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喫點,在家裏不用拘束。”
傅雲祁的筷子根本沒停過,不斷地給她夾菜。
“夠了……夠了……”
“不夠,你多大的食量我不知道嗎?再添一碗飯,她平日裏在家都喫兩碗,碗也比這兒的大。”
他叫來傭人添飯。
溫時九無地自容。
席語在一旁笑出了聲,譏諷的說道:“沒想到……嬸嬸這麼能喫啊?這跟豬有什麼區別啊……”
“席語,怎麼說話呢?”
宗文月還未開口訓斥,席顏就看不下去了。
“我實話實說嘛。”
席語撇撇嘴,不甘心。
“是啊,能喫還不胖,多氣人。”
傅雲祁慢條斯理的接腔。
溫時九聽到這話,瞬間覺得腰桿直了。
別人不敢喫,怕胖。
自己能喫,還不胖。
這叫什麼?
福氣。
她瞧見溫時九在剝蝦,道:“你怎麼把蝦殼扔了,蝦殼裏面有鈣,營養可都在蝦殼裏面呢。”
溫時九愣住,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勸喫蝦殼的。
“席語!”
席顏蹙眉喊着她的名字。
“怎麼了,我也是爲了她好,而且我也沒說錯,你們可以去查。”
席語委屈的說道,彷彿自己遭了多大委屈似的。
此時,傅雲祁抽出溼紙巾,擦拭她的手,道:“別剝了,我來。”
隨即,他很快剝好了蝦,殼肉分離,他將裝滿蝦殼的盤子遞到了席語面前。
“喫吧,營養都給你了,我帶着手套剝的,很乾淨衛生。”
“雲祁叔!”
她瞪大眼睛。
以前沒有溫時九的時候,都是她坐在傅雲祁身邊,想喫什麼,傅雲祁就不會把那盤菜放在她面前。
以前宗文月還讓他不要這樣縱着自己,會把自己寵壞的。
可是這樣的時光一去不復返,有個人頂替了自己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
她句句針對溫時九,可是她一句話沒有,傅雲祁卻毫不客氣的懟了回來,讓她情何以堪。
“我不喫,我不愛喫蝦,雲祁叔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氣呼呼的說道。
“席語喫飯吧,姐姐這麼多年第一次回來。”
席顏焦急的說道,真怕她鬧的一家人不可開交。
席家對傅家有恩情,父母因席家而死,自己也算是差點爲了傅雲祁喪命。
傅家感恩,傅雲祁更念着她的喪命之情,一直對席語多番照顧。
但仁義是仁義,絕對不是愛情,也不可能混爲一談。
而且她現在根本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自尋死路。
仁義……不是法律,沒有明文規定。
父母身亡,也沒要求傅家必須償還這個仁義。
要是傅家沒有人性,就沒有她們姐妹的立足之地。
她們也要心存感激。
他們沒強求父母救人殉職,也沒要求自己打破詛咒,引蛇出洞。都是自發行爲,所以傅家仁至義盡,也是自發行爲。但仗着這個,爲所欲爲,就太過分了。
平日耍耍小性子,也就算了,但現在……實在是太過分了。
席顏仔細觀察其餘人的臉色,老爺子見兒子出面了,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但眉頭卻緊鎖着。
如果老人家發話,讓席語閉嘴,那麻煩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