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擒虎也不顧衛紅朝有傷,一腳把他踹倒在地,隨後看着葉凡大笑着伸出手:
“葉國士,正式認識一下,老夫衛擒虎,寶城軍機大臣。”
他的手剛打完獵,沾染了不少草屑、毛髮,還有惡狼的血跡,看起來讓人敬而遠之。
但葉凡卻沒有在意,放下茶杯笑了笑:“葉凡見過衛老。”
手掌剛剛握住衛擒虎,一股蠻力就洶涌了過來,排山倒海好像一下子要把葉凡擊垮。
衛擒虎目光炯炯,嘴角留笑,似乎要試探葉凡斤兩。
葉凡沒有半點波瀾和惱怒,從容把衛擒虎力量全部化解。
衛擒虎一生戎馬,力大無比,還是突然襲擊,本以爲能給葉凡製造麻煩,沒想到力量石沉大海。
他有點不甘心,壓上九成力道,可沒想到還是不起作用,反倒是自己戶口開始生痛。
“不錯,不錯!”
衛擒虎對葉凡又是一陣大笑:
“不僅能力過人,身手和心性也一流,怪不得屠老狗會認你做義子。”
“衛紅朝這個兔崽子,差你真是十萬八千里。”
他把掌心的力量全部收了回來,接着揮手讓人端來熱水給自己和葉凡洗手。
葉凡又是一笑:“衛老見笑了。”
“嘖,術業有專攻,爺爺,你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家人威風啊。”
衛紅朝再一次抗議:“我也有很多葉凡不能比的東西好不好?”
他對葉凡雖然沒有昔日恨意,但看到老爺子這樣讚許葉凡,心裏還是說不出的鬱悶。
“但凡你有點能力,就不會在郵輪慘案被人殺的片甲不留,自己也只剩下一口氣。”
“但凡你有葉凡一半能耐,你就不會讓葉凡施捨你一條生路,把你從十八層地獄拉上來。”
衛擒虎一邊邀請葉凡落座,一邊毫不客氣痛斥衛紅朝:
“給你三百人,你連兇手是誰都查不出。”
“給葉凡三百人,人家千里奔襲砍了千葉鎮雄腦袋。”
“別說你衛紅朝了,就是衛家幾十個子侄加起來,只怕也不如葉國士一人。”
“你甚至連葉天賜都不如,至少他有自知之明。”
他對衛紅朝哼出一聲:“你覺得自己厲害,那你說一說,我爲什麼每個月都要打一兩次獵?”
衛紅朝咳嗽一聲:“你閒的無聊,天生嗜殺,喜歡殺伐痛快唄。”
衛擒虎眼裏流露一絲失望:“你就是這麼看爺爺的?”
衛紅朝又擠出一句:“保持你的槍法水準?”
“衛老每個月打獵,還直接對陣獅虎惡狼,除了興趣愛好緬懷過往之外,還有就是向外傳遞一個訊息。”
葉凡突然出聲接過話題:“衛老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是老當益壯,熱血不減,鐵甲依然在。”
“外界見狀必會認定,衛家上下團結和睦,衛老掌控全盤,不僅無人敢輕易招惹,還會高看衛家一眼。”
他望向了衛擒虎:“衛老看似玩物喪志,實質是爲衛家鞠躬盡瘁。”
衛紅朝身軀一震,目光震驚望向了老人。
衛擒虎則熱血一燙騰地站起,對着親信大手一揮喝道:
“來人,上酒,上好酒,今天,我要跟葉老弟一醉方休。”
他走到葉凡背後,伸手一握葉凡雙肩:
“葉老弟,從現在開始,你將獲得我衛擒虎全部支持。”
臨近中午,喝了個半醉的葉凡離去。
衛擒虎親自送葉凡出門。
衛家上下見狀未必震驚,深居簡出的老爺子,連葉門主離去都不相送,怎麼對葉凡這樣厚待?
於是對葉凡多望了幾眼,準備以後結交一番,讓自己在衛家可以位置好一點。
待老人返回涼亭時,衛紅朝正給老人泡了一壺熱茶,隨後看着老人低聲一句:
“爺爺,雖然葉凡有功於我,但讓我欠人情就行了,何必表態庇護葉凡呢?”
“葉少知道會生出隔閡的。”
“畢竟葉凡重創了我們少壯派力量。”
他輕嘆一聲,不過語氣卻沒往昔一樣不滿,葉凡的那份解說,讓他對衛擒虎的良苦用心生出了敬意。
要知道,今天之前,他內心更多是把衛擒虎當成‘尚能飯否’的廉頗。
這世界,始終屬於後浪。
“愚蠢!”
衛擒虎重新坐回自己位置,捏起茶杯喝入一大口:
“事到如今,你還不能認清葉凡的價值和厲害,你就不配做衛家的繼承人。”
“我現在有點慶幸,沒有把衛家完全交到你手裏,不然衛家怎麼坍塌都不知道。”
他恨鐵不成鋼看着孫子:“你吃了這麼多虧,怎麼還不長記性,還看不清局勢?”
衛紅朝也喝入一口熱茶:“我沒有不長記性,只是覺得你過於重視葉凡了。”
在他看來,葉凡再醫武雙絕又怎樣,沒有家族底蘊,始終是無根浮萍,遲早會隕落。
這樣的人,可以低頭可以結交,但沒必要掏心掏肺,甚至把一個家族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