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船這個事兒,算是安瀾號進港停泊之前的一個小風波。
船頭掉了點漆。
這點程度的損傷,進港之後鈑金做一做,前後也就一兩天的工夫。
事兒是不大,可自家遊艇平白無故被人撞一下,林朔的兩個夫人可就不高興了。
因爲這艘遊艇,是她們以後要傳給肚子裏孩子的傳家之物,但凡有一點兒瑕疵,那都是她們心裏的刺。
尤其是在目前這點瑕疵還沒被修復的時候,心情就更加糟糕。
孕婦無論產前還是產後,因爲內分泌的大起大落,心理很容易出現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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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和狄蘭都不是常人,可也終究是女人,而且對林朔而言是自家女人。
老婆不高興,那就哄着唄。
好在倆老婆心裏的氣是衝着外人的,兩人之間沒鬧起來,那情況就還不算糟。
林朔帶着兩位夫人回到船艙裏,順着她們的話,數落了一會兒醫院騎士團。
尤其是那個紅髮女騎士歌蒂婭的長相,林朔給予了極低的評價。
這種時候千萬不能實事求是,總之就是沒自己兩個老婆漂亮,這就完事兒了。
安瀾號這會兒已經開始進港了,還沒靠上碼頭,船頭油漆的修復工作更還沒排上日程,兩個老婆已經被林朔哄得眉開眼笑了。
正說着話呢,魏行山帶着柳青過來了。
這對男女,其實也是好事將近,新房子早就定下來了,兩套。
一套在燕京,魏行山用做僱傭兵多年的積蓄,買了一套三居室,這可是三環內的房子,算是豪宅了。
不過這套房只是名義上的婚房。
兩人以後真正過日子的地方,在蘇家老宅那邊,一幢三層小樓,緊挨着兩人以後的辦公場所,柳青早就裝修好了。
這兩人就等着這趟婆羅洲的買賣做完,回去就結婚。
老魏本就是個機靈人,原本心裏是有點兒傲氣,不過這點傲氣隨着跟林朔相處日久,也漸漸地磨平了。
按說像他這樣的男人,人高馬大儀表堂堂,心眼活絡小嘴又甜,搞定自家女人是比較簡單的,可偏偏老魏不行。
紅沙漠那次不慎失足之後,老魏到現在爲止還沒在柳青面前真正擡起頭來。
這會兒進林朔房間也是,柳青擡頭挺胸,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這小子兩米的個頭,貓着腰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未來的家庭地位,那是一目瞭然。
看到林朔房裏夫妻三人其樂融融的樣子,魏行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走到林朔跟前坐下來“老林,我這會兒想起,當初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了。”
“怎麼忽然說這個?”林朔有點兒奇怪。
“當時你在廣西教書,表面上是個古板刻薄的教書匠,可我第一眼就察覺到,你這人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極其危險的氣息。”魏行山回憶道,“我當時就想啊,這小子長得挺帥,可白白有一副好皮囊了,這輩子註定是天煞孤星的命,女人緣那是沒有的。”
說到這兒魏行山嘆了口氣“結果這才大半年,你就倆老婆了,而且還把倆老婆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這真是沒想到。”
林朔伸手拍了拍魏行山的肩膀“帥,還是很重要的。”
“論長相,我也不賴啊。”魏行山摸了摸自己的臉。
林朔看了柳青一眼 ,微微一笑,不說話了。
果然,柳青面色不善,問魏行山道“怎麼,在桃花運這點上,你對老闆不服氣嗎?魏行山你想幹什麼?”
“我當然不服氣了。”魏行山一拍大腿,眼珠子咕嚕嚕一轉,一種特別強大的求生欲油然而生,“我未婚妻雖然只有一個,可比老林兩個老婆加起來還強,柳青你說說,我桃花運是不是比他還好?”
柳青看了看在旁邊笑而不語的a
e跟狄蘭兩人,臉上非常不好意思,伸手給了魏行山一記“胡說八道什麼呢!”
“你看。”魏行山衝林朔得瑟道,“輕飄飄的,沒發力,不捨得真打。”
“行了,再這麼聊下去,我看你少不了一頓揍。”林朔趕緊制止他,“說正事兒吧,找我什麼事兒?”
“哦。”魏行山臉上神情正經起來,沉聲說道,“船馬上就靠岸了,阿萊佐那邊已經跟秦船長聯繫上了,說是請安瀾號一行人,今晚去他的官邸做客。
老林我是這麼想的,這個阿萊佐是個老軍閥了,滿肚子算計,誰都不知道他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這次原本說好了是請獵門出手搞定婆羅洲上的東西,結果你也看到了,他還請了醫院騎士團的人。
再聯想到獵門金家之前在婆羅洲上的事兒,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哦?”聽完魏行山的這番話,林朔有些意外。
他還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大徒弟居然有這個腦子。
林朔點了點頭“你詳細說說。”
魏行山說道,“你看啊,阿萊佐憋着想幹嘛,他要在這婆羅洲上建國。
建國需要什麼,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心歸附。
目前婆羅洲這座大島上,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七色麂子殺人無數,這造成了島上民衆的巨大恐慌。
恐慌這種負面情緒,尤其是民衆的普遍恐慌,這是需要宣泄的。
這個問題怎麼解決,首先當然要獵殺七色麂子,所以他請了醫院騎士團。
而獵殺之外,誰應該爲這起災難負責呢?誰來當這個民衆情緒的宣泄點呢?
獵門金家最合適。
因爲畢竟,獵門金家是婆羅洲的駐守家族,人死光了,家主金問蘭也跑了。
殺金問蘭,就是對島上民衆最好的交代。
而要殺金問蘭,就得讓我們獵門把人交出來。
那我們憑什麼交?他是不是要先引君入甕,把我們請進去,然後控制住。”
“這可能嗎?”a
e打斷道,“他阿萊佐打主意打到我們獵門頭上來了,這不是蚍蜉撼樹嗎?”
“可他不知道獵門的深淺啊。”魏行山轉頭對a
e說道,“要怪就怪你老公林朔,還有整個獵門,太低調了,不爲人知。
阿萊佐但凡知道你們的深淺,肯定不會起這個念頭。
可問題是,他不知道,至少是不清楚。
所以我覺得,這是一種可能。”
“倒是有一些道理。”林朔說道,“畢竟哪怕是春叔,跟阿萊佐做生意都借了好幾個殼,他確實不知道獵門的深淺。”