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祁,你的手段這麼骯髒的嗎?竟然把我藥暈了?”
“你是在等晚上,看看那個畜生會不會出來嗎?那你可真要失望了。現在,我纔是主導者。”
“傅雲祁,你這個孬種,都不敢跟我見面嗎?”
“傅雲祁,他在罵你哎。”
歐陽在暗處躲着,聽到裴垣那些話,忍不住發笑。
“別急。”
傅雲祁絲毫不氣惱,氣定神閒。
“什麼狗屁千面佛,一個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孬種罷了。你的立身之本,應該不是人皮面具吧,我看是這些不入流的下三濫手段。”
“我叫你千面佛,你真以爲我給你面子嗎?你也配?區區海城歐陽家,我從不放在眼裏。我本想跟你好好說話,你敬酒不喫喫罰酒。我一定屠了歐陽家,殺了你身邊所有人。”
“傅雲祁,歐陽,有種出來見我。”
歐陽聽到這些話氣得牙癢癢。
“我覺得你之前提議,把他殺了是對的,這混賬的嘴巴也太臭了。”
“兩位,再等等吧,催眠也需要時間的。”
催眠大師有些緊張,
“他要是再不閉嘴,我就要割他舌頭了。”
傅雲祁不悅的說道,裴垣已經開始辱罵他的家人了。
漸漸地,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看着對面的擺鐘,有節奏的晃來晃去,發出抵達的聲音,彷彿有一種特殊的效果。
他的眼皮子越來越沉,漸漸抵抗不住。
聲音完全消寂下去,催眠大師才走出來,開始真正的催眠。
只有讓病患完全放鬆警惕,纔可以走入他的內心。
“我知道你現在很累,放輕鬆,好好休息一下。現在的你,要休息,而另一個你,要出來工作。”
“不,他不需要出來,我是這個身體唯一的主宰。”
他閉着眼睛,明顯有些抗爭。
“你累了,你看看四周,都有什麼……”
“家……”
“對,你回家了,你躺在沙發上,聽到了什麼?”
“母親,母親在叫我……”
裴垣突然回到了家裏,周圍的陳設竟然和多年前的一樣。
“阿垣,來喫飯。”
他起身朝着餐廳走去,父親母親、弟弟都在,她們有說有笑,親切的跟他說話。
尤其是雙胞胎弟弟,衝着他溫暖的笑着。
他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淚,緊緊地擁抱住他。
“弟弟!”
“你看他們哥倆感情多好啊,喫飯還要膩膩歪歪的。坐下,趕緊喫飯,不然冷了。”
“哥哥喫飯,哥哥喫……”
裴修將最好喫的,夾到了裴垣的碗裏。
裴垣狼吞虎嚥,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家裏的溫暖了。
等等……有些不對。
他的家應該沒了,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孤獨寂寞可怕黑暗……
無止境的絕望。
“你在想什麼呢?阿垣?”
母親疑惑地看着他。
“媽,我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你們都死了,被人殺了。你把我和弟弟藏了起來,可弟弟生病了,我連弟弟都沒有保護柱。”
“我太弱小了,我很害怕,我做了縮頭烏龜,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