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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別叫我,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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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寒嵊剛纔有觀察她,自然也知道她盯着那把牛排刀看了多久。

    靳寒嵊說完之後騰出一隻手來,將那把刀拿過來,遞給了她。

    溫禾時沒有動手去接,只是這樣盯着他看。

    靳寒嵊笑着問她:“怎麼不拿了,突然捨不得了嗎?”

    他在激她。

    他知道的,溫禾時肯定不可能承認捨不得他。

    果不其然,他剛說完這句話,溫禾時就動手從他手裏頭接過了那把刀子。

    靳寒嵊勾脣笑了笑,那笑容裏頭竟然帶了幾分欣慰。

    溫禾時最初看到的時候,還以爲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他欣慰?

    欣慰她要殺了他嗎?

    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溫禾時自己都被逗笑了。

    她實在是太天真了,竟然還想着這些。

    她正走神的時候,靳寒嵊捏住了她拿着刀的那隻手,將刀尖抵在了左心口的位置。

    “從這裏,狠一點,一刀下去,我會死的。”

    他說,“我不會叫救護車,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這次,狠一點,不要再像上一次一樣捨不得了。”

    上次……

    他一提起來上次,溫禾時像是被人碰到了痛處一般。

    她咬牙看着他,“我早就該殺了你。”

    “是的,你早該殺了我,動手吧。”靳寒嵊問她,“我死了,你會不會想我,嗯?”

    都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說這種調情的話。

    溫禾時看得窩火,捏着刀的手用力了一些。

    鋸齒刀也是很鋒利的,她這麼一戳,靳寒嵊的胸口已經破了皮。

    溫禾時感受到了刀尖戳破皮肉的感覺,突然又想起了之前那個夜晚,他渾身是血地躺在牀上。

    手上的動作突然就繼續不下去了。

    她無措,又絕望,恨不得直接給自己一刀子。

    她在猶豫什麼?

    殺了他,多麼過癮。

    他說過不會計較了,爲什麼她反而下不去手了?

    靳寒嵊看出了溫禾時的糾結和猶豫。

    他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脣,眼底有什麼光芒一閃而過。

    他想,他賭贏了。

    他之前就覺得,她大概是捨不得動手的。

    她還愛他。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消息呢?

    “你捨不得了。”靳寒嵊握住了她的手,嘴脣貼到她的耳邊,“捨不得我死,是不是?”

    “禾時,你愛我,你根本沒有辦法承受這個世界上沒有我。”靳寒嵊一字一句地說着。

    溫禾時直接扔了刀子,擡起胳膊來在他臉上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扇耳光的聲音和牛排刀落地的聲音同時響起,有些刺耳。

    靳寒嵊沒有躲開,結結實實地捱了這個耳光。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打他了。

    溫禾時用的力氣不小,打下來還是有些疼的。

    不過,靳寒嵊並沒有過激的反應。

    他越淡定,溫禾時就越是失控。

    她很討厭這種嗎被人掌控的感覺。

    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就很討厭,更何況是現在……

    看着靳寒嵊自信的樣子,她恨不得咬死他。

    同時,她也恨死了自己所謂的“惻隱之心”。

    溫禾時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靳寒嵊擡起手來將她打了個橫抱抱去了牀邊。

    坐下來之後,他直接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靳寒嵊一隻手摸上了她的小腹,隔着一層布料感受着她的體溫。

    她的體溫整體還是有些低,被他的手掌捂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有了幾分暖意。

    靳寒嵊這樣感受了好一會兒,有些心疼地問她:“疼嗎?”

    溫禾時的身體僵了一下。

    她當然知道靳寒嵊問的是什麼。

    他在問,孩子。

    溫禾時沒有回答。

    靳寒嵊輕輕挪動了一下手掌,“我去找你的時候,爲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宮外孕?”

    ……說了有什麼意義呢?

    反正,不管是不是宮外孕,這個孩子都不會留下來的。

    她不會給他生孩子,留下這個孩子之後兩個人會多出來很多不必要的糾纏,她怎麼可能冒這個風險。

    “沒什麼可說的。”想到這裏,溫禾時的表情再度冷了下來。

    靳寒嵊的手仍然停在她的小腹處,“是在酒店那次——”

    他們兩個人一直都有做措施,唯獨那一次,他因爲情緒太過激動,根本沒來得及做防護。

    想到這裏,靳寒嵊一陣愧疚。

    他低頭輕輕吻着她的發心,和她道歉:“抱歉,都怪我,你受苦了。”

    “醫生怎麼說的?會不會影響以後……?”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靳寒嵊竟然有些緊張。

    “怎麼,你沒有找人打聽過嗎。”溫禾時冷笑着反問他,“靳先生想知道這些事情,還需要親自開口問我嗎?”

    她又在諷刺他了。

    什麼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連好好說話都變成了奢侈?

    想到這裏,靳寒嵊不免有些悲哀。

    “好,那我換個問題問。”靳寒嵊調整了一下呼吸,“如果不是宮外孕,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他問得不算直接,有些迂迴,但溫禾時清楚他在問什麼。

    同樣的問題,陳婉卿和傅啓政也問過她。

    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溫禾時捏緊了拳頭。

    她狠狠掐了一把手心,十分篤定地說:“不會。”

    “……好。”靳寒嵊說,“我尊重你的決定。生育權,是你的人權。”

    “沒關係的,我們時間還很多,等你什麼時候想生了,我們還有機會。”靳寒嵊在她耳邊呵着熱氣。

    還有機會?

    跟他生孩子的機會嗎?

    溫禾時笑,“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天真了。”

    靳寒嵊:“嗯?”

    “我現在看到你就噁心。”溫禾時說,“你毀了我的一生,憑什麼認爲我還會跟你生孩子?”

    “還是說,在靳先生心裏,我就是一個沒有記性,任你勾勾手指就跑上去給你睡的廉價女人?”

    她真的討厭死了他的自信和篤定。

    他憑什麼認爲她還愛他?

    憑什麼認爲她會捨不得?

    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實在是太差勁了。

    “禾時——”靳寒嵊有些無奈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他正預備說話的時候,已經被溫禾時打斷了:“別叫我,噁心。”

    靳寒嵊:“……”

    “你到現在還對我糾纏不休,無非就是對我的身體感興趣。”

    溫禾時現在被他這樣抱着,兩個人的身體幾乎是毫無嫌隙地貼合在一起,

    他的反應,她不可能感受不到。

    他說了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話,大概就是爲了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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