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華燦這麼一問，秋杳沉默了一下沒說話。
這倒是讓華燦忐忑不已。
可能是英雄主義吧，那天晚上，她被秋杳很好的護下了，也許是那一瞬間，就動了心。
女人的動心，總是這樣不講道理，華燦自己也說不明白，她爲什麼就動了心呢？
哪怕，她知道秋杳不良於行，哪怕知道秋杳……不能人道。
可是動心的時候，根本沒想過這些，只想着，他真的像個英雄一樣，從天而降，救她於水火，護她一路安穩。
雖然說，她之後昏過去了，其實什麼也不知道。
但是，那一瞬間的心動騙不了人。
華燦自己也冷靜了一天，結果發現自己還是放不下，她一向敢做敢當，再加上那天晚上的宴會，對於秋杳的印象又很好。
所以，她主動出擊了。
這個時候，秋杳的沉默，就像是一根針，一把刀，一點一點的往她的心尖尖上扎。
如果秋杳說介意，華燦可能並不會生氣或是憤怒，只會覺得心裏有些難受罷了。
而秋杳在沉默了半晌之後，這才緩緩開口：“華小姐應該知道我的情況，不耽誤別人，是我給其它人，最起碼的尊重。”
先不說，秋杳不願意與小位面的這些人有因果牽扯。
拋開這一點不談，單是原主的這個身體狀況。
原主不能人道這一點，秋杳並不覺得只談情，不說愛的婚姻，能持續多久。
特別是對於華燦這種，熱烈的女孩子來說更不可能持續太久。
而且華燦如今對於他，是英雄主義生出來的崇拜多，還是真正的愛意多，怕是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吧？
既然是一時衝動，秋杳還是委婉拒絕的好。
秋杳覺得自己的取向，暫時還是男，大尺度的轉變，對於她來說，怕是很難。
不管出於哪一種考慮，秋杳都是會拒絕的。
“可是我不在意。”見秋杳並不是介意自己離過婚的事情，華燦認真的看了看秋杳，然後鄭重開口。
這一點華燦早就考慮了，畢竟原主的身體狀況，在翁城不是祕密。
這個也是原主爲了不耽誤其它人家的女孩子，一早就說出去的。
不然的話，就要面對無窮無盡的親事安排。
與其坑了人家女孩子一輩子，還不如一早說清楚，就這麼一個人過着也挺好的。
再加上，紀明亭的兩個孩子如今也過繼給了秋杳，後繼有人的秋杳表示，自己並不需要事業以外的其它東西。
“可是我在意。”面對華燦的熱情，秋杳的面色依舊平靜，聲音低低的，儘可能的保證他們的談話內容，只有兩個人聽到。
好在相鄰的兩個座位上，都沒有人，給了他們絕對的安靜。
秋杳的表情，平靜又認真。
對於華燦這種看似大小姐熱情上頭的表白，秋杳還是認真對待，並沒有敷衍的意思。
這讓華燦很感動，越是如此，就越
是覺得自己放不開了。
“你是怕我守不住嗎？”華燦有些小委屈的開口，聲音也低低的，畢竟說的是很私密的話題。
這個時候，華燦有些後悔來西餐廳了，沒個包間，有些話還真是不太方便說。
好在她訂的這個位置不錯，倒是避免了別人聽閒話的可能。
“你放心，我雖然留過洋，學了不少西洋人開放式的文化，但是我骨子裏還是有自己的原則的，如果真的和你在一起，那麼我是會守住自己底線不亂來的。”看得出來，華燦很認真的在對待自己這一次的動心。
不管是英雄主義還是真正的動了心，至於對於秋杳，華燦很認真，並沒有撩一下就跑的意思。
因爲她的認真，秋杳也回的很認真。
“華燦，你以後會明白，夫妻牀第之事，也是交流感情的一種，少了它，其實也少了很多感情上的調劑。你可以忍一時清寂，可是以後漫漫長的幾十年，你又怎麼會知道，自己不會因爲這些事情而愁苦呢？拋開這些不說，華燦，我心如直水，無意在感情之事上面浪費時間。”前面的話是開導，最後一句話，纔是絕殺。
因爲面對的是女孩子，秋杳還是手下留情，沒有鋼鐵直的說：我不喜歡你，死心吧。
秋杳說的委婉，但是華燦聽出來了。
知道秋杳給自己留了臉面，華燦也沒再糾纏着了。
她想着，自己可以慢慢來嘛，一點一點打動秋杳的心。
當然，她不會當一個讓人厭煩的姑娘，華燦給自己設定了一下時間，兩個月。
如果兩個月，自己堅持了，努力了，可是秋杳還是沒有反應，那麼她就會退到朋友的位置，不再多打擾秋杳的生活。
“那咱們今天先不說這個。”想明白之後，華燦釋然一笑，指了指已經上好的菜品，輕聲說道。
看華燦的表情，像是放下了，不過秋杳知道，並沒有。
以後怕是要被個小姑娘，天天纏着告白，說不定還要來些浪漫的事情呢。
畢竟，留過洋的新派人士，最會這種撩人的手段了。
不過秋杳並不畏懼這些就是了，只要自己不在意，對方堅持不了多久也就會放棄了。
華燦不再堅持這個話題，而是開始說起了這家餐廳的美食，秋杳也便沒再多說，省得兩個人尷尬。
這一餐雖然因爲最開始的表白，有些尷尬，但是很快，氣氛又和諧了起來。
華燦是個很會說話的女孩子，知識面很廣，她是真的留洋學了東西回來，而不是出去混了幾年，不過就是渡了一層金回來好看的。
再加上，又存了喜歡的心思，所以和秋杳說話的時候，很有技巧也很溫和。
這一餐，兩個人喫的很愉快。
最後離開的時候，華燦面上掛着淺淺的笑意，秋杳面上也透着柔和。
不遠處的陸錦生一直拖到他們喫完還沒走，就是爲了看看這兩個人在做什麼。
看到兩個人離開之時的表情，陸錦生只覺得陣陣窒息。
再加上之前看到的，華燦和秋杳共享一個碗裏的湯，陸錦生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