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
在葉凡走出醫院大廳,準備叫出租車去金芝林時,一輛紅色寶馬停在了葉凡身邊。
車窗落下,葉凡清晰可見一張俏臉,精緻白皙,溫潤生香,戴着墨鏡,靚麗又時尚。
特別是心口一抹若隱若現的雪白,很容易把男人的眼睛陷入進去。
正是陳輕煙。
她一手抓着方向盤,一手放在車窗上,看着葉凡笑了笑:
“上車聊幾句?”
那份隨意從容,讓人感覺她跟葉凡很有交情。
葉凡雙手撐在車窗邊緣笑道:
“夫人,我們好像是敵人,什麼時候變成可以車裏聊天的朋友了?”
他捅了葉金鋒半截筷子,還大鬧金媛會所,跟陳輕煙算是結下樑子。
所以面對女人春風般的溫柔,葉凡本能生出一絲警惕,擔心她不知不覺捅刀子。
陳輕煙譏笑一聲:“怕我吃了你?”
葉凡一笑:“不,我是擔心自己不小心又打了夫人。”
“別廢話,敢不敢上車?”
陳輕煙也很是乾脆:“不敢上車,我就走了。”
“行,夫人都不怕危險,那我更沒理由退縮了。”
葉凡饒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隨後坐了進去繫好安全帶。
他純粹想要看看這女人玩什麼花樣。
“嗚——”
葉凡念頭落下,陳輕煙就一腳踩下油門,隨後向寶城機場方向開過去。
葉凡瞄了一眼女人問道:“夫人,說吧,找我聊什麼?”
陳輕煙開門見山:“聽說你跟葉鎮東關係不錯?”
葉凡微微眯眼笑道:“叔侄交情,不如夫人生死交情。”
陳輕煙俏臉微變。
葉凡這句話表面上是誇她跟葉鎮東有過命交情,實則是譏諷她忘恩負義拋棄爲自己出生入死的人。
“葉神醫,你也算一個人物了,道聽途說的事情,最好別當真。”
陳輕煙紅脣張啓:“我跟葉鎮東的恩恩怨怨,連我們當事人都難說清楚,你一個外人摻和幹什麼?”
說話之間,她的右腳微微用力,白皙肌膚無形中繃緊,讓她大腿看起來格外有力。
葉凡差一點就想上去摸一把,不過還是忍住條件反射的手。
“我不想摻和你們的陳年往事,但我也不希望東叔再受到傷害。”
“他坐了二十多年輪椅,煎熬了八千多個日夜,現在好不容易站起來,還成了十六署負責人。”
“未來的幾十年,是東叔大放異彩的時光,我不想他在同一個坑裏摔倒。”
他靠在座椅上淡淡出聲:“人這一輩子,栽一個跟斗就夠了。”
“葉凡,你這什麼意思?說的好像我要害葉鎮東一樣?”
陳輕煙俏臉多了一絲寒意:“我對他有愧,是愧他曾經爲我付出那麼多,不是愧疚我害過他。”
“其實我真的愛過他,還仰慕過他,更想過給他生孩子,希望生下的孩子跟他一樣英勇無敵。”
“只可惜生活不是打打殺殺,還需要人情世故。”
“女人更不可能一直沉浸腥風血雨,還需要鮮花、美酒、名車、珠寶、朋友、圈子。”
“我曾經不止一次讓葉鎮東接軌,但每一次努力都是一場空。”
“在他眼裏,拿着刀叉跟我喫一頓牛排,不如啃幾個饅頭來得痛快。”
“我讓他陪我看一場外文電影,對於他來說不如練一場拳擊實在。”
“我向往繁華生活,他卻盯着險山惡嶺,我想要享受紙醉金迷,他卻對戰亂之地甘之如飴。”
“你說,我們是不是兩個世界的人?”
“竟然不是同一個世界了,分開不是很正常很必然的事嗎?”
陳輕煙語氣帶着一絲落寞:
“你也不要說我什麼拜金,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光鮮一點?”
“你想要光鮮一點當然沒錯!”
“只可惜你要的人情世故,全都是建立在東叔的打打殺殺上。”
聽到陳輕煙對葉鎮東的幽怨,原本不想摻和兩人往事的葉凡,止不住反駁起來:
“沒有東叔的出生入死,哪來的繁華生活?沒有東叔在你身前擋着兇險,你又哪有機會紙醉金迷?”
“你想要東叔跟你一起喫牛扒看外文電影,那你有沒有想過跟東叔一起喫饅頭練一練拳擊?”
“你只想着改變他的生活方式,讓他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配得上你這個名媛佳麗……”
“卻從來沒有想過走入他的內心,嘗試他的簡單輕鬆生活方式,成爲東叔的賢內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