒死她。”
“她說葉凡要殺她,你就真相信葉凡殺她?”
唐若雪心神一顫,突然不知道如何迴應姐姐。
林秋玲憤怒喝道:“白眼狼,你眼瞎,你看不到他捅我的一刀嗎?”
“那你怎麼沒死?”
唐風花對着林秋玲吼叫一聲:
“以葉凡身手,要殺你,你早死十回八回了,還能坐在這裏教訓我?”
“葉凡要殺你,他連刀都不用拿,他直接不去找你,兇徒威脅不到他,又不可能放掉你,自然一刀殺了你。”
“他要你的命,什麼都不用做,就是最好的選擇。”
她向母親發泄着情緒,她現在容不得別人污衊葉凡。
衆人一片安靜,複雜兇險的事情,一旦冷靜下來考慮,很多東西就能想通了。
唐三國陷入了沉默。
唐若雪嘴角抖動,她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白眼狼,白眼狼,你就顛倒是非吧。”
林秋玲只能胡攪蠻纏:“葉凡給了你多少錢,你這樣給他說好話吧,枉費我這些年白養你。”
“我和韓劍鋒詆譭葉凡一年,幾乎把他踩到了塵埃裏去。”
唐風花目光盯着唐若雪,掏心掏肺棒喝着妹妹:
“可我們遇見了困境,葉凡不僅沒有落井下石,還以德報怨幫助我們。”
“他讓韓劍鋒東山再起,他讓我雙腿不用截肢,還收留我……”
“這樣的男人,你覺得他會陰奉陽違殺林秋玲嗎?”
“我告訴你,他再恨林秋玲,也不會這種方式殺她。”
她直擊唐若雪的心靈深處:“因爲他不屑!”
唐若雪呼吸微微一滯。
“放屁!”
“他不讓你截肢,卻把你醫成瘸子,就是留着你看笑話。”
被直呼名字,林秋玲一拍輪椅喝道:“他陰暗心理,其心可誅,你還感激她?”
“啪——”
唐風花按捺不住,轉身一巴掌把林秋玲抽翻在地。
她吼叫一聲:
“我成爲瘸子,是你這個母親拔的針。”
“爲了翠國的地契,你親手廢了我的腿!”
“你纔是其心可誅!”
全場瞬間一片死寂。
瘸子?
林秋玲拔的針?
唐風花的怒吼,不僅讓衆人安靜,也衝擊着唐若雪他們心靈。
唐若雪下意識拉住唐風花喝道:“大姐,究竟怎麼回事?”
“白眼狼,你不要血口噴人!”
林秋玲色厲內荏否認:“我什麼時候拔掉你的針?明明就是葉凡醫術不到家……”
林七姨也喝出一句:“風花,不要胡說八道,你媽怎麼做這種事?”
“那天我要截肢,葉凡把我雙腿保了下來,還叮囑一個小時後拔針。”
唐風花憤怒的俏臉,突然變得悽然,聲音帶着一股顫抖:
“而你偷偷溜入了手術室,提前把我左腿的銀針拔掉了。”
“我當時雖然躺着不能動,但我已經醒了過來還有意識。”
“我親眼看着你拔針。”
“我想要出聲制止你,但想到我親生母親要毀掉我雙腿,我留下這腿幹什麼呢?”
“而且你整天說我和韓劍鋒欠你的,那麼我就用雙腿給你換翠國地契吧。”
“只是當你拔針的那一瞬間,咱們母女情份就盡了,養育之恩也還給你了。”
“今天如不是你給葉凡潑髒水,我就是死也不會說出來,給你歹毒的心保留最後一層紙。”
“但你卻污衊葉凡治瘸了我腿,我不能忍。”
“一個救我雙腿的外人,一個毀我雙腿的母親,我就是再沒有底線,我也不能昧着良心。”
“林秋玲,我今天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
“我成爲瘸子,就是你拔掉的針。”
她對着林秋玲吼出一聲:“你我從今天開始,恩斷義絕!”
說完之後,她就推開唐三國他們,徑直走入了警方大廳,柺杖一頓一頓的,卻無比堅決,無比義無反顧。
林秋玲掙扎着坐回輪椅,卻發現唐三國他們全都盯着她。
唐若雪也一沉俏臉:“媽,大姐說的是不是真的?”
唐三國也喝出一聲:“她是你女兒,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
“是又怎麼樣?不能拔嗎?”
被丈夫和女兒這樣質問,加上臉頰火辣辣的疼痛,林秋玲惱羞成怒吼道:
“只是瘸一條腿而已,又不是兩條腿都不能走路。”
“我是她媽,養了她那麼多年,廢她一條腿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