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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是巧合(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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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人,兩米多高,軀幹四肢都很粗壯,體重得三百斤往上。

    山裏沒車沒工具,要把這傢伙扛回去,得費上一番力氣。

    東西是林朔抓得,再讓他這個獵門魁首親自扛回去,周令時覺得事兒肯定不能這麼辦。

    弟子服其勞,所以在地穴裏,雪人是周令時揹着的。

    揹着這個大傢伙,他心裏說不慌那是假,雖然師傅下手有分寸,這東西短時間應該醒不過來,但備不住雪人這東西體質超乎尋常。

    萬一半道上醒過來,給周令時後脖頸上來一口,那可受不了。

    於是出了地穴之後,他趕緊把雪人放了下來。

    之前在地穴裏看不清楚,如今光天化日之下,雪人長什麼樣那就一清二楚了。

    這東西,就跟一頭巨大的白毛猿猴似的,就連臉上都長着白毛。

    但跟猿猴又不太一樣,猿猴那是胳膊長腿短,雪人是反過來的,腿長胳膊短,身體結構倒是跟人更像。

    那兩條膀子,得有尋常人大腿那麼粗,腿乾脆就像房柱子了,這膀大腰圓的,自己居然背這麼東西出來,想想都滲人。

    周令時讓衆人稍等一會兒,自己去了趟林子,砍了一株小樹。

    削乾淨上面的枝葉,只留下一根碗口粗細的棍兒。

    再取樹上的藤蔓作爲繩索,他想把雪人五花大綁綁結實了,跟章進兩人一起挑着雪人走。

    挑着走,肯定晃悠,周令時怕半道上把雪人給晃悠醒了,所以下手很黑,綁得特別結實,藤蔓深深地勒進雪人皮肉裏。

    打得結還有講究,那是越晃悠繩索就勒得越緊。

    同時他也是解恨,師兄鄭南山,就死這東西手裏。

    如今師傅要留着它的命,暫時報不了仇,心中的那口惡氣,通過這種方式出一下。

    手裏幹着活兒,心裏轉悠着事兒,他怕林朔看出自己的心思,一邊使勁兒一邊嘴裏惡狠狠地說道:“居然敢射我師傅一箭,你小子既然落我手裏,那就要喫兒苦頭。”

    林朔看着周令時的舉動,一笑而過。

    他心想何止一箭,其實是兩箭。

    但這種東西就懶得去糾正了,同時周令時心裏的小九九,林朔門清。

    不過既然是自己徒弟,這種小事就隨他去了,林朔懶得過問。

    章進和周令時兩人挑起了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雪人,跟在林朔身後,往回走。

    林朔和Anne兩人走前面。

    衆人是上午進的山洞,這一折騰已經是中午了,這兒海拔高空氣稀薄,又是大晴天,陽光挺辣的。

    也就五公里左右的山道,不多久就到了之前那個洞口了。

    林朔遠遠看到自己那位曹四舅,心裏一陣暗樂。

    這會兒其實算是跟獵物接觸上了,這位謀主大人還端坐在洞口,一邊摺扇扇着風,一邊嘬着紫砂壺喝茶,就跟在自家後院似的。

    這份氣度,倒是令人心折。

    ……

    曹餘生看到林朔從對面過來,老獵人眼睛毒辣,他第一眼看得不是林朔背後的正被挑着的雪人。

    他先看衆人耳朵。

    看林朔的耳朵,挺乾淨。

    再看看Anne和其他兩個獵人的,耳蝸裏油乎乎的,在陽光下都反上光了。

    於是他心裏就明白了,之前所料不差。

    白首飛屍,這夥人碰上了,這纔在耳朵裏抹過鯨油。

    至於林朔爲什麼不抹,那是林家九寸九的獵門至尊,自有手段。

    看到林朔等人走到近前,曹餘生首先問道:“魁首,碰上了嗎?”

    看出來是看出來了,但既然要說事兒,那就得先確認看出來的東西。

    “嗐,舅爺,您這不是廢話嘛。”魏行山這會兒已經迎上去了,在雪人周邊轉來轉去,一臉的新奇,“這不就是嘛。”

    說完這句話,魏行山一指茅大海:“茅大海,你十年前碰到的,是這東西嗎?嚯,愣高愣大的,是挺嚇人的。”

    “魏哥,不是。”茅大海這會兒也跟着魏行山在雪人轉悠,嘴裏說道,“我碰上的那個,沒這麼高壯,挺瘦的一個東西。”

    兩人身邊周令時一聽,心裏有些奇怪,但眼下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

    謀主正在問魁首,這兩人隨便插話,也太不懂規矩了。

    魏行山是大師兄他管不了,茅大海可以管。

    所以他一巴掌抽在茅大海光頭上:“閉嘴,沒聽魁首正在和謀主說話嗎?”

    林朔對自己人那是個好脾氣的,這會兒就在一邊等着。

    等這倆徒弟鬧夠了,這才笑了笑,把身上的追爺先解下來,擱到一邊。

    一提溜褲腳,人先在曹餘生身邊坐下來,沒回答問題,反而問道:“四舅,您喝得是什麼茶?”

    “洞庭碧螺春。”曹餘生手上紫砂壺一遞,“手上沒第二把壺了,甥舅倆別這麼講究,就這壺,嚐嚐?”

    林朔也不客氣,接過來一掂量,水溫不燙正好,於是就一整壺灌下去。

    咕咚咕咚,喉嚨裏的動靜特別大,就跟打雷似的。

    喝完了茶水,把手裏紫砂壺還回去,林朔把雙腿一盤,閉上了眼睛。

    一眨眼的功夫,人是汗如雨下。

    曹餘生看到這兒,心裏就明白了。

    確實遇上了,還動了手。

    他身上多少有些暗傷,現在得養一會兒。

    林家人這路子,有時候曹餘生想想,真是覺得很胡鬧。

    這家人,從林朔他爹到林朔本人,曹餘生兩代人看下來,再瞭解不過,但凡遇上硬點子,都喜歡這麼硬碰硬。

    林家獵人都這麼個作死的法子,居然沒絕嗣能傳到如今,祖上真是積了大德了。

    話在嘴邊沒說出去,曹玉森知道自己這是心疼。

    這個外甥,看着真是比自己親兒子都順眼。

    曹冕那小子要是能有林朔一半,曹餘生就知足了。

    林朔在休息,曹餘生又不說話,山洞的洞口就安靜下來了。

    大家都等着。

    Anne走過來,拿出紙巾給林朔擦汗。

    擦到一半,她似是想起什麼來了,臉上一紅,扭過頭看了周令時一眼。

    周令時正看着呢,趕緊就把眼神躲過去了,心裏暗樂,臉上那是一臉無辜。

    這個未來的師孃,得罪不起。

    “人啊,活得要自在,別太在意他人的眼光和說法。”曹餘生什麼人物,兩個眼神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開口勸道,“念秋,你不是誰家的小媳婦兒,而是蘇家九寸門檻的獵人,有資格那麼活着,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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