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最不想的退路，誰都想活着，螻蟻尚且偷生，不到萬不得已，他真的不想死。
他真的很想拉着裴垣一起同歸於盡，但更擔心的是……連累了阿垣，誰也無法確保會不會傷害到最珍貴的阿垣。
因爲本身帶着太多的罪孽，所以阿垣的純粹，反而是一道救贖的光。
他們誰都不願意傷害到這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他不敢入睡，怕睡着了再次醒來，就看不到黑夜了。
這，是一場拉鋸戰。
……
歐陽查了一天的電話亭，覺得自己腦袋抽了，纔會想到這麼可笑的辦法。
他調查了裴垣的活動範圍，他基本上跑了聖多納半個城市。
半個城市一共有三百多個公用投幣電話。
還要在這些電話亭裏，搜查有沒有他的往來通話，真的是一件巨大的工程。
他查了一天了，天昏地暗，險些要放棄這件事了。
最終終於找到了十幾通可疑的電話，電話內容全部被幹擾了，築起了厚厚的防火牆，要想追查對方ip，簡直太難了。
“他打電話後，都用了加密干擾，目前查不到對方ip地址。而且他也不是固定在一個地方，看來有所防範。”
“如果你是黑客，你聯繫人，會選擇公用電話亭嗎？”
“不會，我用手機電腦，多方便啊。我是個職業黑客，事後抹除痕跡。除非有人強過與我，還能恢復出來，否則我何必那麼麻煩，找公用電話亭，國內基本上找不到這老古董了吧？”
“那你覺得裴垣的技術，和你相比，誰強？”傅雲祁耐心的問道，似乎在循循善誘的引出一件事實。
“他強。”
能發祕密郵件給所有人，聯繫到了月今朝，也是個人物。
“他能夠刪除自己的聊天記錄，可還是用公用電話，爲什麼？”
“可能是防範吧？”
“他如果在自己辦公室，豈不是更加沒人知道。出了門，各出都有監控，他還要抹殺監控錄像，如此麻煩，他又不是傻子，何必多此一舉。”
“你的意思是說……他不需要公共電話，而是對方需要？”
歐陽總算理解到了這一步。
傅雲祁也有些想不明白，直到歐陽說出這話，他才斷定了自己的推測。
自始至終，都不是裴垣需要遮掩，而是那一個人，需要保護自己。
他不是黑客，沒辦法抹去一切，自己的手機就會是最大的證據。
可如果是公用電話，而不是固定的一個號碼，似乎就能解釋的通了。
“你這個反向思維很好，也許不是裴垣設立的防火牆，而是對方自帶防火牆，免疫一切入侵。我需要冷靜一下，仔細想想。”
歐陽腦海中，一個靈感一閃而過，好像要抓住什麼，但是稍縱即逝，眨眼溜走。
他匆匆掛斷電話，需要繼續探索下去。
傅雲祁沒有打擾，他今天也算閒下來了，打算帶溫時九四處看看。
喫早飯的時候，傅雲祁也問了格溫多琳關於皇室繼承的事情。
“我姑姑三個孩子，兩個哥哥叫弗朗西斯和赫爾曼，還有就是戴安娜，你見過了。如果說野心，應該只有戴安娜，她想做下一個女王。”
“戴安娜。”傅雲祁重複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