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重重的落在了月今朝的額間,瞬間砸出了傷口,鮮血緩緩地落下。
砰地一聲。
杯子砸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滴答、滴答……
鮮血蜿蜒爬過臉頰,然後滴落在地,和那些碎裂的玻璃片融爲一體。
霍鈴兒怔怔的看着他,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她捂着脣瓣,怕自己尖叫出聲。
他……
他爲什麼不躲?
“你……你爲什麼不躲?”她找回自己的聲音。
“因爲是你砸的,不想躲。”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月今朝,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執着什麼。我們真的不合適,我知道他媽媽是怎樣的人,但是方俊心裏向着我,以後生活也不會跟公婆在一起,所以你那些擔心根本是多餘的。”
“而且,有傅家保護我,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的,大不了就是人前人後不一樣,背地裏說說罷了。”
“那也不行,我聽不得人任何人說你壞話。”
“可是……月今朝,在你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你還以爲我是爲了你的身份,才爬上你的牀。”
月今朝聽到這話,整個人呆若木雞。
她的話,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中傷。
霍鈴兒見他臉色蒼白的可怕,不知道是被自己刺激了,還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她不方便起身,只好按了呼叫鈴,醫護人員立刻趕到。
狐狸把月今朝帶了下去。
而他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簡單的包紮完,月今朝直接離去。
狐狸去霍鈴兒的病房,跟她說了一聲。
“我開的藥,還沒來得及拿給他,他就走了。”
“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一句也沒有,情緒有些不對,我都有些擔心。”
霍鈴兒聽到這話,心臟瞬間提緊。
“你們……到底怎麼了?”
狐狸小心翼翼的打聽着。
霍鈴兒輕輕搖頭,眼底瀰漫着淡淡的悲傷,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
狐狸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八卦下去。
這次,方母對霍鈴兒多有說辭,但被方俊壓了下來,再加上霍鈴兒電話溝通,低聲下氣地賠禮道歉,這件事總算是不了了之。
霍鈴兒在醫院又住了一週,才終於可以下地行走,前前後後躺了半個多月了。
月今朝並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裏,似乎真的消失了一般。
她也儘量不去多想,這樣是最好的結局。
她路過狐狸的辦公室,想要問問關於小豆包後續用藥的事情,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到了熟悉的名字。
“月今朝出事了?怎麼回事?”
“月今明也太過分了,月今朝已經把什麼都給他了,他竟然還不知滿足,來到京都如此囂張!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開車過去,後備箱裏都是急救藥物,應該可以應付!”
說罷,電話掛斷。
簡短的幾句話裏,霍鈴兒大致知道了事情。
月今朝出事了!
她心臟狠狠一顫,不敢暴露自己,躲在一旁空無一人的病房裏。
她悄悄尾隨狐狸,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狐狸一直悶頭走路,行色匆匆,面容凝重,根本沒發現後面跟着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